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愣了一下,转回头习惯的平视,然后才随着他的身高仰脸,过了两秒,又皱了皱眉,语调淡淡,“我在工作。”
她刚要继续开回放,男人长臂伸过去,干脆把她托起来,“工作挣钱就是为了吃饭,吃完才有劲生气。”
他长得高,但吻安站起来看他也不吃力,仰脸,笑了笑,“万一是为了多睡几个男明星呢?”
男人眉峰有收拢的趋势,又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那也得有力气去睡不是?”
“好了,先吃饭,我也饿了。”他本就醇厚的嗓音温和下来十分好听,一手揽了她就往外走。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安没怎么抗拒,何况,他既然迈着双腿招摇过市,估计他们所谓的隐婚也久不了。
出了片场,她才慢了一步跟他错开距离,“是不是一开始,你就想好到这时候就公开婚讯?”
宫池奕看了她,严格说来,他就没打算隐婚。
吻安温淡的笑了笑,“当初你大肆宣扬追求我的时候,那么多人断言我们俩瞎子配残废,都在看笑话,现在你总算翻身了,感觉不错吧?”
他微微蹙眉,知道她这是小情绪。
返回一步牵了手,“当初依着你,不公布,也是为了让你少受些流言。”
毕竟,跟一个瘸子有关系,除了他的财产,看不上别的了,她会招来不少鄙夷。
吻安没说什么,到了他的车子边上却没打算上去,“你去吧,我不饿,跟你出来是不想让你难堪。”
他立在原地,低眉看着她,峻脸有了几分肃穆,“快一周不找你,还没清静够?明天是不是要干脆绝食?”
听到这话,她抬头看去,微蹙眉,好一会儿才自嘲的笑了笑。
是不是觉得就为那么点事,她现在这样挺不识趣?
她也没说什么,直接转身往回走。
宫池奕忍不过三秒,迈步追过去,扣了手腕轻易把她拉到怀里,“好了,别闹了,我也不烦你,就陪我吃顿饭,吃完我就走。”
一说吃她就皱眉,略微挣扎。
男人低眉,“想让我在这儿吻你?”
这招一直好用。
她果然没了动静,只是瞪了他一会儿。
…
餐厅不远,这会儿人也不多。
宫池奕照例点了几个她喜欢的菜,她却迟迟不动筷子。
“要亲自喂你?”他抬头,薄唇微动,当真起身坐了过去。
吻安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两口。
正当他稍显满意,她忽然扔了餐具,匆匆往卫生间疾走。
宫池奕愣了那么一会儿,旋即起身大步跟过去。
卫生间里传来女人继续尖叫时他已经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
吻安吐得脸都白了,因为最近每天一次这样的经历,她现在喉咙像掉了一块皮一样痛,但是什么也没吐出来。
宫池奕高大,显得卫生间越是狭窄,见她缓了一会儿,泪眼模糊的埋头捏着指尖,什么也不问了,一把将她抱起往外走。
路途,她又因为不想去医院跟他犟了会儿。
宫池奕黑着脸扫了她一眼,“趁我没生气,你最好乖乖闭嘴。”
吻安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了,也就安静的靠着,去就去吧,知道了也好。
…
医生看到她的时候皱了一下眉,直接就问了一句:“还没好?”
吻安点头,“您再给我开点药吧。”
医生去了又来,把药给了她,全程宫池奕都没缓过神,不悦的看向医生,“你都不检查,直接给她开药?”
吻安拿了药放好,不说话。
医生看了看她,又看宫池奕,好像明白什么了,“你是她的男友吧?”
男人不说话,薄唇抿着。
只听医生道:“要是没结婚,或者不想要小孩,下次发生性行为记得做措施,你女朋友这是避孕药过敏,而且很严重,这都快一周了,你不知道?”
医生摇了摇头才走掉。
两个人就在那儿站着。
吻安知道他在盯着她,但也抬头看去,果然一双眸子阴郁满布,薄唇抿得只剩一条线。
“我以为,你应该不会想要小孩。”她淡淡的一句。
“你以为?”男人低冷的嗓音。
许久才再次启唇,“还是你不想?”
她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最后吻安是被他死死扣着手腕带上车的。
宫池奕一个字都没再吐过,车里显得很压抑。
开出去好远,她才反应过来,“你带我去哪?”这不是去片场的。
驾驶位的男人这才毫无起伏的沉声:“身体好转之前不用想着拍戏,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踏出香堤岸。”
她皱了眉,但这个气氛下,明智的没有跟他倔。
…
后来两三天,吻安就只能在家里活动,除了刚回来那一顿是白嫂做饭之外,其他饮食全是宫池奕亲自负责,白嫂放假。
两个人都很平静,但彼此交流极少。
她的过敏反应整整一周才消停,也是看她缓过来了,宫池奕才看了她,“以后有什么当面告诉我,别背着我吃药。”
几天没正常交流,这话说得有点突然,吻安看了看他,放下书本,“我听说男的也能吃药。”
宫池奕就说了个‘好’,然后起身,“我出去一趟。”
这几天他一直陪她,确实没出过门,估计是有急事。
结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忙忘了,居然一直到七点多都没回来。
吻安清静了一下午,看书换了几个地方,最后在客厅沙发上眯了会儿,这一眯天都黑了。
宫池奕进门开灯看到她还愣了一下,随即眉峰蹙起,大衣随手挂在门口,转眼到了她跟前,“晚饭没吃?”
“不太饿。”她略微惺忪,“还以为,吃个避孕药,惹得你打算把我饿死。”
男人自责按了眉头,“我忘了白嫂放假。”
她只是笑了笑,宫池奕已经起身去厨房了。
…
十几分钟,他端着热腾腾的面条进客厅,放在茶几上。
刚转身就听她问:“谁一直在找我?”
宫池奕干脆在沙发前俯身蹲下,看了他刚刚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知道她大概是看到展北传来的短讯了,也不责怪,只抬眼看了她,“今天吐了么?”
她摇头,“药吃够疗程了,大概是好了。”
然后又问:“是郁景庭么?”
爷爷被劫走那晚,他说会回来,有话要跟她说。他想说什么她并不是很有兴趣,但爷爷还在他手里。
宫池奕没回答,端着面条要给她喂。
“我自己来。”她接了过去。
安静的吃下去半碗,后放下筷子,“现在能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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