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玉响只能让他进家门。
不过他可没心思去招待他,因而只是让他进门后就撒手不管了,大宅里的佣人窥觑着玉响的脸色自然也是不敢多管闲事的。
郑睿尴尬的站在院子里,除了昨天他从来都没来过这个宅子,里面的构造他不熟。没有佣人引路,他不敢随便走动,更何况他每动一下,这里的佣人全都用防贼似的眼光偷偷的看着他,这让他全身都不舒服。
午饭的时间点没人来招呼他,晚饭也没人招呼他,他能见到的每个建筑的门前都有人守着,不让他靠近。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郑睿没办法只能空着肚子在园子里吹着冷风乱逛,这一逛就逛到了晚上。
虽然他运气比洪三姑好,天没下雨,但架不住他这二十多年来日子过得太舒服。
也就这两天他就一下子病倒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偏偏玉响让人叫来了救护车,他却死活不愿上。
他心里清楚,到了医院也就到了杨家手里,那他还有活路?
郑睿已经烧糊涂了,满嘴说着胡话。
玉响裹着小被子似的披风站在边上看着医生给他打吊针,突然开口说:“扎重一点,最好多扎两针,这人皮厚实,不怕疼。”
刘医生听着,抬头瞥了他一眼,都无语了。
刘医生给郑睿打了针后就走了,玉响立刻招来邓叔,说:“刘医生说他最好多吃点清淡的,以后每天就只给他咸菜和白米粥,一点油腥都不能有。”
邓叔立刻点头:“哎!”
玉响回头瞥了眼郑睿从被子里露出的花白狼狈的老脸,又回头吩咐:“他喜欢安静,让大家都离这远点,不许靠近。”
邓叔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哎!”
从当天晚上开始,之后郑睿着实体会了一把即使生病都没人理会的滋味。
从屋后的小房子里出来,刚走到小洋楼门口便遇到了玉茗湛的车。
玉响裹着披风走过去,笑问:“怎么这么晚?不是说今天会早回来吗?这都几点了?”
玉茗湛从车上下来,眼角余光扫了玉响一眼,突然就笑了:“跟个中了毒的蚕茧似的。”
玉响倒是无所谓:“我这暖和就成。”
玉茗湛不置可否:“你病刚好站这干嘛?还想再让我伺候一次?”
玉响吐了口白雾:“你爸在后面小屋子里,刚打了吊针,你要去看看吗?烧得挺厉害的。”
“看他做什么?我能给他个容身之处,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玉茗湛揽着玉响的腰进了小洋楼。
“杨家还没有动静吗?”玉响问。
说来也奇怪,杨家这次被郑睿扇了这么大个耳光竟然至今都闷不吭声,这个本就不是那个杨家的作风,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杨家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阴谋了。
“嗯,还没有呢。”玉茗湛一把抱起等在门口的兔子,抱在怀里揉了好一会,才问玉响,“给我留饭了吗?我饿了。”
本以为杨家这次是真沉得住气。
谁料这天家里就来了个挺意外的客人,杨家的现任家主杨文元。
当时玉响正在跟突然找上门来的玉咲说话。
那次受了玉海叔委托回到s市后玉响就联系了玉咲,得知他在一家工厂打工便没再把他放在心上,s市工厂里的制度一家比一家严,只要他老实呆着料想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谁想这才几个月,这家伙竟然就突然跑来跟他说他不想干了。
“我每天就站那反反复复的做着同一件事,我经常出现一种错觉,我都不知道究竟是我在操纵那机器,还是那机器在操纵我。你都想不到那种感觉,特郁闷!”玉咲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啃着香蕉跟玉响说。
“我就想出来干点大事。”他说。
他这年纪的孩子难免有点中二病,玉响可以理解,所以他耐心的问:“那你觉得什么是大事?”
“我觉得跟着玉江堂叔就挺不错,他做的那些事都是响当当的大事,说出去都威风!牛!吊!cool!”玉咲说。
没想到他连初中都没读完竟然还能拽出个英文单词,玉响也是服了他了。
“不过他不要我。”突然他情绪低落说,他垂着头,像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看着特别可怜。
玉江似乎非常排斥姓玉的晚辈走上他那条道,这一点玉响以前也深有体会。
“所以我就来求你了。哥,你帮我去给我堂叔说说呗!要不然你去求求小少爷,让他去给我堂叔说说,小少爷开口我堂叔肯定不敢不听!”中二年纪的小孩总是执着的过分。
玉响头疼的想着怎么打发掉这孩子,转过头一拍手:“这样吧!你跟我打一场,你要是赢了,我就去跟江叔说,他要是不听我的我就让小少爷去跟他说。”
小孩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可你要是输了,”玉响说,“你就给我乖乖的回去工作,老老实实的赚钱,以后再也不准想这些有的没的。”
小孩一下子就瘪了嘴。
东山那地方尤其是他们姓玉的一大家子,向来讲就长幼有序,像玉咲这样的孩子骨子里都刻着“尊老爱幼”,若是真打起来他哪里敢对玉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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