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看着方既明的眼睛,脸红心跳,脑子里一下子空空如也,他脱口而出一句:“我……更怕黑。”
☆、一纸合约
其实方既明在气氛微妙的家宴上没喝多少酒, 正是似醉非醉飘飘然的状态,陈珂小美人在这时候跑来要求同睡,方既明没忍住就调戏了他两句。
过过嘴瘾也就算了,方既明坐正,环着陈珂的背,把他摆成左侧躺的姿势,避免碰到受伤的右手臂, 然后躺在他身边,用很正经的语气开玩笑:“今天是你住进来第一天,我念在你人生地不熟的, 就勉强同意你睡在这里。要是明天你还不敢一个人睡,就用你的工资租我身边的位置。”
我擦,陈珂心里骂道,不愧是资本家啊, 果然唯利是图。
“多少钱一晚上?”陈珂悻悻地问。
“一千。”
半张床这么贵?!陈珂又在心里吐糟,五星级酒店不过也就这个价了吧。
按照他和方既明的约定, 梦工坊没有对陈珂在意外事故中受伤进行赔偿,取而代之的是方既明雇佣陈珂做三个月助理,月薪是一万块钱。
如果认真算起来,陈珂亏大了, 赔偿款的数目肯定要高于三万块钱。
他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打了起来,三万三万,如果一晚上一千,工资够他睡方既明30天, 可是他要在这里呆三个月,这三万块钱要好好计划用在刀刃上,要不然吃了上顿没下顿。
想到这里,陈珂抑制不住笑了起来:“方先生,我怎么觉得我们的对话有点像……嗯,在逛窑子?是不是我接下来就该问一千块钱都包含什么服务?是事前付还是事后付?”
方既明被他逗笑了,往他腰间拍了一巴掌:“哪来那么多废话?再说话加钱。”
陈珂笑得肚子疼,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闭了嘴,方既明已经转过身睡了,两个人背对着背。
不一会儿,方既明那边传来均匀深长的呼吸声,而陈珂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晚上价值一千块啊!陈珂可不甘心就这么睡了。不能浪费这个贵重的和方既明亲近的机会。
他是自己裹着被子来的,此刻他无比后悔这个选择,现在想和方既明睡同一个被窝显然缺乏正当理由。
不过没关系,陈珂可以等,等到确定方既明睡着了,他轻轻地翻身躺平,一点点朝大床另一边蹭过去。
直到紧紧贴着方既明温暖的身体,陈珂停了下来,约摸一分钟以后,方既明没有任何动静,陈珂放了心,掀开自己的被子,再掀开方既明的被子,把两张被子打通,然后心满意足地靠了上去。
在方既明的体温烘焙之下,陈珂的心像烤炉里的黄油面包一样散发出甜美的香气,片刻功夫,他就随着这暖洋洋的味道沉入了梦境。
梦里,他看见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他微笑着对那男人说,爸爸,你看我终于来到北京了呀。
第二天醒来,陈珂看着在自己面前熟睡的方既明,心里那热烘烘的烤面包的香气又荡漾了起来……
哎,不对啊,他现在依然是左侧躺,右手臂好好地搭在身侧,方既明怎么会和他面对面的?
大半夜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这两人位置互换的乾坤大挪移是如何发生的?
陈珂处于刚睡醒的痴呆状态,他傻傻地看着方既明——
越看越觉得好看,浓眉毛,长睫毛,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
嘴唇微微张开着,淡粉色的,像两片樱花的花瓣。
陈珂伸出手,虚虚地触到方既明的唇,描摹了一遍起伏的唇线,感觉到那温软的触感,不知道口感怎么样呢?
陈珂想起他曾经在梦里穿越到一个女孩儿身上,跟演牧马少年的方既明接过吻,而且是幕天席地特别狂野还夹杂着其他肢体动作的激吻,不仅吻了,他还被顶了。
顶了……陈珂咽了一记口水,喉结上下滑动,觉得全身燥热。
他下身明显硬了起来,涨得发疼。其实他这个年纪的大小伙子,早上会有反应太正常不过,基本每天醒来都是一柱-擎天。但今天这感觉很不一样,那里不仅是硬了,还好似烧着一团火,非得找个地方蹭蹭顶顶才能熄灭。
陈珂再去看方既明的脸,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就全都带了点颜色,这样端方优雅的方先生在真正做那件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想想这个,陈珂就激动得不能自已,那些香-艳露-骨的想象让他羞耻得满脸通红,干脆拉着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被子里一团黑暗,方既明身上的气息却在温暖狭小的空间里蒸腾得愈加浓厚了,陈珂嗅着这熟悉的味道,脑子里迷迷糊糊。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滑,一直到头挨着方既明的腰,他才停下来。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陈珂窝在被子里,憋得面红耳赤,一边思考着这样的哲学问题。
想了一会儿,觉得既来之则安之,动手他显然是不敢的,只好先饱一下眼福,他把被子撑开一条缝,借着漏进来的微弱光线近距离观察方既明的身体。
平坦的小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睡衣下面露出一小块白净的腰身,皮肤只看上去就能想象出光滑紧致的触感,视线往下移,方既明早上也有自然生理反应,陈珂看着被睡裤包裹起来的那块坚硬的凸起,用眼神描摹了一下大小和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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