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姜悦横眉竖目,头皮发麻。
“你不吃我吃,对了,别告诉你哥哥我在吃你们的东西。”
这时,房间里又传出一阵咕噜声,来自另外那个女孩。
姜悦脸色一慌,犹豫片刻,眼神突然锐利,动作敏捷从房里冲出,一手抓食盒,一手握门把关门,靳寒舟早有准备,猛地掐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格住门,“谁准你拿了?”
他已经半只脚踏进房间,空气里突然飘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真奇怪。”他像野兽一样皱了皱鼻子。
“你放开我!”姜悦挣扎,又叫又闹,但他年纪这么小,和成年男人的靳寒舟相比,简直像被老鹰抓住的小鸡,除了咕咕咕再无他法,门后的女孩终于站出来,焦急说:“我们不吃了,求你放过阿悦吧。”
靳寒舟面无表情看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语气残忍:“为什么放过,又不是全天下都是你哥哥,非要让着你,还想辍学,真不知道你们一不能打二没本事,离开家能做些什么。”
“不是这样的——”姜喜张口辩解,姜悦突然不动,沉住脸打断:“阿喜,什么都不要说!”
那股奇怪的味道越来越重,这对双胞胎身上都有。
亦或是整个房间都是。
像酒精又像药酒,格外刺鼻。
靳寒舟欺负够小孩,终于放开,不动声色打量,姜喜下身短裙,上身却是长袖,且她并不习惯,手指揪住裙摆神情不安,显然不是平常装扮,反而像是遮遮掩掩,另外那个小孩也好不到哪里去,长衣长裤,遮得严严实实。
姜悦脸色发白,按住手臂,痛得冷汗涔涔,倔着不肯出声。
但他分明没有用多大力气,哪里会让他痛成这样。
怪。
靳寒舟心存疑惑下楼,姜笑在等他。
“怎么样?”
青年站在浴室前面,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色的棉质睡衣,身材修长高挑,看似瘦高,实则结实。总会头发淌着水,他一边歪头擦拭,唇角含笑,天色还很早,他就做好了休息的准备。身体不好,为了活得更长,他比一般人更注重养生,每周总有那么一些时间留给自己锻炼。
“好了。”靳寒舟面不改色撒谎,姜笑又跟他示意,“我已经帮你放好水,不知道这个温度你喜不喜欢,可以洗澡了。”
怪不得浴室里面水汽氤氲,蒸得他眼角美人痣越加红艳。暖融融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白皙的皮肤也多了几分温暖。
靳寒舟再度心潮翻涌。
但他并无邪念。
姜笑做好饭等他吃,放好水让他洗澡,两人相处简直像一对新婚夫妇。
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邪念。
内心深处纯洁又突兀地长出一个字——家。
这是他极少拥有过的东西,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灵光一闪,倏然顿悟。
靳寒舟索性将那对双胞胎的事情暂时放下,不去干扰此时的良辰美景,也不想姜笑费心费神。
“连这些小事你都要去做,太仔细了。”他小声嘟囔着。
姜笑没有听清,也不多问,又逐次讲解浴室里的用具,哪个是新的,哪个你可以用,哪个是沐浴露,仿佛要将自己的记忆力全部用尽。
他忽然一拍脑袋,微微睁眼,“我好像很啰嗦。”
罢了他又眨眨眼,“啰嗦你也要忍着。”
靳寒舟其实很受用,乖乖站在他旁边,认真倾听。
最后姜笑又将睡衣交给他,“你先穿这套,之前忘记买,我们明天再去。”
是他的睡衣。
全都是他的味道。
靳寒舟怔怔接住,忽然面红耳赤。
他要将姜笑的衣服穿到身上,全身上下都被他的味道包围。
这一夜靳寒舟睡得不好,他住在姜笑的房间,睡在姜笑的床上,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睡别人的床,穿别人的衣服,睁开眼就能看见窗外皎洁的月亮,像姜笑的眼睛。
他既兴奋又难耐,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这也导致他早早起来而心情极差。姜笑带他下楼,人人的眼神都像看见恶鬼修罗,因他比平常更不耐烦的面孔。
偏偏姜笑浑然不觉,将他介绍给两边的员工,又替他说尽好话。
阿遇是姜笑的得力助手,听说靳寒舟要变成同事,脸色大变,忍不住退后一步,他个子一米九,高高大大,竟然胆怯地压低声音对姜笑说:“笑哥,他,我担心……上次的事情。”
显然是对靳寒舟失控的模样心有余悸。
靳寒舟不作声,对阿遇当面说自己“坏话”的样子感到很不高兴,冰冷的目光向两道箭一样射出去。
阿遇闭上嘴,不说话了。
姜笑管着两家店,什么都去帮忙,靳寒舟看他真累,每一个客人的样子都记得清清楚楚,又对熟客又亲自去问候。
他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将心比心,你要对顾客上心,顾客才会对你上心。”
两人靠得很近,姜笑个子比他稍高一些,正亲密抵住肩膀,手把手教他做咖啡,动作很仔细,解说亦清清楚楚,哪怕靳寒舟的拳头除了打架以外再也没有干过细活,也在姜笑指导下变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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