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咳了咳,“那个……你打电话来是?”
“哦!”对方这才道:“我今天刚从伦敦飞回来,不过晚晚说慢了一步,否则直接找你去了,现在只能请你抽空过来找我拿东西了。”
东西?
吻安抿了抿唇,“我跟晚晚开玩笑而已,没想真拿什么药……”
男子“呵呵”一笑,“看来顾小姐比晚晚省事多了?……没关系,你来了告诉我就行,东西随时给你备着,要不要都没事,过来交个朋友也不错,是不是?”
她笑了笑,“等晚晚过来,我们去你那儿放松倒是可以的。”末了,才想起来问:“我还没问你贵姓?”
“随晚晚一起叫我老毛吧。”
随后两人有聊了会儿,老毛忽然问:“你睡不着吗?”
吻安楞了一下,只听他笑着爽朗的道:“我刚接完晚晚电话就上了飞机,一下机就想着拨过来了,这会儿才看到时间,居然这么晚了,要是没打搅顾小姐,那就说明你失眠了!”
她这才笑起来,这人确实挺有意思,难怪那段晚晚决定离开聿峥时找了老毛,还能安然熬过去,是个挺不错的朋友。
等他挂了电话,吻安也打算睡了,这次没太煎熬便入眠。
但这么晚,易木荣却睡不成。
大晚上还在书房,看了看因为疼痛而皱着眉的男人,略微迟疑:“……宫先生?”
他抬头看来,压在桌面的拳头生生握得白了骨骼,又看似无事的压下去,平静沉嗓,“你说。”
易木荣上前,道:“这号码是爱丁堡的,刚刚还和顾小姐通过话。”
抿了抿唇,不知道能不能说,见男人不言,才道:“政治这方面,顾小姐是没什么问题,也许是私交不错的朋友,毕竟身居高位,恋爱状况不可能对外公开的。”
他这么说,主要是因为真的很晚了,这个时间,不是政治关系上下级,不是朋友,那还能聊什么?
只能是恋人密语了吧?
宫池奕下颚紧了紧,眉峰蹙起,整个人越显锋利。
但在易木荣看来,他这是痛得,急忙走过去,“要不要叫顾湘?”
男人抬手,也没让他扶,自己坐回椅子,伸手按了按膝盖处。
易木荣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赶紧帮他倒了水递到手边,皱着眉,“我当时就说了自己能解决,让您不用出面,您非得提前抵达,遭这罪……”
他的话还没说完,宫池奕已经阴冷的一个眼刀子削过来,易木荣只得闭嘴。
想起那晚的惊险,好像他要不来,自己也真的搞不定,说不好顾小姐真的就葬身海底了。
叹了口气,也只好不说这个了,“要不您早点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谈?”
男人薄唇紧抿,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用去内阁?”
毕竟他的工作是她的司机。
易木荣摇头,“不用,顾小姐最近几天修养,内阁的事,暂且由总长负责。”
宫池奕隐忍的闭了闭目,“你不是说她没事么?”
易木荣过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要知道这个,道:“顾小姐感冒是好得差不多了,但之前伤在脖子,差一点就擦破大动脉,受了那么大惊吓,加上这两年来政情太过紧张,好容易内阁独立了,她想缓口气也正常。”
先前,易木荣总觉得宫先生坐在联合署将军的位子上,对这个顾吻安关注有加,是怕英方真的做出什么危害国际交谊的事,毕竟她的政治观念纯正,提携这种人才省心。
但是越来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您该不会是?”易木荣狐疑的转眼。
被男人阴冷的视线盯得没了后文,随即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命你月底回联合署。”
易木荣一愣,摆手,“别!我的将军大人,刚刚我是真的什么都没猜!”
宫池奕没再说话,缓缓迈步出了书房。
易木荣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容易从联合署出来,怎么能轻易回那个闷死人的牢笼去?
联合署凌驾于各国政律之上的存在,不大不小的国际问题派士员,严重了才会由将军出面。将军的身份几乎不为人知晓,因为要随籍分布居住,隐匿身份可以避免诸多安全问题。但士员大多都得在那个牢笼好好锤炼才有机会下放处理国际事务。
易木荣就是那个体质带衰,从来没机会开眼界、处理国际纠纷的人,总算出来了一回,自然要多待一些时日。
至于,他猜到的事儿,当然也没八卦得到处散播,但总觉得讨好一下顾吻安不是坏事!万一就有了机会直接定居在外,不用回联合署闭关了。
这么想着,机会还真就来了。
第二天一早,金秘书给他打的电话。
易木荣笑着点头,“有,有空,顾小姐要见我么?”
“地址我会给你发过去的,你准时过去就好,别让顾小姐久等。”金秘书习惯了谨慎嘱咐。
易木荣点着头,淡笑,“好。”
不过,他到的时候,吻安还是早到了,已经坐了会儿。
“顾小姐!”易木荣笑着走过去,在她对面落座。
吻安以前不怎么留意他,长相也不算初中,但今天的表情算是比以往出众了。
她接过茶盏,对着服务员清雅语调:“麻烦带上门。”
等服务员走了,吻安才抬眸看了易木荣,意味不明的口吻:“易先生身份成谜呢。”
一个正式的称呼“易先生”吓得他都快站起来了,讪讪的笑着,“顾小姐,我就是您的司机,不用这么客气。”
吻安笑了笑,“所以,不打算跟我说说你另外一位主子?”
这个……
易木荣略微为难的笑,“国际规章的缘故,还真不能多说,但您放心,将军对您没恶意,他数次拒绝见您,也是为您好。”
能知道他这个身份的人,不是快退休了,就是政治生涯差不多结束了。
她略微蹙眉,“你以前……是不是不在外行走?”
不然,两年前,宫池奕公开说过爱慕她,要追求,这种新闻虽然过去了,但多少应该会听说,易木荣却好像一点也不知道,除非他以前与世隔绝。
易木荣被她问得愣了愣,但也只是笑,不多说。
吻安也不跟他啰嗦,抿了一口茶,直接问:“那晚是他救了我,是么?”
易木荣咳了咳,将军那晚的确空前焦灼,但送她去医院时,她都昏迷了呀?
他接着道:“他是不是也受了伤?我原本想去看看他,又怕不合适,能跟我说说他的病情么?”
易木荣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要问这个。
微蹙眉,“实话说吧,他对您这边的情形很关注,病情治疗是接近尾声了,但还没结束,眼看您把事情闹大,医生也劝不住,他非要提前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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