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玲玲下午来送菜,特意到舞蹈房来看儿子练舞。林老师带了笔记本电脑,放着《二泉映月》的舞蹈片段,教着几个孩子基础身段。
江深学的很认真,他的双臂柔软有力,旋转出的弧度很美,多练几次,还真有了那么点模样。谭玲玲在窗口那儿张望了一阵,忍不住笑起来,她凑到门口去,小声喊了几次林老师,对方看见她,走了出来。
“这是今天家里刚收下来的菜。”谭玲玲热情的将手里几包时令菜推过去,“林老师你拿回去尝尝。”
林老师实在不好意思:“玲玲姐,你每次来都送这么一大堆,我哪好意思啊。”
谭玲玲:“好意思好意思的,我们家深深还要你多照顾呢。”
“江深那么听话,我照顾起来也高兴。”为了让谭玲玲放心,林老师还是把菜收了,回头又跟对方说了让江深吃什么的事儿,谭玲玲一脸讶异:“要吃这么多?”
林老师哭笑不得:“也不是一顿吃这么多,只是以后都要以这些为主。”
谭玲玲为皱了眉若有所思,林老师劝道:“跳舞也是要力气的,吃这些男孩子才能长力气和肌肉,让江深一定要坚持啊。”
一下午课程结束,江深又主动留下来打扫舞蹈房,他每天都会趁着这些时候再练一遍基本功,边哼着调子边踩拍子,最后去还水桶时经过拳击馆又看见了白谨一。
赖松也在,两人都上了拳台,赖松手里拿着挡板,白谨一挥拳的速度极快,打在挡板上的声音听着都吓人,至于别的,江深也看不懂,他探着身往里面瞧了一会儿,赖松先发现了他。
“小天鹅。”赖松笑起来会露出两颗明显的虎牙,“你怎么来了?”
白谨一转过头,他又是满脸的汗,举起胳膊用袖子撩了下。
江深:“我打扫卫生,准备走了。”
赖松走到拳台边上,半个身子挂在围绳上,招手让他过来。
江深放下桶,慢慢走了过去。
白谨一拿了个水壶喝水,问道:“就你一个人。”
江深好奇的看着他的水壶:“对呀。”
赖松笑:“你看什么?”
江深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赖松明白过来,打趣道:“没见过那样的水壶吧?白谨一家可有钱了,喝个水用的都是牌子货。”
白谨一踹了他一脚:“就你话多。”
赖松没躲掉,笑骂道:“我可是你前辈,放尊重点。”
江深看他两吵闹也插不进话,正干巴巴站着,赖松突然打量起他来:“看你家情况,应该一般吧?”
江深脸上有些热,他其实说话什么都带着点口音,穿的更是谈不上好,家里怎么样他心里清楚,只是从未计较过,也没觉着穷有什么不好,但被赖松这么直白的捞上台面来说,情况就不一样了。
“你和白谨一倒都挺奇怪的。”赖松并没有恶意,他指了指对方,“俗话说的好,富人家的孩子不打拳,穷人家的孩子不跳舞,你们倒是都反过来了。”
白谨一说话了:“他爱跳舞干嘛不跳?”
赖松:“男生跳天鹅湖?你见过?”
“有、有的。”江深突然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查过。”
白谨一和赖松互相看了一眼,目光都落到了江深脸上。
江深又红脸了,特别严肃的道:“我以后,学会了,跳给你们看。”
第8章
少年时答应的人,说好的事,最是容易也最是动听,这道理江深那时候并不懂。他小小年纪,想的都是又好有多情的事儿,听别人说天鹅湖,就真期盼着自己有一天能跳,还要跳给他们看,想到高兴处,连每天的压脚背都不觉辛苦了。
谭玲玲回来后就开始发愁怎么给儿子增加营养的事,想了半天,目光都忍不住盯在了院子里的Tony鸡上。
江落山哭笑不得:“你杀了鸡,深子得跟你急。”
谭玲玲啐了一口:“我看看不行啊。”
江落山想了想,建议道:“要不先去问问沈家牛奶的事儿怎么处理?”
虽然镇上以农耕水产业为主,商业贸易也不发达,但好在离奶场很近,沈树宝的爹沈国良就在奶场里工作,本地奶业叫双喜,之前也在镇里宣传过一阵子,谭玲玲打定了主意便去沈家上门,结果没碰着沈国良,倒是李卓在。
“卓姐。”谭玲玲打招呼,“今儿下班这么早?”
李卓身后跟着树宝,他今年准备升初二,要比江深大个四岁。
现在的小孩儿发育都早,树宝的身量在几个同龄人中拔高最快,已经有了些少年的样子,他喊了声“阿姨”便自己回了房间。
李卓给谭玲玲倒茶:“去给儿子配眼镜的,也不知道看什么看的,度数都上200了。”
谭玲玲“嗨”了声:“这不聪明人才戴眼镜么。”
“算了吧。”李卓摆摆手,笑了起来,她问,“你家深子呢?还在跳舞?”
谭玲玲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她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我今儿来其实想问沈大哥,能不能帮忙订奶,我们家深深跳舞,老师说,要吃什么鸡肉牛肉,喝牛奶,吃鸡蛋……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想着能不能通过双喜内部员工订奶有些优惠政策。”一口气说完,谭玲玲大概是实在不好意思,脸都有些红,坐立不安的绞着手,又硬着头皮道,“实在不行,我订便宜点的,只是怕订完了,抢不到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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