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两天时间,将钱准备好,老地方见,如果你敢通知警察,那个傻瓜他绝对也活不了。”说完,袁术就将电话给挂断,先发制人。
陆舟脑袋略低,额间的黑发微微遮住眼眸,有暗影打在他脸上,暗明参半,宛如一滴浓墨滴在清水之中散发着些许墨丝。
那个傻瓜蛋怎么能被那种小把戏给骗走呢。
陆舟仿佛中了魔一样将汤白跑出去的画面反复回看,能被这种小伎俩给骗走也只有这个傻瓜蛋了。
陆舟这两天就坐在书房里发呆,他哪也没去。
他满脸的怠倦和疲惫,甚至下颚开始长出了点点胡渣。
陆舟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他还是穿着前天的那身衣服,虽说领口处有些褶皱,但看起来并非显得不妥。
他悄无声息地将车驶出了半山腰,陆舟踩着油门一路奔驰,车窗外的风景如同掠光浮影瞬间擦过,只留下风冷冽的呼啸声。
陆舟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在一栋废旧的危楼面前停下。
他推开生了红锈的铁门走了进去,四周皆是破败不堪,白色的墙漆已经掉落,杂乱的东西七歪八倒,陆舟一脚踏上去引起了地上的灰尘上下漂浮,有些堵鼻。
周围的一切都空荡荡的,只留下一座座楼层,连院前的那颗大树也不知何时被移走了。
陆舟耳畔恍惚传来院长的柔声细语。
“小陆舟,你不喜欢唱歌吗?”
“小陆舟,你要像傅臣那样,唤我柔姐姐。”
……
恍若隔世。
陆舟表情很淡,左手稍微动了动,再也没能使得上力气。
他一脚一步地踏上这层层阶梯,与记忆那般相差无几,扶手上尽是灰尘,陆舟置若未见扶着它踩着楼梯。
陆舟走到了天台处,推开门的那瞬间只觉得离他更近一点的天空真蓝,仿佛触手可及,云白得像纸,一捅就破。
袁术在尽头处等他。
陆舟姿态比以往更加悠闲地走了过去,优雅又清隽,他脸上扬起往常般温和的微笑,“好久不见。”
袁术不准备和他来些虚伪的开场词,开门见山说道,“钱呢?”
陆舟很诚实地说道,“我没有钱。”
“你没有钱?怎么可能?”袁术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似乎要蹦出来,“我告诉你,我只要将我手上这根绳子松开,那个傻子就会从这四楼摔下去,就像我姐一样。”袁术说话的语气恶毒而疯狂,面部表情带着狰狞好似火灾后脸上被烧及而留下的伤疤。
陆舟眼眸微微眯起,但脸上的那抹笑意依旧没有消失,他的视线从袁术手中的绳索转移到在半空中好似沉睡着的汤白。
他被捆绑住手脚以一种婴儿沉睡在母胎中的姿势,看样子是被喂了安眠药,睡得这么沉。
陆舟双手环抱又往前靠近了几步,目光似冰冻三尺一般发寒,他见袁术将手中的绳索又松了松,嗤笑一声,说道,“袁术,你这些年可真长本事了。”
“是你逼我的。”他扯着嗓子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声嘶吼道。
“我逼你?你总是口口声声说我逼你,我到底怎么逼你呢?”陆舟目光冷静不经意间说道,他的余光瞟了一眼被束缚在半空中的汤白,眉间不自觉微皱。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警察追捕,你不要再狡辩了,陆舟,你他妈就是个败类,活该的贱种。”
陆舟抬头望向天空,天蓝的纯粹。洁白的云层在匍匐般缓慢移动,柔软的像棉花糖一般,汤白要是看见了肯定会流口水,他就是个好吃鬼。
“要不是你,我姐也不会想要跳楼自杀,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祸害我们一家,你为什么想要逃走?你要是乖乖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耳畔传来的是袁术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下次一定要带汤白去吃最好吃的棉花糖,蓝色的,红色的,什么颜色的都各来一份,还有那次没有吃成的糖画,通通给他买一份。
“陆舟,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袁术极其悲哀的说道。
是呀,为什么死的不是我。陆舟将目光重新转到袁术面前,脑袋略歪,疑惑道,“是呀,我也曾问过我自己,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不是你,而要是柔姐姐。”
陆舟声音温文尔雅的说道,身子一步步逼近,给人紧迫的压抑感,“在这里,明明最该死的就是你,你为什么还好好活着?”
袁术瞳孔不禁一缩,仿佛没料到陆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对陆舟恍若一直停留在是个木桩子的记忆上,此时身体僵直被他逼的有些后怕,竟说不出话。
“你知道吗?你才是这一切的元凶,你对不起我,对不起傅臣,对不起柔姐姐,你仅仅只对得起你自己,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陆舟步步相逼带着极其具有威慑感的压迫力,袁术处于下风节节后退,他不可置信地摇晃着头,手中的绳索又松了松。
“将自己的过错归咎到别人身上,这样仿佛就能逃过惩罚似的。”陆舟讽刺意味十足的笑道,“你可真傻呀。”
“我叫你别说了。”袁术撕心裂肺的吼道,脸上的青筋暴起若隐若现。又似乎带有哀求,“我叫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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