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言用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一刀割破付医生脖颈大动脉的冲动,面色阴沉又冰冷的道,“为什么那么做——”
一个医生,不可能那么大胆,私自将他的孩子调包了。
除非……
想到另一种可能,容瑾言深不见底的黑眸,剧烈一缩。
当初孩子从手术室抱出来送进保温箱,他没有看一眼,可是他记得,小。姨有跟着过去看了的。
而他从付医生接过那个死婴时,小。姨也站在旁边。
他不知道孩子长什么模样,难道小。姨也不清楚?
容瑾言实在不想怀疑到楚沛文身上,但种种迹象表明,她应该是知道孩子被调包这事的。
又或许,她才是这件事幕后的主指使。
想到这种可能,容瑾言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凝固成冰了。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椎骨窜了起来。
让他全身上下,都冷得厉害!
容瑾言闭了闭通红泛起血丝的眼睛,再次睁开时,看着付医生的眸光又冷鸷了几分,“孩子现在在哪?”
付医生脸色惨白的摇头。
孩子从保温箱出来,她又勒索了楚沛文一笔钱后,就将孩子交给了她。
现在孩子在哪里,她是真的一无所知。
容瑾言抵在付医生脖颈上的匕首又深了几分。
付医生疼得泪水直掉,吓得身子直哆嗦,她可能马上就要死在他的匕首之下了,这是她罪有应得。
但她真不知道他的那个孩子去了哪里!
容瑾言见付医生不停摇头,他眯了眯寒潭般的眼眸,“这件事,跟楚沛文有没有关系?”
付医生泪流满面的眨了眨眼。
容瑾言心口顿时沉沉一痛,眼眶也跟着红了几分,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孩子在她手上?”
付医生又朝他眨眨眼。
……
容瑾言失魂落魄的离开医院,浑身都在颤抖着,像一只受到了沉重打击的猛兽,仿佛下一瞬就要发狂,就要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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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1章 真相(3)
容瑾言站在夜风中,双目猩红而暴突。
他万万没有料到,他一直信赖的小。姨,竟是在他背后狠狠捅刀的那个人!
硬生生让宁初,让他和孩子分开两年多时间!
如果不是他偶然间发现那张照片,这件事可能会一直隐瞒下去!
她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和心狠!
容瑾言双手紧握成拳头,手指关节绷得紧紧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
这样的事实真。相,像一记重锤,用力朝他胸口敲击而来!
如果不是他信任的小。姨,宁初不用痛苦这么长时间——
不会对着一张照片就视若珍宝!
是他的错!
全都是他的错!
巨大的懊恼、疼惜、自我厌弃,攫住了他所有神经。
他頽废的,懊悔的沿着墙壁,双手疼得快要炸开的脑袋,蹲了下来。
十指用力扯着自己头发,仿佛这样才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卫深在医院门口等容瑾言,看到他出来后,没有上车,反倒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卫深连忙推开车门跑了过去。
“容总,你没事吧?”
即便容瑾言没有抬头,卫深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也能感受到他的低落和沉重。
好半响,容瑾言才缓缓站起身。
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卫深吓了一大跳。
“你和宁初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卫深小心翼翼的问,他这个样子,不会孩子不在了,只是空欢喜一场吧?
容瑾言胸口聚集着沉沉的闷痛,他神色木然的看了眼卫深,声音极其沙哑的开口,“帮我订最早去C国的航班。”
既然小。姨存心隐瞒,电话里一两句话肯定说不清楚。
若是将她逼急了,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真的就只能悔恨终生了!
他要亲自去趟C国。
卫深跟在容瑾言身边多年,见他这样说,心想孩子可能还在,忙不迭的点头,“好。”
卫深拿出手机查了下机票,抬头看向容瑾言,“最早的是早上六点半的。”
容瑾言嗯了一声。
订好机票,卫深提议,“还能休息三个多小时,要不——”
容瑾言打断卫深的话,“你早上到宁初小区楼下接我,我没回来这几天,你多加留意她,那粒药化验结果出来后给我电话。”
不待卫深说什么,容瑾言就朝医院外面走去。
他不坐车,也没有打车,高大的身躯,第一次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垮了一样,不再那么笔直,看上去萧瑟又落寞。
卫深担心他出什么事,开着车,一直跟在他身后。
直到他进了宁初住的小区,卫深才离开。
……
容瑾言离开之后,宁初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重新进入睡眠。
所以,当容瑾言再次站到床边时,她没有觉察到他的动静。
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他看着她那张精致小巧的脸蛋,想到她所承受的那些伤害和痛苦,他深黑通红的眸子就情绪翻涌。
似痛苦,更似懊恼——
从未想过,真。相掀开,竟是这样的残忍!
抬起手,他轻轻抚了下宁初的脸蛋,指腹感受到她鼻端呼吸的热度。
他皱了皱眉,又摸了下她的额头。
她发烧了。
第792章 好苦,我要吃糖~
容瑾言将床头灯扭开。
橘黄色的光线笼罩在宁初因为发烧而显得红烫的小。脸上,纤细的眉即便睡着了也不安的紧皱着,他心疼的抬起手轻轻抚了上去。
替她将眉宇间的褶皱抚平。
似乎受到打扰,她纤长细密的睫毛颤了颤,有醒来的迹象。
他连忙收回手。
她嘤咛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将被子掀开了一点,并没有醒来。
容瑾言在她房里找到小药箱。
找到温度计,给她量了下。体温。
确实是发烧了。
他打了盆冷水出来。
将浸了水的毛巾敷到她额头上。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新给她换上一次毛巾。
他又从小药箱里拿出感冒药。
他将药碾碎,放进温水里,坐在床头,将她扶了起来,“初初,你感冒了,先将药吃了。”
他声音,极其沙哑,却也极尽温柔。
她处于昏睡状态,他没能将她叫醒,药喂到她嘴里但进了不喉咙又被她吐了出来。
反复两次后,他盯着她驼红的脸蛋看了会儿,自己先喝了口药水,然后再缓缓低头,朝她凑近。
两人的鼻尖,轻轻碰触到了一起,她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脸庞肌肤上,灼热的温度好像烈火般炙烤着他的心。
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真是罪该万死!
如果没有他,她是不是就不用遭受到失去孩子的痛苦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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