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一看着他卸了会儿妆,突然道:“我出去上个厕所。”
江深挺依依不舍的:“那你快点回来啊。”
白谨一出了门,他转到走廊尽头,给司机去了个电话:“买束花……等等。”他又朝荆落云门口看了一眼,“买那种大花台,越大越好,上面拼个只天鹅。”
司机:“……”
白谨一又问:“要多久?”
司机报了个时间,白谨一算了下:“他们还要举办庆功宴,走的时候应该赶得上,你就摆在剧院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司机:“……要写名字吗?”
白谨一说了句“不用。”,眼角余光突然瞄到沈君仪站在走廊里,他低声交代完司机,挂了电话刚想出去打招呼,才发现沈君仪面前还站着个人。
沈君仪的脸色很是冷峻,刻薄道:“落云的票你都抢得到,还真是不容易。”
另一人的脸白谨一看不到,声音却是不陌生,阴阴柔柔,心平气和的,正是周洛祥:“我在圈子里也好歹有些地位,小辈的演出怎么能不来捧捧场?”
沈君仪似乎是忍着巨大的恶心,哼了一声:“你到底来看谁,以为我不知道?”
周洛祥叹了口气:“师兄……”
“别喊我。”沈君仪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我没你这个师弟。”
周洛祥沉默了一会儿,仍旧耐着性子与他说话:“我知道你生我气,但都过去这么久了,艾来也……”提到这个名字,周洛祥顿了顿,才又继续道,“江深的舞你也看见了,他不是星枝和落云那种学生,他简直与艾来一模一样,艾来当年没过去的坎儿,您能保证江深过的去吗?”
沈君仪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上的郁色压也压不住,他咬牙硬声道:“艾来是艾来,江深是江深,他是我亲自教的学生,我会不清楚?!”
周洛祥的声音凉薄,虽是笑着的,却也带了几分讽刺:“当年艾来也是你师弟,我的同门,他遇到过什么事我和你都清楚,可有用吗?”
“你心里眼里只有舞蹈。”周洛祥淡淡道,“艾来当年心里有什么,你不知道吗?”
沈君仪:“……”
周洛祥掏出帕子,遮住嘴,轻咳了一声:“我不是故意要和你抢学生,但江深,他不同,他在你这儿的确可以学到更多更好的技巧,但舞蹈不只是技巧。”
周洛祥看着沈君仪,垂眉轻慢道:“他和艾来一样,跳的不单单是舞啊。”
沈君仪站在江深化妆间的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半天没有按下去,白谨一走到他身边,替他开了门。
“……”沈君仪慢半拍才发现他,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谨一很是无所谓:“刚你和那娘娘腔说话的时候来的。”
沈君仪:“……”他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白谨一说的“娘娘腔”是周洛祥……
白谨一显然不怎么会看脸色,直截了当的问:“艾来是谁?”
沈君仪的脸色无奈,他比了个“嘘”的手势,颇有些狼狈地压低了声音道:“这与你没多大关系吧?”
白谨一挑了下眉,他盯着沈君仪看了一会儿,似笑非笑的说了句“好吧。”
沈君仪不知他什么意思,只好又郑重的警告了一遍:“你别和江深乱说什么,我之后会与他说清楚的。”
庆功宴在荆落云的休息房里面举行,刘星枝也来了,他显然很有明星舞者的自觉,从上到下都遮的严严实实,连一头脏辫都包在了围巾里。
荆落云有几个大粉算是有特殊待遇,能来休息室参加庆功宴的那种,刘星枝与她们打过招呼后,还聊了一会儿天,最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指了指江深这边。
“她们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刘星枝拿了饮料杯子过来,舞者基本不食甜也不喝酒,杯子里装的也就普通的苏打水,“你今天表现不错。”
能得到刘星枝的夸奖,江深不说喜极而泣也绝对是受宠若惊了,而白谨一第一次见他这位“蜈蚣头”师兄,目光自然也被对方的发型吸引了过去。
刘星枝的脏辫今天难得好好打理了一回,干净漂亮的梳成了马尾,开春天气还没回暖,他像是不怕冷似的,脱了大衣里头只穿了件低领开胸的线衫,露出大片精悍的小麦色胸膛。
“师姐粉丝好多啊。”江深看着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荆落云,有些羡慕道。
刘星枝淡淡的瞟了一眼:“主舞首席跳多了都会有的,特别是那种贼有钱的舞迷,你看到那位穿着雕牌高定的女士没?”他比了个数字,“她给荆落云直接买了一个舞蹈场馆。”
白谨一突然在旁边插嘴道:“买在哪儿了?”
刘星枝楞了一下,他看向白谨一,皱了皱眉,问:“你是谁?”
江深刚想介绍,就听白谨一装模做样的开始装逼:“我是江深的舞迷。”
他一字一句的认真强调道:“特别特别有钱的那种。”
白谨一那句“特别特别有钱”在庆功宴结束后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一群人从剧院出来,就看见一张2米多长的鲜花台摆在门口,上面还用白色玫瑰做了个原版1比1的大天鹅,白家的司机为了“壕”的到位,还让十来个老外帅哥一人一捧鲜花围着花台站着,等见到江深,花里伸出了礼花筒,彩带“嘭”的一声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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