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心里紧了紧,“怎么了?”
那一刻,她甚至感觉他压根没有中药,深黑的眸子里尽是精戾。
片刻,他终于薄唇微动。
“你一直喜欢它,弄个一样的?”男人眯着眼,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顾湘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把她当做了顾吻安。
却弯着眼角,“好啊……”
她话音落下,想伸手再触碰,指尖就差一毫米能摸到纹身,鉴别真假。
却被他死死扼住了手腕!
头顶是男人嘶哑的低沉:“事后再说?”
怎么能呢?顾湘的首要是弄到这个东西,弄到了她就再不用谨小慎微。
她进来时,手机就放在床头,一伸手可以拿到,在他此刻的迷眩之下,根本不可能有正常思维而去阻止她。
纹路清晰的印在屏幕上定格时,顾湘只觉得所有紧张和谨慎都骤然开朗,她终于解放!
也终于可以放了肆的和他疯狂一场、百场的完美。
然。
照片即将发出去时,手心一空,手机被男人精准的捻走。
顾湘倏地愣住,头顶传来低郁幽冷的字句:“苦心两年,只要这点东西?”
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到那双沉着赤褐的眸子,脑子里只剩下空白。
这可是两年来她第一次孤注一掷!
下一秒,她想逃,这是人类唯一剩下的本能了。
可脚刚落地,卧室门口无声无息的立着两个黑色西装,面无表情,身后的易木荣随之步入。
而那个全身滚烫、神经绷紧的男人一手将她拽了回去,“啊!”她口中发出吃痛的呼声。
中了药后的人,掌心烫得像烙铁,导致她摔在床上也是火辣辣的痛。
男人岿然立在床边,眸底有着扭曲的隐忍。
干燥的薄唇冷然想碰,“别让她死了。”
话自然是对易木荣说的,手里的手机也掷向易木荣后下颚猛力咬合,他的体内那股火热的乱窜几乎崩溃。
“等等!”顾湘尖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拼命甩着不让易木荣碰,“放开我!”
而后对着他的背影,“你根本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个和我一样的棋子,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
这是她唯一能自保的办法,今晚一失败,那个人也许会废了她,她必须让自己变得有价值!
门口的男人步子停住,这一点的确出乎宫池奕预料的,背后的人忍耐力极好,两年,竟只为换一个小小的图纸?
着实不应该。
他暴起青筋的手握着门框,背对着,峻脸侧了一个角度后停住,只冷声,“跟踪邮件。”
“是。”
易木荣看了一眼手机,照片还没来得及发出去,但邮件地址已经完整了。
*
吻安热了半杯牛奶,缓步往楼上走,另一手握着手机,都过了十点半了,他应该不会来,准备休息。习惯睡前简单翻阅一遍。
没有新讯息,也没有未读邮件。
看起来跟着席少那边的人也没什么进展。
进了卧室,半杯牛奶留了个底,她看了一眼时间。
略微不满的蹙起柔眉,放下手机,低头扯了扯睡袍领口,看着自己鬼使神差换上的黑丝情趣品,兀自弹了一下肩带:顾吻安,那个男人没正经,你也真信了跟着疯?
鬼知道他今天哪根筋没搭对,居然给她订了一套这样的衣服?
“嘭嘭嘭!”的砸门声骤然响起。
声音之大,卧室里的吻安都颤了颤肩头,皱起眉,不按门铃敲什么门板?
下了楼,敲门声没再响过,她看了一眼鞋柜最内侧的皮质扣,随时备着的武器一直放哪儿。
指尖略微摸过去,微弯腰也看了猫眼。
下一秒,眉心又紧了紧。
看到是他,手从鞋柜边收回来,另一手拧开门,“怎么……!”
“唔!宫池奕……”
“你干什么!”
她刚拧开门,重重的力道由外而内,她差点被大门拍到一边,刚要失去平衡便被他长臂狠狠捞了回去,稳稳抵在门板上,一系列行云流水。
紧接着薄唇狠狠压下来,甚至过重的力道吮咬了她的唇肉。
吻安吃痛,抬手撑在他胸口往外推,可模糊的抗拒却被他尽数吞没。
他宽大的掌心掐在她腰上,纤细得几乎被他掐断了,又被她整个托起,吻得越发彻底,攫取纠缠。
空气里充满男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疯狂席卷着她的感官,推搡间已然将她压在门口的实木置物台上。
她只觉得力气都被抽走了,本能的喘息
“穿了?”
男人终于放她自由呼吸,吐了这么长时间的第一句话,嘶哑至极,赤褐的眸光打在她胸口。
吻安身上的睡衣只松松处的搭到臂弯。
她刚想去拉起来,指尖都没力气,又被她握了手,十指交扣压在身后墙面,着了火似的呼吸喷薄撩在她每一寸敏感的神经末梢。
“这里,沙发、阳台,哪还没试过的,今晚都完成?”他咬了她的耳珠,沙哑的蛊惑,满是隐忍,顾及着她的感受。
吻安眯着眼,略微惶恐:“你今晚吃错药了?”
哪知道他竟邪魅的一勾嘴角,“答对。”
她一愣,却成了他的可乘之机,稳稳扣了她的后脑勺,长驱直入的攫取,快速解了领带、腕表顺手扔。
他的确吃错药了,只是在知情的情况下吃的,更知道她今天无论去哪,身后都会有人跟从,只有世纪路最方便往任何方向绕路。
她那么聪明,平白无故不会去那儿,只得定这样一套衣服,总归晚上用得着。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事前就已经被扯得不像样,零散的落了满地暧昧。
晕晕迷迷,她甚至怀疑自己都死过去了几次,求饶求得嗓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要跟你绝交……”最后她趴在他胸口,音不成调的轻声。
这话她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男人勾唇,吻了吻她额头,“睡?”
她已经没声了,灵魂出窍似的,今晚估计是一觉能睡到明天中午。
正合他意。
反观男人,除了康复期的“运动”量过大,膝盖稍微的疼痛外,满是餍足后的精气神。
拿过扔在一旁的手机扫了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
正是万籁寂静、全城熟睡。
他却顺势起身,替床上的人掖好被角,转身之际脸上的柔情也逐渐褪去,把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没有系领带,外套松着扣子,只让人觉得那是临事上场的前奏。
出了山水居门口,他低眉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布控图,上车时眸光掠过别墅上方逐渐隐去的直升机。
此刻,飞机下方原本紧密的黑色方队在夜里无声、迅速分散往别墅周围,转瞬没了踪影。
城市西面的一处封闭阁楼,昏暗得有些阴森,哪怕灯光照着,那股子昏黄只让人精神恍惚生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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