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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在阁楼三层,很安静,吻安也能彻底静下心来处理所有邮件。
偶尔休息时,目光会往窗外飘去。
一眼能看到大院主楼,才想起来,这么几天了,她真的都没过去一次,老先生不可能不知道她在这里吧?会不会觉得她不懂事?
起来走到窗户边。
正正好,侧过头能看到一点老大宫池枭的阁楼,院前依旧停了车,看起来是刚要出去。
以前一直只听说他体弱多病,还以为极少会去公司,这么看起来其实也是个闲不住的人。
越是这样,是不是说明宫池奕压力越大?
蓦然听到桌上的手机震动,吻安本能的紧张了一下。
毕竟这段时间会跟她发短讯的只有郁景庭。
虽然她知道终究会有事,但实在不希望近一段时间再见到这个人,至少让她喘口气,让宫池奕准备好重回内阁,她才放心。
走过去拿起手机,原是皱着眉的。
看到署名时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是北云稷。
“在伦敦?”他简单的三个字。
吻安眨了眨眼,看来她被宫池奕弄得不只是忽略了跟他家里人的相处,都忘了稷哥哥在爱丁堡养病,过去探望也很近的。
她笑了笑,消息还挺灵,干脆回复:“这两天有空就过去看你!”
那边回了一个不大好看的表情,算是勉强回应她还有点良心。
吻安笑了笑,收起手机顺势往书房门外走。
刚出门还没下楼,已经隐约听到了楼下男人的嗓音。
压抑中透着几分愤怒。
四少一看就是刚回来,直接就冲到他这儿质问来了,愤怒的语调里夹杂着被欺骗的失望。
宫池奕坐在沙发上,还给他倒了一杯水,手背压了压,对着他,语调温温的,“小点声,不是多大的事。”
四少已经临近爆发,“二十多年,你特么不是我哥?做什么我都跟在你身后,你让我怎么冷静!”
老头子跟他说过三哥精于权谋,但他以为,无论怎么样,反正是他敬重的人。
居然告诉他,这人真的不是宫池家的人?
而就算气成了这样,宫池彧依旧是冷着脸,道:“你知不知道老头子在想什么?”
沙发上的男人漫不经心的交叠双腿,握了水杯,“知道。”
薄唇淡淡的,“推你上位?”抬眼,勾了勾嘴角,“爸跟我打过招呼了。”
四少拧着眉,听着他嘴里的那个称呼。
他没改称呼,也没对家里人怎么样,只是掌管了集团事务,算仁慈么?
宫池奕抬眸,依旧是淡淡的语调,“所以呢,你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宫池彧只觉得这戏剧性的转变,可笑到他嘴都懒得张,他能怎么想。
片刻,冷着视线看着他,“爸在政界打压你,大哥在商圈跟你作对,你觉得你能活下去么?”
男人听完只是淡淡的挑眉,“我也没那么弱,不然活不到今天。”
当然,他也抬眸看了四少,“我不反对你上位,但前提是替我,等哪天还能回到之前的状态,否则,虽然我疼爱你,但这事不能点头。”
宫池彧扯了扯嘴角,“这是你能控制的么?如果你能控制,至于现在内阁悬空?”
旋即,宫池彧抿了唇,“与其落进外人手里,我还真会考虑顺着爸的意思。”
吻安站在楼梯脚。
听了好一会儿,终于坦然走进客厅。
如果宫池彧没知道他三哥的身份,吻安会放心让他上位,可是现在好像不行。
走过去,她清眸淡淡,看了四少,“我应该不是外人。”
四少先是愣了一下,好像不知道她在这里。
沙发上的男人冲她抬手,语调低低的,“还是把你引下来了,很大声?”
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赶她去书房就为了这事吧?
好一会儿宫池彧似乎是转过弯来了,皱起眉看着她,“你?”
吻安先是看了宫池奕,“我昨天脾气很差,的确一大部分是为了不让你胡来,让你打消这些计划,但既然事情一定要这么发展,我不跟你闹了,我上。”
这才转头看了宫池彧,笑了笑,“四少,我知道你听到有些事实,心里正难受,但宫池奕对你是最好的,一直都是,你还是别争了。”
而后浅浅一笑,“我是一介女流,但好歹身后还有个沐先生,实在不行了回我外公那儿求点庇护,也难不到哪儿去。”
宫池彧眉头挑了挑,嘴唇微微一扯,“我还差点忘了,这些事都是因为你,你还真该出来挡着,未来出事了也由你扛着最合适。”
沙发上的男人眉峰微捻,看了四少,“好好说话。”
本能的习惯,宫池彧依旧是最听他的话,果然抿唇不语了。
吻安倒也不介意,只笑了笑,“我知道,你要顶着你爸的压力,这事只能麻烦你自己顶住了。”
四少没动,转眼看了他三哥。
宫池奕只弯了弯嘴角,“我信你。”
他终是皱了眉,就是为了这三个字,也不可能争这个位置,心里的气又没地发。
只一句:“你欠我了。”
至少,到现在他成了最后一个知道他身份这一件事,他就是欠他的。
宫池奕抿唇微挑眉,没说什么。
等四少走了,吻安才看了看他,“他不是喜欢在你这儿吃饭么,不留他一下?”
男人抚了抚她的脸,“你看他像是能吃下饭的样子?”
倒也是。
“干什么?”她刚安静会儿,他从坐起身靠过来。
防备的看着他。
只听他低低的音调,“别忘了你刚刚自己说的话,你上。”
她轻蹙眉,她只能那么说。
而后转头盯着他,“别告诉我,这是你为了让我心甘情拉你兄弟愿演的一出戏?”
他最擅长这种事,不怀疑都难。
宫池奕无奈,又勾了嘴角,“别想找借口反悔。”
吻安瞥了他一眼,有了个打哈欠的趋势,抬手秀气的挡了挡,“昨晚没睡好,困。”
“去睡会儿?”他适时的接了话,看她打了满眼的眼泪,变得笃定,“陪你睡会儿。”
重点是陪她睡会儿,不是让她去午休。
所谓她挪了挪,防备的盯着他,“我能自己睡,你陪什么?”
说完从沙发起身,直接往楼上走,身后的人没跟来才算安心。
可她进了卧室,身后的一双长腿就跟上来了。
他停下来,他便走过去吻了吻,“就躺一会儿,我下去有事出去,你想让我陪都没机会。”
吻安挑眉,谁稀罕?
幸好,他没禽兽到大白天都不放过,安安静静的跟她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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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门的,也不知道他去办什么事,醒来时都快四点了,保姆已经在一楼准备晚餐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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