周姨有些吃惊,这是先生在家里吃的第一顿饭,虽说只是早餐,她还是准备的很丰富。
太太吃素,是她从第一天就知道的,早餐一般只要牛奶和三明治。
刚刚她盛的混沌,先生是动了的,说明是吃肉类的。
完全是以一个母亲的视角,关心的道,“先生,您工作那么忙,营养会不够的吧。”
慕瑾桓把剥完壳的水煮蛋放在盘子里,然后推到南湾面前,眸色平淡,“以后太太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用做两份。”
周姨虽然还想说什么,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点了点头,回到厨房。
南湾有些不明所以的抬起眼眸,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我只是不吃,又不是不能看。”
其实,她不是生来就不吃荤的,只是后来进了医学院,见了某些场面后,让她再也没办法吃肉类的食物。
她可以做,但不会吃。
看着别人吃倒是没什么,沈之媚和许墨一在她面前吃的那么津津有味,她也不觉得有不舒服的感觉。
慕瑾桓靠在椅背上,取了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修长的手指,黝黑的眸格外得意味深长,“晚上吃够了,白天就用不着了。”
闻言,南湾脸上的表情一僵,握在手里的瓷勺掉落在地,碎成两半。
周姨听到刺耳的声响后,连忙从厨房里小跑到餐厅,“太太,您没事吧。”
南湾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手滑了。”
周姨松了口气,换了干净的勺子,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
慕瑾桓薄唇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连英俊的眉宇间都是带着兴味的,“吃完早餐,我陪你去外面走走。”
南湾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
有旁人在场的时候,就恢复成这副温柔体贴好男人的模样,仿佛是刚才一本正经讲荤段子的人不是他。
“你不是很忙吗?”
慕瑾桓嗓音低沉,“忙归忙,也得抽出时间陪你不是?”
周姨收拾好以后,就去二楼帮赵樱一起整理卧室。
南湾捧着玻璃杯,小口喝着杯子里的牛奶,昨晚喝的酒后劲还在,头有些闷闷的,“难得周末,在家里休息吧。”
男人的黑眸似笑非笑,“走不动路了?”
南湾闭了闭眼。
放下手里的杯子,也不去看他,站起身,在走出餐厅前,扔下一句,“我去换衣服。”
隐隐听到男人低低的笑从身后传来,忍了一早上的脾气窝在胸口,真是闷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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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湾从衣帽间里拿了衣服走到主卧的时候,赵樱正站在床边,原本那布满褶皱的床单已经被周姨换下。
巴顿跟在主人脚边绕着圈圈,看见赵樱后刚想扑上去,就被南湾眼明手快的抱住了。
周姨看南湾那么大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丢下手里的活儿去扶她,“太太啊,您可得小心着点啊,以后可不能这样。”
到底还是小姑娘,完全都没有保护宝宝的意识。
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南湾应了一声后,淡淡的开口,“周姨,小赵,你们先去打扫书房吧,我换件衣服。”
赵樱经过前两次的惊吓后,这次很识趣的站得远远的,加上大金毛已经收起了爪牙,心里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只狗,按理来说不可能无缘无故攻击她的。
畜生是听人话的,如果不是疯狗,就是被主人教唆的。
暗地里让狗攻击她,明面上却又护着她,真是好心机。
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恢复了那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太太,您和先生昨晚是睡在一起的吗?”
周姨听到这话,连忙拉了拉赵樱的衣摆。
南湾面色如常,眉眼之间没有一丝波动,有些好笑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赵樱知道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但慕夫人的话她总不敢违背吧,“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慕夫人说,怀孕初期,夫妻还是不要同房的好。”
“这样啊,”南湾似是恍然大悟一般,视线落在看似柔若的那张脸上,似笑非笑的说着,“你去跟慕桓说吧,他愿意睡哪儿,我都没有意见。”
这才几天,就已经沉不住气啊。
看来,她还是高看这小姑娘的道行了……
赵樱怎么会蠢到那个地步,男人最讨厌的就是没事找事的女人。
通过昨晚的失误,她就知道慕先生不是那种浅薄的男人,什么手段在他眼前都像是透明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战栗。
所以,绝对不能……
握在身前的手指来回绞着,低下头,但那眼里没有半分惧意,“这……”
南湾将臂弯里的衣服扔到床尾,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出去吧。”
周姨把换好的床单被罩放进篮子里,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心里有了自己的主意。
这小赵心思不正啊!
连她都意识到了,太太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躬了躬身,“是。”
赵樱看年纪比她两轮的周姨都这么恭敬,心里暗自鄙夷,表面功夫却也还得继续做下去。
“太太,我也只是按照夫人的话说,希望您不要生我的气。”
滴水不漏。
门被带上后,南湾摸了摸巴顿的脑袋,脸上显出浅浅的笑,“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大金毛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般,吐着舌头求奖励。
南湾凑过去蹭了蹭巴顿的额头,像是哄嘉树一样,“乖啊,咱们不跟她斗,没什么意思……”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含着浅浅笑意的嗓音响在身后,“不跟谁斗?”
巴顿从南湾手里挣脱,直直的朝慕瑾桓跑去,两只前脚抬高,攀到男人身上,完全是不认生。
慕瑾桓也习惯了大金毛的存在,心情不错,捡起地毯上的球,在空中一抛一接的逗着它玩。
巴顿完全忘记了南湾的存在,高兴和开心都写在狗脸上。
自己从小养大的狗,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跟别的人更亲,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这感觉,就像是被带绿帽一样。
五味杂陈。
站起身,捡起床尾的衣服,闷闷的说了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慕瑾桓将手里的球扔出主卧,巴顿本能的追了出去。
抬手,自然而然的将经过身前的人圈进怀里,嗓音低低沉沉,“你安心的当慕太太,这种小角色,我替你收拾。”
经过昨夜之后,南湾似乎有些害怕这样的亲密,身体有些僵硬,抵在男人胸膛前的手虚握成拳。
是抗拒的,但却不明显。
属于男人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递到皮肤上,带起一层战栗,低声说着,“是你妈妈送来的,不好吧。”
闻言,慕瑾桓幽深眸里的温和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隐晦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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