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煌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将电脑打开,“这是拍摄到的现场画面,有些模糊,但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点端倪。”
沈一天目不转睛的望着电脑屏幕,一道黑影从屏幕下面一闪而过,他不明道,“所以呢?”
“现场有被腐蚀的情况。”沈晟煌道。
“哈哈哈。”萧曜一个没有憋住,扯开嗓子大笑了起来。
沈一天斜睨他一眼,“你笑什么?”
“我说大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你三弟做的?”
“我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三弟做的。”沈晟煌指着电脑下面那个清晰的手掌印,一看就是腐蚀过后的痕迹。
“我真想知道这个人的手还好吗。”萧曜揶揄道,“这么低能的嫁祸方法,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别说你了,我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嫁祸。”沈一天靠在椅背上,“你就是因为这个十万火急的叫我们过来?”
“前几天三弟在三军面前对寻老说过的话,您还记得吗?他说过只要弟妹的特战队出了什么岔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弟妹的特战队阵亡了一人,寻老出了车祸,结合两者,您觉得没有人会怀疑三弟吗?”
“这个可能性倒是存在的。”萧曜却是摆了摆手,“不过有多少人会相信?军部里能做到将军以上的人物,都不是傻子。”
“可是有人想把我们当成傻子。”沈一天双手抓了抓扶手,“用寻老来打压我们沈家,倒是一箭双雕。”
“父亲的意思也是怀疑这个人?”沈晟煌并没有点破那个人的身份。
沈一天看着自家大儿子,如此浅显易懂的答案,还需要自己多猜想吗?
萧曜站起身,“走吧,上楼坐坐。”
“萧老弟,你可以不掺和进来的。”
“你觉得我可以置身事外吗?”萧曜反问。
沈一天摇头,“现在怕是不可能了。”
“我们萧家和沈家也算是世世代代为军部效力,本本分分鞠躬尽瘁,如今倒被人无缘无故的泼了一身脏,我若是再想置身事外,怕是你们沈家的今天就是我们萧家的明天。”萧曜打开办公室大门。
沈晟风站在门外,没有进入,也没有退后。
沈一天看向门外的儿子,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沈晟风站直身体,敬礼,“父亲,岳父。”
“听到消息赶来的?”沈一天计算了一下铁鹰队到军部的距离,少说也要三个小时,而寻老的车祸才发生两个小时,应该不是听到消息赶来的。
沈晟风进入办公室,将手里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道,“我在路上得到的消息。”
“你有什么看法?”沈晟煌直接问。
沈晟风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从现场处理严谨度看来,专业手段,他道,“我是不是要去军部自首?”
“怕是没有人敢收。”
“如果是我出手,你们觉得寻老还会活着去医院吗?”沈晟风双手斜搭在裤兜里,“我想我应该去楼上坐坐了。”
“这种事不用你出面。”沈一天伸手拦住他的身体,“我去谈。”
“父亲,我想他们乐意见到我。”
军靴踩过木地板,有沉重的声音从脚下蔓延开。
“叩叩叩。”敲门声回荡在走廊处。
“进来。”老人苍劲有力的声音从办公室里响起。
沈晟风推门而进,站直身体,标准的军礼,“祁老。”
祁老料想过这个时候沈家会来人,但没有想到来的会是他。
沈晟风反手扣上了身后的大门,径直入内。
“坐下再说。”祁老泡了一壶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沈晟风开门见山道,“我想您会很乐意见到我。”
“寻老的事我知道跟你无关,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追究你的责任。”祁老同样并不打算周旋什么。
“能够深得您的信任,让我深感荣幸。”
“我只是就事论事,对方如此明显的嫁祸,我如果还看不出来,这些年就白活了。”
“那祁老觉得是什么人会嫁祸给我?”沈晟风问。
祁老拿起水壶,壶口处温热的茶水源源不断的流出,他再道,“一直以来军部都是由我们三个老头子坐镇,这些年来也算是彼此和和气气,可能是最近出了太多事,人心惶惶,开始有了猜忌了。”
“看来这个人是一箭三雕了,既能弄垮了寻老,又能嫁祸我,顺便再把枪口对准祁老,好精彩的一出戏。”
“的确挺精彩的,就跟这盏茶一样,闻着与顶级龙井不相上下,其实内有乾坤,它不过就是以次充好的仿冒品罢了。是好茶,还是次品茶,都要品茶人自己慢慢品才可洞察这里面隐藏的秘密。”祁老执杯小啄一口。
沈晟风同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我这个粗糙惯了,倒是喝不来这种上等品,在我嘴里,这茶叶是好是坏,都是一个味道。”
祁老放下茶杯,目光忽明忽暗的落在沈晟风的身上,嘴角戏谑的上扬些许,“你这话里似乎有话。”
“祁老是聪明人,何尝不知我这话里有话呢。”
“原本以为这出戏我只需要做一个旁观者便罢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得掺和一脚。”
沈晟风站起身,敬礼,“不早了,营区里还有事,我就不留了。”
“萧菁的事我也听说了,的确是有些可惜了,一个普通部队的精英都不容易培养,更何况是特战队的精英,我已经让人颁下了军功,也算是为国捐躯了。”祁老重新再倒了一杯茶。
沈晟风没有再说话,直接退出了办公室。
房门合上的刹那,祁老将手里的茶水倾斜直接丢在茶盘中,靠在椅背上,目光犀利的看着前面的高墙。
窗外有车灯光一闪一烁的打过窗户,祁老走至窗前,俯瞰着军部停车场外神色匆匆走过的一行人。
薛老来的很急,几乎没有半点迟缓。
“叩叩叩。”约莫一分钟之后,祁老身后的大门再次传来敲门声。
“进来。”
“祁老,出大事了。”薛老推开门,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军大衣,神色焦灼,“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
“刚刚沈晟风来坐了一会儿,自然要有待客之道,坐吧。”祁老指了指身前的椅子。
薛老冷哼一声,“他来这里做什么?”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祁老再问。
薛老坐在椅子上转换了一下方向,他面色凝重道,“我的下属刚刚来了消息,寻老怕是保不住了。”
“哐当”一声,祁老手中的茶杯脱离了掌控,他眉头一蹙,“之前送去医院的时候不是说没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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