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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冉不肯搬回丁香公寓,沈宜修也不肯让他出院,天天到医院来陪床,一边喂药喂汤喂营养餐,一边挑逗他。再喝了各种虫草花龙骨汤、松茸野山鸡汤、天麻山药乳鸽汤、淮山玉米排骨汤之后,陈冉终于对着一大碗乳白色的鲫鱼豆腐汤觉得有点方。
“我又没坐月子……这是打算让我下-奶吗?……”陈冉欲哭无泪地看了看面前的汤,又看了看沈宜修一张花枝招展的脸。
“哈哈哈,你这个小朋友怎么想法这么乌七八糟的呢。”沈宜修转了转眼珠:“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个女的,我的小孩儿估计都生了七个八个了。补补嘛……”
陈冉默默腹诽,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一年生一个也生不了七八个吧……
“说真的。你喜欢小孩是不是?我们去领养一个吧,刚生下来那种,粉粉嫩嫩的,想想养在家里也挺好玩儿的。”沈宜修坐在陈冉旁边,舀了一勺汤,满眼期待又欣喜地看着陈冉。
陈冉一听这话,表情就不太对了,默默喝了那勺汤,把勺子和碗从沈宜修手里都拿了过来,过了半天才低低地说:“孩子是养着好玩的吗?……不好玩儿了怎么办?”
沈宜修自觉说错了话,只好不自在地笑笑:“不是……我没……别的意思。
陈冉现在非常敏感,有时候一句不经意的话他都会胡思乱想,沈宜修睡在医院里的时候,不只一次见陈冉夜里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有时候吃了安眠药都没有用,他会半夜起来在医院走廊里走来走去,有时候甚至在自言自语。那样子看着,挺吓人的,沈宜修觉得,等陈冉身体养好一点,得给他换个心理医生……
……
这天沈宜修带着煲了一下午的老黄瓜瘦肉汤来到医院,却看见陈冉的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人已经不见了。
柜子上放着一张字迹潦草的字条:
一休哥,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照顾我,可我脑子里真的有点乱,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沈宜修拿着那张字条,刹那间有些失神,他的眼神不自觉看到柜子上的台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他今天过来是想着,好说歹说,也要把陈冉接回去过个年的。
过去他从没陪陈冉过过年,孙阳在北京的时候,他会把陈冉丢给孙阳,孙阳回老家的时候,他也没费心问过,冉冉是怎么一个人过的年。
以前不觉得,现在想起来,冉冉没家可以回,没有亲人可以团聚,他会去看思思吗,可是关爱中心不能过夜,那他回到丁香公寓的时候,该有多冷清啊。
沈宜修想着想着,没忍住流下一滴眼泪,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跑了出去,今年一定不能再丢下陈冉一个人过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棒棒糖嘛,前几天晚上真的有吃啊,也真的被和-谐了,哭。。。
☆、过年
沈宜修来到陈冉租住的小房子,当时陈冉收拾了点东西正准备出门,看见沈宜修来找他了,他也不太意外,毕竟他还能去哪儿呢。
“你要去哪儿啊?”沈宜修站在门口看着他,楼道里光线不好,陈冉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我去……朋友家。”陈冉只好这么说,他其实也没想好要去哪儿。
“明天过年了,去朋友家也不合适吧。”沈宜修过去把他手里的背包抢了过来:“过年这几天跟我回去行吗?等过完年你想搬回这里住我不拦你。”
“我在哪里住对你来说都一样吧,过年你反正都要回家去陪父母长辈的。”
陈冉低着头说,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了。这几天沈宜修对他那个殷勤态度简直让他坐立不安,分手的时候他还很有决心,觉得这辈子不会再跟眼前这男人有半分瓜葛,可这才多少天,两个人又退回到这样无比尴尬进退两难的位置上。
进吧,肯定是不行,沈宜修曾经那样欺骗他,伤害他,他也根本不相信沈宜修说的会对他专一珍惜的话,他不相信沈宜修,更不相信他自己。更何况他下了那么大的决心,用了那样决绝的方式去分手,现在回去,算是什么?
退吧,沈宜修温情脉脉步步紧逼,而且对方毕竟拼死拼活地救了自己,要不是那天他赶去了夜总会,自己会被那群人怎么对待,是死是活都不好说,在这座冰冷庞大的城市,他无亲无故,可能死了尸体烂了都没人会发现吧……
就算是路人,就算是仇人,救命之恩,他能想都不想冷淡拒绝吗?
所以他只好逃跑了,又一次逃跑了,可惜还没跑出家门,又被沈宜修堵了回来。
“不不,今年我跟你过年,就我们两个人,行吗?”沈宜修低头看着他,那只受了伤的手抓着他的胳膊,纱布已经去掉了,手腕上的伤痕却还是挺明显的。
陈冉看着他的手腕,沉默不语,他知道沈家家族观念非常强,每年过年沈家各种叔叔伯伯,堂兄堂弟,儿媳妇儿没出嫁的孙女辈,都是要全国,甚至全球各地回到北京,在沈家爷爷膝下过这个年的。
沈宜修人就在北京,他真不回去?
“冉冉,”沈宜修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不自然的鼻音:“我一直想跟你说,你生气了委屈了图新鲜了,我放你出去玩儿,但你累了病了被人欺负了还是要回我身边来的。我……我见不得你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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