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浴后微凉的指尖挑了她的下巴,扳回去。
眸底很浓,薄唇畔是低哑的音调,“不闹了,你叫我洗干净也配合了,明天一早我就走,半点温存都不肯给?”
见她无动于衷的盯着自己,男人薄唇略微的弧度,“吃醋了?”
气息微微靠近,“我和汤乔什么都没有,几个月后你会知道的。”
她抬起来的手腕被他握住锢在头顶,嗓音极致的缱绻,“我一走几个月,真的忍心?……明知道我跟别人不会有什么,偏要借题发挥,不把你哄好我是走不了了?”
吻安唇角微扯,“你可以不走。”
男人嗓音低哑,“你说的?”
好像她敢点头,他真敢不走似的。
但她不敢点头。
只是盯着他。
吻落下来,像夏末蜻蜓撩了一池涟漪,不深不浅,心痒难耐。
就那么不巧,他的电话响个没完。
吻安回过神,推得很用力。
但他没从身上下去,修长的手臂抓过一旁的外套拿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就要按掉。
她接了过去,听到那边的声音时开了免提。
“三少?”汤乔终于打通电话,窃喜,“没打扰你吧?你的外套忘了呢,要我送回别墅吗?”
宫池奕没说话。
吻安看了他,外套都能落在汤乔那儿,是去别处过夜了还是怎么着?
手机扔到他手边,本就没兴致,这会儿已经冷了脸。
倒是没出声,只伸手推了他,反而被她捉了手腕,连之前的姿势都没变。
旁边的枕头朝他砸过去。
汤乔还没挂电话,她不能出声,否则可能骂人了。
但她想骂也骂不出来,唇被封住,仅自由的一只手对他没有威胁。
吻很强势,彼此交织的气息几乎能被汤乔听到,下一秒,手机被宫池奕抓起来直接往远处扔,汤乔的声音终于小了。
薄唇深切沉底的纠缠,掌心扣着她纤柔腰肢,嗓音很沉,“你再这样我真做了!”
远处的电话挂断之后又一次响起。
吻安皱着眉,“松开。”
他没动静,目光落在她挣扎而蹂躏得樱红的唇瓣。
她已经不挣扎了,结果反而着了他的道,吻来得越是热烈而缠绵,她再抗拒,只换来风卷云残般的攫取。
远处地毯上的电话铃声在此起彼伏的纠缠声中成了伴奏。
夜已经很深了,他终于放过她。
“最近都学了什么?”他把她拥在怀里,问。
她不可能回答,闭着眼,一点动静都没有。
吻断断续续的落在她后颈,“别气了。”
“我不在的时候别回仓城了,听到什么也不用管,好好跟着鲁旌做事。”
她动了动,觉得很吵。
圈着她的臂膀似乎是一整晚都没松开过。
但是第二天醒来,床上已经没有他的影子,床头放了一张纸条。
“荣京和仓城离得不远,但口味差别不小,我让人过来做饭,每天定时给你送,不准叫外卖了。”
这是事实,她这些天都是叫的外卖,叫过很多家,都不是特别喜欢。
…
一周后,傍晚时分。
伦敦郊外农场背面的生态林,金黄色的夕阳投射到屋里,一点点暗下去,天也黑下来。
宫池奕到的时候,那人依旧坐在那儿。
余歌站在一旁,还真是没见过她发脾气,所以不敢离开,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男人脚步进了屋,那人才侧脸“看”过来,面纱下的脸没有表情,可她周身透着不悦。
他冲余歌看了一眼,“你先走。”
余歌想了想,皱了一下眉,用口型问着他,“出事怎么办?”
男人薄唇略微弯了一下,颔首示意她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
那人嘶哑得分不清性别的声音确确实实透着不悦,“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宫池奕薄唇抿着,走到她面前,“您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这样会害死她的,你不懂么!”那人起了脾气,侧过脸盯着他的方向。
他站在木窗前,目光挑得有些远,许久才看了她,“她需要家人,不同于我能给她的家。”
呵!
那人扯了扯嘴角,“她本就不该出生,别以为我没让你对她下手是心疼她。”
宫池奕眉峰蹙了蹙。
那人继续着,“这个手术我不会做,也绝不会在世人眼里出现,我还有事要离开这儿,把你外边的人给我撤了。”
他沉默片刻,倒也坦然,“医疗队已经就位,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你要忤逆我吗?”她转过脸,听起来没多大起伏,可带着从未有过的冷。
没想到的是,他点头,一个字:“是。”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更不会知道怎样被带到手术室。
地方很隐秘,消息自然不会传出去,但风声早已飘得远了。
半个月的时间,内阁从蠢蠢欲动到直接出手。
顾吻安的电影充满争议,内阁直接涉入调查,但电话打不到她那儿。
鲁旌从书房出来,在院前草坪接的电话。
“顾小姐的影视作品传达了消极政治立场,这是对旧派的极端恶意,这是她为顾南林、顾启东维权的黑暗手段……”
鲁旌抬手按了按眉间,后边的一概没听,等人停了下来,才淡淡的开口:“顾小姐已经封爵,她和内阁没有直接关联,你越级了。”
吻安在书房,其实她能感觉最近的形势紧张,只是刻意回避着。
起身,习惯的拿过手机扫了一眼。
猛地看到桑赫时怔了一下。
桑赫的丑闻,铺天盖地,很厉害。
对象就是那位蜂腰肥臀、胸前有料的女人。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面熟了,黄淼,宫池奕的秘书,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但新闻写得明明白白。
她皱了皱眉,试着给桑赫打电话,没通。
她在想,桑赫时宫池奕的人,可是宫池奕不在……
而此时的仓城一点也不安宁。
丑闻被传了两天,硬是没人做出回应,黄淼连班都上不了,甚至房间门都不敢出,因为外公一个眼神,她可以死几百次。
黄老握着茶盏坐在书房,盯着那些照片,他这个年纪,没有不能忍的。
可那是他最疼爱的外孙女,他黄家几年前的丑闻已经够了,他外孙女又怎么能是夜店不三不四的人?
电话“嘟噜噜”的响起,男人的声音隔着听筒,依旧那样的深沉和笃定,“黄老,两天了,还要考虑?”
黄老握着电话的手很紧。
听他说:“我希望手术中,这些事就能解决好。”
电话挂了,黄老重重的摔下茶盏,可他不得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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