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柯锦严扯了扯嘴角。
“你心里还有顾吻安吧,当初如果不是我设计上了你的床,你们或许早就订婚了。”梁冰一点也不闲烦的跟他说话。
这件事柯锦严是知道的。
知道梁冰为了资源用计跟他上床,也是那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用心是讽刺。
“来不来看她你随意,我只是看你们都是可怜人,你被我利用,她被宫池奕利用,所以顺便帮一把。”梁冰笑着上了车,“忘了告诉你,我最擅长把男女弄在一起,你不来,指不定我又找谁毁了她。”
果然,柯锦严眉头一拧,“你最好别对她乱来!”
梁冰只是笑着挂了电话,不怕他不过去。
柯锦严的确挂了电话边匆匆忙忙往那个酒吧赶。
但到地方的时候,找了一圈也没见她。
几步到了吧台边,“见过吻安么?”
调酒师看了他,略微笑意,“柯少来了……你是说顾小姐么?”
这大半年来,柯锦严是这里的常客,大多时候也会在这里留宿,住的就是以前顾吻安定的那个房间。
酒吧里的人都看在眼里,知道他们曾经是一对,只是顾吻安现在是宫池奕的猎物,都只当这是柯锦严的一众惋惜,不多问也不多说。
今晚倒是巧,好久不来的顾小姐了,两人还碰上了。
调酒师往楼上指了指,“还是您经常定的房间,这几天您没来,所以今晚给了顾小姐。”
柯锦严转身就要走,又折回来,“麻烦,钥匙。”
“上楼跟值班的要。”调酒师笑了笑。
酒吧底下两楼的热闹和上边的安静截然相反。
柯锦严要了钥匙,脚步有些急,站在门外敲了会儿。
没有听到动静,这才用钥匙开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但是床头灯开灯,可床上没有人,他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卫生间里的呕吐声。
她正跪在马桶边。
有那么一瞬间,柯锦严想到的反而是他曾经喝多了被她照顾的样子,那时候都是他吐。
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去蹲下身拍了她的背。
吻安显然是被吓到了。
他动作轻了轻,给她递纸巾,“是我。”
她擦了嘴角,看了他好一会儿,就那么看着,眼圈越来越红。
柯锦严拧了眉,手却不知道该放哪才合适,“……吻安,你先起来。”
她手里紧紧握着纸巾,知道自己不能失态,可是一切都不受控制。
从刚刚梁冰跟她说了那件事,她就没办法控制情绪。
终于死死抓着柯锦严的袖子,“为什么你当初没有经受住考验。”酒精熏着,脑子发热,眼泪滚到了手背上,却盯着他,“如果不是你跟梁冰发生那种事,我不会变成尽头这样!”
她不想管那么多,给自己找着这样的借口。
如果当初他没跟梁冰发生关系、没有劈腿,她一定不会去找宫池奕、不会一脚踏空掉进他精心准备好的陷阱里!
柯锦严皱着眉,扶她扶不起来,只低眉看了她,“你都知道了?”
是啊,她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利用我,我自己的事却成了你们的工具?”她真是白白聪明了这么些年。
顾启东曾经想方设法要让她和郁景庭在一起,宫池奕也想方设法让她和柯锦严分开,把她弄到手。
柯锦严并听不太懂她的悲哀来自哪里,但也知道她对他没有余情。
“你喝多了,去床上休息。”他说着,扶不起来,干脆把她抱起来,走出卫生间。
有那么一瞬间,吻安产生了幻觉。
他很喜欢这么抱她,上楼、下楼,餐厅、客厅,距离再短都要抱着她,让她脚不沾地。
可是男人身上的气息不是她熟悉的了。
努力的闭了闭眼,摒去浮上来的心酸。
被放到床上,她柔唇紧紧的抿着,手心握在一起。
柯锦严看到了,目光落在她泪痕交错却始终没出过声的脸上,眉头一点点皱起,终究坐到了床边。
“吻安。”他没伸手,不敢帮她擦眼泪,怕唐突,只有没有越来越紧,“你跟他,是不是出事了?”
她不说话,只是把呼吸埋到枕头里,整个身子都蜷在一起。
就那么安静了会儿,吻安才费力的模糊开口:“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她需要静一静。
柯锦严几不可闻的叹息,“我今晚会一直在这儿,有什么事你叫我。”
但他知道梁冰的手段,所以不能一直在这里守着她,也就从床边起身,去要了对面的钥匙。
☆、158、放她静一静
吻安知道自己醉了,但她还知道避嫌,听到卧室的门关上才彻底放松下来,又往卫生间冲。
胃里一阵阵的抽搐,每一次呕吐身体都绷得很紧,从胃里到喉咙都是火辣辣的难受。
可吐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胆汁都往外噎。
苦、涩、酸,让人觉得恶心,可远远不如那些事来得苦涩。
如果第一次、第二次她不断的说服自己,他没那么可恶,她成功了;第三次接着说服自己,就算家族恩怨他没办法才利用了她的便利引出顾启东,至少他待她的感情不假,他们曾经的相遇是缘分。
可吧台上,梁冰笑着凑到他耳边,对着她说:“早前,他就找过我,帮他把你弄到手,好方便行事,知道么?”
连最后一点借口都被拍碎了。
一开始,从一开始,她还跟柯锦严在一起,他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至少这件事上,他和顾启东真是默契是不是?谁都不想让她跟柯锦严在一起,也偏偏,都选了梁冰这个工具来拆散他们,只是目的不同罢了。
身体软下来,直接坐在了卫生间的地板上。
好凉,但是小脑被酒精控制了,她一点都不想动,干脆盖上马桶直接坐在那儿安静下来,反正也没人看到她的狼狈。
吻安不想去想这些东西,但是脑子里怎么都忍不住,一件一件像在就酒精里发酵似的往外膨胀,挤满她的神经,挥之不去。
她在那儿从十一点坐到凌晨。
勉强起身回到了床上,摸到了手机,眯着眼费力的拨了号码。
前台接到她又叫酒,皱了眉,但是顾客至上,不给也不行,只好送了她所定一半的量上去。
酒送进去,刚关上门,柯锦严从对面开门,浓眉略微拧着,“做什么的?”
送酒的指了指房间,有些无奈,“顾小姐又要了酒。”
柯锦严眉头越是紧,她都那样还喝?
侍者刚走,柯锦严去敲了门,“吻安?开门。”
她既然能把酒叫来,开个门也不是问题。
但里边始终没有动静,柯锦严这次去要了钥匙就没再还回去,进了房间,什么也没说,直接把她手里的酒夺了过来。
“跟我分手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颓废,你越活越倒退了?”柯锦严低低的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满,把酒都放在了她够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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