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迷鹿约安沁到他们大厦的楼顶,从这方向往下看还真高,毕竟这里是四十七楼的楼顶,风也特别大,将她没有扎起来的长发往后拉。
“你找我有什么事?”
安沁一身名牌,漂亮又高贵带着妆容的脸正打量着迷鹿,而迷鹿抬头看向天空,露出少女特有的下巴线条,不知道是不是鹅蛋脸的缘故,侧脸的下巴线条特别好看,充满灵气。
“我想知道你和阿竹的关系。”
迷鹿说话的时候,天空飞过一群麻雀,小小的麻雀也可以飞上天空,阳光像水晶一样漂亮,将少女的皮肤照得剔透雪亮,就像经过某种特别好看的滤镜处理一样。
安沁冷笑:“呵,他没有告诉你吗?”
声音就像把天空中的麻雀弄得不再好看一样,就像变成了特别讨厌的东西一样,明目张胆地出现,迷鹿可以感觉到心脏像被浓郁的邪恶教唆着,而有些脸部扭曲地说:“告诉什么?”
“你们俩吵架了?”看到迷鹿这副表情,她聪明得意识到了什么,尤其听到迷鹿口气坚硬地说:“关你什么事!”她就知道了底。
于是她笑,笑得花枝招展,仿佛让迷鹿觉得她在笑自己,就是打算笑给她看,就是故意笑给她,笑她不自量力,笑她狼狈不堪。
被人一语揭穿。
“你和许竹分手吧,”安沁理直气壮的声音,“你不适合他,我才是适合他的人!”不仅如此,安沁还继续咄咄逼人地对准她,“向迷鹿,你哪里有资格喜欢他?他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贤内助,你觉得你行吗?你的家庭很差吧……我听说你们家被称为‘怪物一家’,就连哥哥也是个需要整容的丑八怪……”
“安沁,你够了!”
迷鹿气到发抖,没想到安沁这个人还调查了自己的事,她咬牙切齿地说,“许竹没有跟我说分手!你在说谎!”
“那是迟早的事!他已经厌倦你了!”安沁也把腮帮子咬得很大,这样一句话瞬间把迷鹿眼里的光芒拉了下去,爬上了痛苦与悲伤。是的……也许是这样子的,他们冷战了,最后的一句话是,迷鹿,我觉得你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这一点早已经被安沁捉住了,她看着迷鹿失落的表情,顺势往那缺口攻击。她得意扬扬地笑道:“向迷鹿,你真是笨,许竹和我在一起你都不知道……”
如果说这句话是钻进了迷鹿的心脏,那么接下来的那一句,就直接不留情地将心脏弄得血肉横飞:“你不知道吧,我和许竹睡过。”
肯定到不会冒出疑问句的声音。
楼顶的风差点就可以吹倒她,只不过声音更冷,令迷鹿攥紧了衣服的下摆,而把眼里的痛苦暴露出来。“安沁!你说谎!不会的……”
“怎么不会?”被安沁反问,她反而语塞,听见安沁继续说:“那一天晚上,你不是看见我们拥抱在一起了吗?”
心脏里的血液顿时开始腐臭,流经身体的上上下下,都是一种恶心感。“你怎么知道的?”迷鹿还是不情愿地开了口。
“许竹告诉我的,他说你不识趣,不会自动走人!不然我们俩怎么在一起!”安沁就像一把利剑,刺得她无处可躲。
看见迷鹿煞白如死人的脸,安沁就知道自己成功了,而且像毒牙一样死死咬中她的心!其实安沁真的说谎,许竹根本就没有说过这些话,而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一天,她刚好看见了迷鹿伤心的脸。
就怔在那里,将拳头握得几乎要碎。
于是她忍不住抱得更紧一些,在许竹看不到的背后,明明是幸福的笑脸出现在迷鹿的面前,却用柔弱的哭腔说:“许竹,谢谢你,给我一个朋友的拥抱。”
就是这样,看见现在的向迷鹿也是一脸痛苦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得意扬扬地挪动嘴唇,无声地说:“是我赢了。”
或者更加过分的:“你太碍手碍脚了,不如消失掉吧。”
迷鹿内心那些源源不断的黑暗终于如河流一样,甚至变成汪洋大海,就是这样无可救药地拖她下去,直到一滴光明也没有,只剩下疯狂侵蚀她的邪恶,与生气,终于理智被吞没了,而握了很久的拳头,终于挥了起来。
甚至一度把嘴唇咬出了血。
“你不要脸!”迷鹿的眼泪像那些话一样,被气了出来,她抓住安沁的胸口,一直往前推,直到安沁十分恐惧地说:“你是想要杀我吗?”她才突然清醒过来,她已经把安沁推到了护栏边缘,而安沁的后面是可怕的高楼地面。
四十七楼,仿佛压破呼吸一样的高度。那一刻,她真的是想杀死安沁,那一刻她真的被那些源源不断的邪恶与痛苦纠缠在一起,心脏像毒蛇一样,向外界吐出腥红的信子。把面前的漂亮女孩推下去!让她化成一滩血!把她讨厌的嘴巴封住!把她的舌头剪掉!将她弄得又臭又脏,毁掉她的光圈!让她痛不欲生!……
让她再也笑不出来!她的笑声是那么讨厌!只要手一推,她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了吧……
可是……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就跟打她的那个韩秀芝有什么不同?有什么两样?不就是自私、邪恶、残忍的野兽了吗!
向迷鹿怔住了,力气也消失了一半,握住安沁衣领的手轻轻松松就可以被推开,只是安沁没有轻轻推开,而是十分十分十分地用力,甚至是恨不得将迷鹿推得失魂落魄,措手不及。
她成功了,迷鹿因为她的用力,而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一种外力弄得身体不平衡,头已经失重掉下去,连带着整个身体,一头往楼外栽去……
……
……
白阮非从看到这个留言起,就感到身体有一种巨大又可怕的寒意在逼近自己,就像韩秀芝打迷鹿的那一天一样,一种奇怪的心灵感应,突然隐隐约约冒出来。
那是可怕的,十分可怕的,让他冒出冷汗。
尽管阳光如此灿烂,一路春暖花开。
白阮非尽量保持冷静,来到了许竹还有安沁工作的那幢大厦,足足四十七楼,像一个可怕威武的巨人在凝视他。
留言上写到那里是个可以看到好多的鸟的地方,那么应该就是这栋楼的楼顶了,这里飞鸟飞过,偶尔一大批并排结队飞翔。
走进去的时候,白阮非就觉得眼皮一直在跳,想乘电梯的时候居然正好坏了,目前在维修,白阮非觉得太阳穴也疼了起来。一种预感冒了出来,一种直觉,不好的直觉,在扩大,让他再也站不定了。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白阮非疯了,他不顾一切地冲楼梯跑去,然后像不会停止一样往上跑,足足四十七楼!他没有一次停下过!一直蹬!拼命蹬!
他在心里死死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让他呼吸都不会呼了,他甚至不用换气,他是那么快!所有经过的人都以为他是个不用换气的疯子!衣服快得可以带动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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