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双手托着下巴,就这么看着他,“现在可以吃了?”
慕瑾桓眼里无喜也无怒,一如既往的深邃,优雅地将剩下的半碗面吃完。
空气里飘着茶香,混着淡淡的沐浴露的薄荷味。
光线柔和,两人投在地面上的影子,都是小小的一团。
慕瑾桓靠在椅背上,指腹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不紧不慢的问着,“关于婚纱照,你有什么想法吗?”
起初,南湾并没有想到那个层面。
虽然婚纱照是挂在床头,每天起床睡觉都会看到的东西,但她连婚纱都没见到,自然对婚纱照也没有什么期待,“你决定就好。”
慕瑾桓的视线落在她精致的脸颊上,黑眸里隐着淡淡的墨色,骨节分明的手指缓而慢的敲打着桌面,“这么随便?”
对视了几秒钟后,南湾忽然想到了什么,唇瓣弯出浅浅的笑,“我在网上见过你妹妹的摄影作品,如果她有时间话,辛苦她帮我们拍可以吗?”
虽然安城顾太太,不是谁都请得动的,但这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男人的婚礼,即使再忙,她应该也不会缺席。
南湾依稀记得,她曾经看过一个报道,大概的内容就是:纪晚夏拍山拍水拍情侣,却从不拍婚纱照,就连最好的朋友的婚礼,她也没有破过例。
据说,她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透露过,关于婚纱照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只想留给自己的哥哥。
慕瑾桓透过那清婉的笑,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刻意试探。
原本以为,她不介意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是最好的,可等她真的做到了,他却又觉得似乎没什么意思。
淡淡道,“下个周,晚晚会跟顾邵之一起来青城。”
还有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
“那婚纱和礼服……”
“婚纱今天送到北岸别墅了,见过奶奶之后,我再陪你去挑礼服。”
南湾点了点头,站起身,“好,我会把时间腾出来。”
探过去拿碗筷的手腕被男人握住,餐厅里的暖气是最足的,所以即使他没穿衣服,身体也没有一丝凉意。
南湾的视线落在手腕处,然后掠过男人裸着的胸膛,网上,对上那双黑眸,“怎么了?”
慕瑾桓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力道不重,却也不轻。
即使他什么都不说,南湾却觉得,自己是明白他眼里的深意的。
“她拍的照片旁人可是万金难求,如果我不是嫁给你,怎么都是请不到她的吧。”
慕瑾桓只是看着她,黑眸幽深莫测,依旧没有说话。
对视了许久,南湾才开口,嗓音是柔和的,“你不介意陆离的存在,同样,我也不会介意纪晚夏的存在,那些过去虽然无法磨灭,但也不会继续。”
顿了片刻后,弯唇浅笑,“你清楚,我也是。”
许是她的声线太过轻柔,又或者,这样没有半分虚假的笑,慕瑾桓从未见过,只觉得那些弥漫在心底的烦闷,在这一刻,似乎都消散了。
深邃的眸犹如一汪初晨的湖水,雾霭沉沉的,“所以,那晚我说的话,你考虑过了吗?”
南湾怔了片刻,才醒悟过来,他是指那句:【南湾,我们试试吧。】
那晚被赵樱的突然闯进打断,他就再没有继续,看似是被转移注意力,其实,是在给她时间。
就像,那次在酒店里一样。
这个在公众面前,一向是沉稳淡漠、矜贵绅士的,再难听的流言蜚语都入不了他的耳。
风轻云淡,眼里却容不得半分敷衍。
南湾由着他握着手腕,迈开脚步,绕过餐桌,走到他身边。
眼尾处的那颗小小的美人痣带上了笑,“如果我拒绝,你还会娶我吗?”
轻巧的尾音是上扬的。
慕瑾桓减轻了手上的力道,不疾不徐的绕着,碾着,“会。”
南湾继续笑,指尖似有若无的触碰着男人精瘦的胸膛,眼波流转,媚眼如丝,“为什么?”
慕瑾桓沉稳的黑眸渐渐蓄起了热意,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为了房子。”
指尖缓缓上移,最后停在他坚毅的下颚,轻而缓的绕着圈,“慕先生不是说,像你这样的人,手段多的是。”
男人喉结滚动,嗓音低沉暗哑,“不知好歹的人,不值得我费心思玩手段。”
“这样啊,”南湾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缓缓的点了点头,“反正结果是一样的,试与不试,我都是慕太太,而且一旦开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还是算了……”
‘吧’字还在口腔里,握在手腕处的力道就徒然加大,唇边的笑凝固。
一拉一拽,身体猝不及防的失去了重心,整个人便倒进了炙热的怀抱。
本能昂起脑袋去看他,只一眼,便跌入了那一汪悠悠深潭。
黑色的瞳孔,全是她的倒影。
是难以抗拒的悸动。
慕瑾桓圈着女人纤细的腰肢,骨节分明的手指施施然地捏着她的下颚,低头,一寸一寸的靠近。
直到,唇与唇之间,只剩一张纸的距离,嗓音低沉暗哑,“我就只问这一次,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南湾怔怔地看着被放大的俊脸,男人炙热的呼吸几乎要灼伤她。
那一字一字,都像是响在她的心脏上。
咚…咚…咚…
这一刻,她眼里什么都看不到。
脑海里,也只剩下昨晚夜幕下的天台。
在他自己还是个病人的情况下,却对她说【南湾,以后你可以依靠我】。
她不知道明天和未来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她只知道,那个时候,她对这个叫慕瑾桓的男人,是动了点心思的。
沉沉的嗓音响在耳畔,“想好了?”
南湾虚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点,点头。
慕瑾桓凝着她的眼睛,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在男人温沉的目光下,南湾的手攀上他的肩,将自己的话送到他的唇边,“那就……试试吧。”
她的浅浅触碰,换来的是接近狂风暴雨般的噬吻。
他只围着一条浴巾,隔着那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身体上的变化。
没有羞涩,也没有推拒,任凭自己的理智和呼吸被夺走。
安静的室内,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悄悄而起。
舌根被吮的发麻,南湾侧过脑袋,好不容易从他猛烈的攻势里逃了出来,正卯足了劲儿呼吸。
慕瑾桓似乎是一刻都不想停止,炙热的吻顺着女人下颚的弧线往下,修长的手指拨开她柔软的毛衣,一寸一寸的啃食着她优美的脖颈。
直到身体被推到在餐厅的桌子上,南湾才猛地回过神,抬手抵在男人的肩上,阻止着他进一步的动作,挣扎着想要起来。
声音软的如同小猫舔食一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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