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是稳住了,但这段时间必须绝对的静养,不能晃动,包括情绪最好一点起伏都没有。”医生道。
于馥儿点了点头,“他什么时候能醒?”
“看情况。”医生道:“照他的身体素质应该会乐观一些,还有没有其他伤情,也得等醒了再查。”
吻安全程插不上话,她就像一个外人,心底早已五味杂陈。
等医生走了,她才看了于馥儿,想到他手机里有于馥儿号码,才问:“你跟他去的?”
于馥儿想了想,“算是吧,至少我从头到尾都在他身边,包括把他带到医院。”
她抿唇,点了点头,出了病房。
想找医生问问情况,却在门口遇到了晚晚,直接就问她了。
北云晚皱着眉,“他的事,你不清楚,反而要来问我?你们俩怎么回事?”
吻安笑了笑,“他不想让我插手,我昨晚……”
早知道这样,她是不是干脆跟着去才好?至少有危险能一起扛。
北云晚这才道:“我听主治医生说,多处内脏出血,胸骨还有骨折,脊柱也受了伤,来的时候吐血吐得很厉害,于馥儿半个身上染的都是他的血,但他人是昏迷的。”
听着这样的描述,吻安已经闭了闭眼,指尖发麻。
“内脏急速受压到出血是很难养的,他竟然撑了几个小时,再晚来一点,就是回天乏术,之后的时间也不能有半点差错。”北云晚看着她。
抿了抿唇,还是道:“如果你和他真的有心结,吵了架,这段时间恐怕是不见最好,别又二次出血,医院的血都快空了。”
吻安没说话,眉眼低着,又无力的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
正好,于馥儿从病房推门出来,看了北云晚,又看吻安,走了过来。
“我哥没事,你放心吧。”于馥儿忽然这么说,看着她。
☆、283、出门没带教养么?
吻安没说话,只抬头看了于馥儿。
于馥儿后背的伤虽然都做了处理,但也流了不少血,气色并不太好,继续道:“他应该希望我这么跟你说的,我并不十分清楚原因,只是听了聿峥的话后的纯属猜测。”
她依旧没说话,只是郁郁的坐在凳子上,目光收了回去。
于馥儿接着道:“他们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你,他联系不到你,以为你去找我哥了,阿奕才临时改了计划,打乱了时间,导致后续人员伤情这么重?对么?”
虽然语调很平和,就差直接说她是罪魁祸首了。
所以北云晚皱了眉,看了于馥儿,“不是有伤么,消停点会好得快。”
转而看了吻安,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担心,微蹙眉,“要不你先回去吧?该签的字都签完了,我看你精神也不好,再有事我会告诉你的。”
吻安现在的确精神很差,一个是昨晚几乎没怎么睡,一个是因为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但让她就这么回去了是不可能的,她现在去哪了都安不了心,还不如一直在医院。
好一会儿,她才略微深呼吸,看了晚晚,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你去忙吧。”
她还想再找医生问问具体情况。
北云晚想了想,只得点头,“有什么事打给我,我今天一整个下午没手术,应该都在聿峥那边。”
吻安这才微蹙眉,“聿峥也在这儿?”
也对,他的行动,不可能少了聿峥,他自己伤成这样,聿峥必然多少也会受伤。
北云晚点头,“他在骨科,两处骨折,估计也得养几个月。”
作为医生,北云晚见惯了伤者,但是每次看到聿峥受伤还是会紧张,甚至都不喜欢亲自给他处理那些伤。
他之前买机票时两人就一度闹僵,到现在也不冷不热,有时候北云晚都累得麻木了,干脆懒得再想什么感情问题。
北云晚走了之后,吻安在长椅上没有起身,但也看了于馥儿。
语调里带了一些清冷,又带了几分试探,“你还有什么没做完的么?”
于馥儿听完倒是愣了一下,皱起眉,“什么意思?”
吻安皮笑肉不笑,神态疲惫,却目光尖锐,“这么大的行动,怎么你一个艺人又在事发现场了?大晚上、那么大的雨,你去郊外赶通告么?”
“聿峥也受了伤,他还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说这些来龙去脉?哦不对,你自己猜的,于小姐可以去当神算子,你知道的挺多的。”吻安话说到这里,清冷的笑了一下,没再继续。
因为她很累,这时候没心思跟她车,但她心里大概是清楚的。
更清楚的莫属危机感。
于馥儿被她问得有那么一会儿不说话,脸色已经不是很好看。
但最好还是笑了笑,“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差,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法回答,因为你不在我的立场,没法理解我必须做一些事的心情。”
是么?
吻安笑了笑,“听医生说,你把他带过来的。”
于馥儿点头。
她也很明理的道:“我应该跟你道谢。”末了,又补充,“但是,病房就没必要跟他共用一个了吧?”
于馥儿倒是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
不过想了想,这本来是她顾吻安的性格,也就无奈的微挑眉,“这不是我说了算的,聿峥这么安排,这也是阿奕的意思,不如他醒了你跟他说?”
跟他说?吻安抿唇。
他以为她诚心捣乱,对她除了满腔愠怒,应该不剩什么了。
所以她无论跟他说什么,估计都会心情压抑,可这是医生严令谨防的情况。
她没再说什么,起身之际,于馥儿又道:“展北和靳南也受了伤,我觉得你应该过去看看。”
吻安动作微顿,看了她,“你直接说所有人都是因为我受的伤就好。”
于馥儿倒是道:“我没那个意思,出于阿奕妻子的身份,你也应该去不是么?”
她笑了笑,“你还知道我有这个身份就好。”
说完她才转身离开。
那几天,吻安每天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医院,其实她没什么可以做的,因为宫池奕没醒,不用送餐,也因为他现在身体不能挪动分毫,所以净身也免了。
她也只是安静的床边看看,很晚才会离开,留下于馥儿和他在病房,因为医生不允许她住进去。
一周来,她也几乎每天去展北和靳南的病房探望,大多时候是沉默的。
给他们送了一周的饭,收拾病房,搬了几个盆栽过去打理,大概是展北看得心酸,终于看了她,“其实,您不用觉得愧疚,做大事没有不受伤的,怎么防都在所难免。”
吻安放下浇树的喷壶,笑了笑,没说什么。
等差不多的时间,她才去了聿峥那儿,这么多天以来,她都是这样到处辗转的,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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