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漓笑了笑,“当初左翼也想这么搪塞我的!”
没过会儿,左翼还真来了,手里握着冰敷,递到云厉手里。
云厉想替她手背敷冰,脸上也得弄一弄,但她多了。
他下颚略微绷紧,睨着她。
但话是对左翼说的,“告诉她。”
左翼低了低眉,道:“当初,主子不在房间里,只是开了灯。”
所以,那天告诉议事长说云厉身体不适,不参与会议也只是借口,因为他根本不在伊斯,只有左翼回来了,好掩人耳目。
左翼在,他就在,别人都会这么一位。
包括她。
云厉又说了一遍,“我不在。”
“主子第二天赶回来的!”左翼说。
云厉摆摆手让他下去了,然后看着她,目光微冷,“你恨我,是不是?”
不可否认,她沉默的抿着唇。
“所以我问你,我何时说过把你逐出皇室!”他嗓音压得很低,眸子深深暗暗的看着她。
“沈家所有家属被流放,有谁敢闯进来把你扔出去?”
没有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来传话说如何处置她。
但她已经把自己和沈家等同了。
说起这些,不光是她,云厉也难忍情绪,“我告诉你,让你安安分分,不要插手当年那些弹劾,你听了么?”
所以她找了大士,而他还要在背后把人处理掉,来平复传闻,防止她再被牵扯进去。
“我让你待在家里,你又听了么?”他一句句的质问。
她确实没听,拖着麻木的身体走出这里,消失一年。
因为她的不配合,因为她不动脑子,每一次想到那只验孕棒,云厉总觉得喘不过气,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总是噩梦连连。
但他从来都不提,当做自己从未知道那件事,哪怕她刚回来时恨他恨得那么深,他照样不提。
在这儿,他自然也不会告诉她,那晚他不在都城,他去了联合署。
就为了能最后保沈家一把。
很可惜,没来得及。
他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她的父母,尽快把她找到,至少比杀手要快。
沈清漓许久不说话。
但是这一次,他替她冰敷时,她没再动。
半晌,才一句:“我不需要你的这些庇护,你应该和我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对我不管不问,我很习惯。”
云厉不搭腔,敷完手背手,看她的脸,脸色更是一点点的沉下去。
他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女仆或者管家也不可能告诉他,她也不会,索性不问。
“所以呢,告诉我这么多,什么意思?”她忽然觉得挺累。
彷徨了。
以前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想着他曾经伤了她就能义无反顾的离开,毫不留恋。
可是现在……
“沈初差不多该转为正王妃了吧?”她问。
云厉这才掀起眼皮看她,“有意见?”
她抿唇,“从你父亲开始,王子同一时期,只允许有一位王妃。”
也就是一夫一妻,除非王妃不够格又被他休了。
他点头。
而她皱眉,既然知道,那他既要转沈初,又要留他,让她看戏么?
结果,他只是淡淡的一句:“给我煮碗汤?”
醒酒汤。
他身上酒味不重,但是他喜欢这样,每次喝酒之后回来肯定要喝她煮的汤,别人换手都不行。
以前她没发觉,现在想一想,似乎,是刚结婚那年就这样了。
☆、385、默契的演戏
沈清漓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是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端来放在他面前之后打算去睡。
云厉拉了旁边的椅子,正好拦住了她,手微抬,顺势就把她按坐下了。
“为什么打你。”他一边喝汤,一边淡淡的语调问,问完才抬头看了一眼她的侧脸。
敷过了还是那样,眼神就跟着暗了暗。
她答非所问:“我困了。”
云厉不让她走,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这就是你和她的差别,知道么?”
沈清漓不说话,她也不屑和沈初对比。
可是云厉道,“聪明人才能在我身边好好活下去,你有她十分之一都要好!”
呵!她终于笑了一下,“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的本事么?”
他并非在开玩笑,很认真的看着她,“两面三刀是不好,但你能学会两面三刀,我倒是觉得挺好。”
“你直接找沈初不就好了?”她遇到很冷淡。
他低头喝汤,有那么一会儿没有说话了。
看起来,今晚他是真的打算住在她这儿,完全不合规矩!
可他偏就没有要走的意思,喝完汤,她把碗拿回厨房的时间,他自己进了卧室,去了浴室。
沈清漓只能坐在床边等。
云厉出来的时候自己关的灯,卧室里一下子变得昏暗了。
她还没说出话,忽然被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身后是他的声音:“怕被发现就别出声。”
就那么从身后抱着她,霸占着她的床。
这么久以来,他们几乎没有好好的谈心过,他今晚舟车劳顿,但居然不困,很想说说话。
“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他语调平缓。
“当初沈家一次又一次的被弹劾,别人要的就是你傻傻的出去帮忙,然后落下把柄,搅起话根,你当我不让你出门是软禁么?”
只是因为早知道她只会帮倒忙而已。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终于把你从名单上除掉,你倒好……”悠悠的叹了口气。
她倒好了,自己离开皇室。
云厉从身后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以前委屈了你,没有尽到任何身为丈夫的责任,别说疼爱呵护,连起码的多看一眼都没有。”
“看在一路护住了你父母,把你找回来的份上,能不能稍微减轻一些怨恨?”他几乎从来不会这么跟她说话的。
他闭着眼,好久才出声:“就算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也无法和原谅划等号。”
云厉似是自顾叹了口气,“谁让我当初偏偏选中了你。”
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想把这巴掌还回去么?”
沈清漓想到自己被扇的那巴掌就憋屈,但他这么问,她也不搭腔,和平时一样的不冷不热。
只听他在身后道:“那你至少要先知道,沈初是当初那个大士的妹妹,清楚她哥哥当初是因你而死,也许你以后会边聪明一些。”
她忽然睁开眼。
想着沈初当时问到这件事时候的表情,那么怪异,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竟然还敢把她娶进来,不怕她在床上一刀捅死你?毕竟你才是下令的罪魁祸首。”她风风凉凉的一句。
云厉阖眸,“一心想往陷阱跳的羊,谁会多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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