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佩服你。”谁知,江暮却提前抢了陈曦的话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猛地倾身,向陈曦靠去。
刚刚陈曦的吻太快了,江暮完全没来得及尝尝味道。
江暮的唇不一样,他的皮肤都是滚烫的,这个吻有些不知轻重了,两人的脸都磕碰到了一起,显得青涩极了。
陈曦当然也不是接吻的老手,他虽然跟张海交往过,但他们别说是一个吻,连手都不怎么拉,他们两个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这段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反而生硬到让人厌恶。
现在,两个大男人在这没人的小公园里并肩而坐,夜幕马上就要降临,晚风带着些许泥土的腥味涌入鼻腔、刮擦着皮肤,他们就着眼前的残枝败叶互相吹嘘一段真心话,情到深处自然而然的一个吻。
江暮不像陈曦似的胆小,他不怕被陈曦打,他认为自己不是没理,而是有理没地说,这一吻,目的太多了,光是让陈曦付出一直以来撩拨他的代价,他就能让陈曦三天下不来床,更何况他记仇得很,陈曦对他做过的事,简直列举不完。
这些事无一不在江暮心上狠狠划下一刀,真真正正的刻骨铭心。
江暮生硬又略带试探地撬开陈曦不太坚定的唇,陈曦果然没有拒绝,但江暮感觉得到,刚刚他为了防止陈曦逃走而按住陈曦的肩膀,正在发抖。
抖得挺厉害的,江暮都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放开他,最后心中难以平息的思绪终于胜利,让江暮逐渐加深了这个太过疼痛而又辗转不安的吻。
说来也奇怪,这公园杂草丛生,乃方圆几公里的偷情圣地,又因其环境恶劣,鲜少有人踏足,不知为何,今天倒是来了位大妈,这位大妈手上提着菜篮子,油光满面,面目略显菜色,可能是去买菜,实在累得不行了,才找了这么个破烂地方休息。
天公不作美,平时没人,关键时刻总是要来捣乱,陈曦不知哪里惊出了点力气,一把把江暮推开,腿脚有些别扭地往回跑。
江暮也懵了,他到底没追过去,也没像个小姑娘似的被推开就一个劲矫情,他慢条斯理又有些傻里傻气地站起来,呼出一口气,十分有礼貌地给那位大妈让了座。
陈曦拼命地让自己先不要想江暮,回到家,他还在想到底该怎么面对被他说出的狠话打击的陈建林,一开门,陈建林已经做好了一桌的饭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笑嘻嘻地把陈曦迎进来吃饭。
陈小希也到家了,作业都写完了,他也坐在饭桌前,等着陈曦一起吃。
看在陈小希在,陈曦没有把刚才那糟心事往外提,陈曦希望哪怕少一点,也让陈小希在一个健康的,没有纷争的世界中长大。
江暮今天起了个大早,也不是起早,他几乎没睡,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天亮,这种睡法是最难受的,但没办法,他心里有事情。
纵使平时他再冷静,但心中那点从没有过的躁动一直敲击着他的心脏,江暮知道,自己从未这么心虚过。
心虚什么呢?
心虚昨天吻了陈曦吗?
江暮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又从未觉得自己的脑细胞这么不够用过,陈曦的事在他心里,恐怕比他做过最难的数学题都要复杂上许多。
陈曦今早有些睡过头了,他昨晚睡得太晚。
他胡乱地忙活了一把,实在没时间吃早饭,本来打算一片吐司了事,谁知家里的吐司正好吃完,连一瓶多余的牛奶都没有了,他只能再耽误一分钟,冒着被门口学生会扣分的危险,放下一些钱,找到一张纸条写给陈小希:自己出去吃点。
陈曦兵荒马乱地跑进三中校门,还有三分钟上课,按理说学生会从现在开始就要记迟到了,但陈曦刚好压线,他们便给了跳运动会开场舞的陈曦同学一个面子。
是的,因为运动会开场舞太亮眼,陈曦现在已经成了三中的红人,受欢迎程度丝毫不亚于级草江暮。
为什么说江暮是极草呢,因为高二一定要给高三面子,高三没有极草那一说,高二就不该直接选出个校草。
所以,江暮这个人,其实是个深藏不露、不带一点浮夸词藻的大写的校草。
但无论如何,陈曦和江暮现在已经成为了三中的舆论人物,有些女生以六班某人为中心,还成为了两人cp的支持者,整天在三中贴吧首页讨论攻受问题。
当陈曦赶到教室时,早读刚好开始,他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在看到江暮时心里一抽,为难了那么两秒,硬是仗着自己瘦,不用跟江暮打招呼就要直接从他椅子后面挤过去。
可谁知,江暮也不知是怎么了,看到陈曦来了,突然把椅子往后一挪,不偏不倚正轻轻碰到了陈曦的小腹,把陈曦卡在了他身后,进是进不去,出也出不来。
“干嘛?”陈曦莫名有些心虚。
“没事。”谁知,江暮这明显找茬的行动也愣是没弄出什么名堂,很快,他就放了通行令,把椅子向前轻轻一挪,大方地让陈曦挤了进去。
这毫无意义的举动在陈曦看来真没什么多余的意思,但就是在他心上突然划了一道似的,抹了好几节课都抹不去。
陈曦又不学习了,这在江暮看来可能是十分罪过的举动,果然,正在陈曦满脑子都是江暮时,他本人突然在陈曦眼前晃了几下,让陈曦猛地一惊,差点当着全班和最记恨他的数学老师的面站起来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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