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将整个门板都震得晃了晃。
沈三分站在门口处,敲了敲门,好像并没有人过来给他开门。
他继续敲了敲,依旧没有人过来给他开门。
“轰轰轰。”音乐声再一次震动起来。
沈三分趴在地上,透过门缝想要看一看里面。
“弟弟你在干什么?”沈筱筱学着小三分的模样也趴在地上。
沈三分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小手指伸进那个缝隙里。
沈筱筱搞不懂他的意图,也是同样把小手伸进去。
“哐当。”结实的房门从底部开始裂缝,不过眨眼间,一块一块全部碎开。
沈晟易刚刚洗完澡,腰间随意的搭着一条浴巾,一脸随心所欲的坐在沙发上,右手执杯,打算痛饮一杯。
只是酒杯刚到嘴边,自己的大门就像是破碎的玻璃还有些掉渣的全部粉碎在了地毯上。
门口处还有两个趴着一动不动的小孩子正高高的抬着无辜的脑袋仰望着雍容华贵的自己。
沈三分从地上爬起来,继续举着自己的小手手,“二伯洗洗,二伯洗洗。”
沈晟易看着他手上那灿烂的五颜六色,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你就为了让我给你洗手而毁了我一扇门?”
沈三分翘着嘴,“脏脏,脏脏。”
沈晟易放下酒杯,将小孩子扛在肩上。
沈筱筱趴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杯子里那妖艳的红色液体,她伸出小手轻轻的戳了戳杯子,里面的液体经受外力而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她环顾四周,洗手间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流水声,她鼓了鼓自己的嘴,最后轻轻的将酒杯给移了过来。
沈晟易拿着干净的毛巾将小家伙擦得干干净净,再贴心的替他喷了一点花露水,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你可以出去玩了。”
“砰砰砰。”一阵杂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晟易蓦地挺直身体,他诧异道,“什么声音?”
“轰轰轰。”好像是什么塌了。
沈晟易心口一滞,急忙推开洗手间的玻璃门,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床后面那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床后面应该有一堵很结实的墙。
墙呢?他的墙呢?
沈筱筱脑袋有些晕,她摇头晃脑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脸蛋红的就像是熟透的樱桃,还滴着水。
沈晟易见此一幕,回头看了看桌边那一杯自己刚刚倒上去的红酒,不对,不止杯子里的红酒没有了,刚开封的那一瓶82年拉菲也只剩下一半了。
谁喝了?
沈晟易僵硬的扭动脑袋,只见自家小公主踩着魔鬼的步伐正兴高采烈的朝着他奔跑了过来。
沈筱筱咧开嘴笑的可灿烂了,“二伯,二伯抱抱,二伯抱抱。”
沈晟易一个劲的往后退,拼了命的往后退。
沈筱筱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像个小懒猫一样在他身上蹭了蹭。
沈晟易很努力的提着自己的浴巾,他觉得快掉了,快要被小丫头给扯掉了。
沈筱筱噘着嘴,“二伯抱,二伯抱。”
小丫头一根筋的朝着他身上爬,可是爬了两次都没有爬上去,最后她精疲力竭的坐在了地板上,手里还紧紧的拽着浴巾一角。
沈晟易本以为她放弃了自己,刚一转身准备跑,后背处拔凉拔凉的。
沈三分一把捂住自己的眼,又默默的分开了两根手指头,手指头的缝隙正好对着一丝不挂的亲二伯。
沈晟易的视线慢慢下挑。
“沈晟易,你这个臭小子,你在做什么?”沈一天的咆哮声从门口处传来。
沈筱筱慢悠悠的抬起头,脑袋有些晕。
沈一天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拧住沈晟易的耳朵,强硬的将他给拽进了洗手间。
沈三分蹲在姐姐面前,大眼珠子明晃晃的看着她绯红的脸。
“嗝。”沈筱筱傻笑着打了一个酒嗝。
沈三分抬起手捧着她的脸,“姐姐,姐姐。”
沈筱筱掩嘴嘘了嘘,“乖宝宝不说话。”
沈三分见着自家姐姐往前爬了爬,两只手捧着一只瓶子。
沈筱筱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着,“甜,很甜很甜,跟糖似的,甜蜜蜜。”
沈三分闻了闻,有些熏鼻子。
“筱筱喜欢喝。”沈筱筱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
沈三分看着她嘴边流下来的红色酒液,伸长脖子,“弟弟喝,弟弟喝。”
沈筱筱递过去,“好喝。”
沈三分张大嘴巴喝了一口,不是特别甜,还有点苦,他皱了皱眉头,“不好喝。”
“好喝,好喝。”沈筱筱又说着。
沈一天居高临下的瞪着穿好了衣服的二儿子,痛心疾首道,“你怎么能在孩子们面前做出这种有失大体的事?”
“父亲您听我解释,我可是受害者啊。”
沈一天自上而下的审视他一番,“果然一个人寂寞久了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扭曲自卑。”
“……”
“我已经和木家的老爷子商量好了,这个周末你和木小姐好好的聊聊吧。”
沈晟易瞠目,“怎么又扯到这事上了?”
“你觉得这样的安排很不妥?”沈一天目光犀利的落在他身上,“我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事毋须商量,你如果非要商量,”沈一天视线下挑,“反正那玩意儿不娶女人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我亲自替你废了。”
沈晟易下意识的扭着腰,夹着腿。
沈一天双手交叉环绕,“我是在给你说我的决定,不是在和你商量我的决定。”
“哐当。”一声不容忽视的惊响声从门外传来。
沈一天神色一凛,一把推开了洗手间大门。
天花板上的灯光忽闪忽闪,所有东西好像失去了地心引力浮动在半空中,有一阵狂风从破损的墙壁中肆虐的涌进,吹得满屋子的东西叮叮当当。
“怎么回事?”沈一天本想着出洗手间看看情况,却是只走了一步就被逼退回来,他们的头顶上空好巧不巧的飘动着一只音响,看那体积以及重量,砸死他绰绰有余。
沈晟易指着坐在床上抱着酒瓶一个劲傻笑的沈三分,他的旁边还趟着一个大概已经喝醉的沈筱筱。
沈一天定睛一看,转过身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脑门上,“你给孩子们喝酒?”
沈晟易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给他们喝酒,是他们偷偷喝了我的酒。”
沈一天进退为难,“现在该怎么办?你出去冒死给小宝醒酒。”
沈晟易两只手扒拉着洗手间的大门,“父亲,您儿子才三十五岁啊,大好的青春刚刚萌芽,您怎么能让他在青春年华的时候去送死呢?”
沈一天抠着他的手,“为了大义,我们身为军人在所不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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