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茅这一次也忽略不了那略显的有些不成曲调的小钢琴。
沈筱筱扑过去,“不许动我的小琴琴。”
沈三分玩的更开心了,小手拍的更起劲了,“多啦啦,西发发,米索索。”
沈筱筱噘着嘴,瞧见了跑到自己面前的小火车,抬起脚一踩。
“嘭。”整个客厅都被震动的晃了晃。
小火车在她的脚下碎成了渣渣。
碎成了渣渣。
冯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瞠目结舌般看着在孩子脚底下宣布寿终正寝的小火车,就算是他这么一个成年人去踩这种钛合金制成的东西怕是连皮毛都损害不了,为什么她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好像就轻轻的踩了踩,火车碎了,碎了?
沈筱筱瞄了一眼弟弟的方向,她显然也是被自己吓了一跳。
小家伙还没有反应,愣愣的盯着在自家姐姐脚底下还在不甘心颤了颤的小火车,眼眶里好像有什么液体在打转转,最后,他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哇……哇……”沈三分靠在炎珺肩膀上哭了出来。
沈筱筱急忙将剩下的火车抱起来递给弟弟,“不哭不哭,姐姐给你玩,姐姐给你玩。”
沈三分倔强的埋头在炎珺的怀里,一副我不看,我不听,我不玩的阵势。
冯程听见了孩子的哭声终于回过了神,他轻喘一口气,刚刚一定只是自己看错了,他拿起茶杯准备喝上一口。
只是茶杯还没有递到他嘴里,他感受到有热浪在翻滚,急忙拿开即将喝进去的茶杯。
杯子里的液体翻滚着,一滴滴小水珠滚烫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手一松,杯子落在了地板上,液体渗漏,一缕烟袅袅升起。
许茅东张西望一番,为什么觉得气氛突然间不对劲了。
“咚咚咚。”原本恢复了安静的钢琴从底部升起缕缕烟尘。
“我的小琴琴。”沈筱筱转身抱住自己的琴。
炎珺眼疾手快的将孩子提了起来。
“嘭。”小钢琴琴键顿时四分五裂。
沈筱筱红了眼,委屈的憋着嘴,“奶奶,我的小琴琴。”
炎珺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好了好了,奶奶等一下给你们买新的,都买新的。”
“弟弟坏坏,不喜欢弟弟,不喜欢弟弟。”沈筱筱抬起手说着就给了小家伙一闷锤。
沈三分被打懵了,睁着两只无辜的眼睛看着姐姐,学着她的样子也举起了自己的手敲了敲姐姐的脑袋。
他的拳头上好像还带着一阵光圈,在接触到沈筱筱的脑袋时,电灯忽闪了一下。
“啊,痛,痛。”沈筱筱捂住自己的头往后退了两步。
沈三分搂着炎珺的肩膀,宣布着自己一个人的霸权主义。
沈一天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试着再拿起茶杯,想要喝上一口,最后逼于无奈之下只得一蹦一跳的跳到了茶几前,然后蹲下身子,用自己的嘴叼起茶杯,仰头喝茶时,茶水洒了他一脸,他却是不以为然的蹦回了沙发上,看着神经兮兮的两人。
冯程手里紧紧的握着风水先生交给他的保身符,“要不我们改日再来和沈老弟叙叙旧?”
许茅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冯老弟说的在理,沈老弟今天身体不便,咱们还是不过多的停留了。”
沈一天并不阻止两人的离开,笑道,“我们沈家的大门随时为两位领导敞开。”
两人机械式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
“爷爷。”沈筱筱的哭声从沈一天身后响起。
沈一天后背一凉,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见一道小身影横冲直撞朝着他扑了过来。
冯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短路了,还是真的是喜欢小孩子,见到哭红了眼的沈筱筱时,自然而然的蹲下了身子,并且温柔的说着,“来让冯爷爷抱抱。”
沈筱筱扑进了冯程的怀里。
“嘭。”冯程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坐下去的瞬间,整个地板都裂开了两道缝,可想而知,他经受了多大的力度。
沈筱筱抽了抽鼻子,冒出了一个可大可大的鼻涕泡,随后更加用力的抱住冯程,“爷爷抱,爷爷抱。”
“咔嚓”一声,冯程好像知道了为什么沈一天那二货会摔成那副德性了。
沈筱筱拼命的往冯程怀里拱着,用自己的小脑袋顶着他的心口位置。
冯程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身体往后一仰,差点就这么宣布与世长辞了。
许茅疑惑,试着用脚轻轻的戳了戳地上一动不动的老家伙,问了问,“你在做什么?”
沈筱筱从冯程身上滚了下来,一把抱住了许茅的腿,“许爷爷抱抱,爷爷抱抱。”
许茅本想着将哭闹的孩子抱起来,刚一弯身,自己的膝盖骨好像被万箭穿骨而过,疼得他瞬间面如死灰。
沈筱筱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一脸人畜无害的松开了许茅的腿,眼泪花还挂在眼角处,她又瞄了一眼地上好像动弹不得的冯程,这下子完完全全被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筱筱,去找哥哥玩。”沈一天对着愣愣发呆的孩子轻唤了一声。
沈筱筱自知自己犯了错,急忙跑回了二楼。
冯程两只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他试着坐起来,却是刚一动,胸肺间断开的骨头刺得他一抽一抽的疼,很明显,他这是骨折了。
他是怎么骨折的?
冯程懵了,他不过就是抱了抱孩子,就这么骨折了?
沈一天蹦到两人的身前,咧开嘴一笑,“要不要替你们叫急救车?”
许茅疼的汗如雨下,“老子虽然神经大条,但我不傻。”
沈一天也知道事已至此,他们想要藏着的秘密肯定是藏不住了,他大方的承认道,“是,你说的没错,你想的也没错。”
许茅直视着对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沈一天不可否认,“是,我是故意的,谁让你们嘲笑我,这就是报应,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哈哈哈,饶过谁。”
许茅道,“你竟然用这种巫术来祸害你的战友,沈一天,你好狠的心啊。”
“……”等等,什么巫术?
许茅继续说着,“我听过风水先生介绍,这种事就叫做传说中的移花接木,你用我和冯程做祭品来祭奠你家里的那个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
沈一天嘴角抽了抽,原本呼之欲出的实话硬生生的被这个傻子给逼了回去。
许茅一脸痛心疾首,“我们可是战友啊,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兄弟,你竟然妄图把我们献祭给神明,你好狠的心啊。”
冯程苦笑道,“咱们这事能不能稍后再议,我觉得如果我再不去急救急救,你们明年的清明就要来我墓前和我唠嗑唠嗑了。”
“好,我们的私人恩怨暂且放到一边。”许茅坐回沙发上,“叫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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