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计,”白深说,“电视开着,客厅就会有闪动的光线,让他们误以为我们还在。”
“然后,”白深想得有点儿激动,打了个响指,“我们先避一会儿,等他们找上门来,一出请君入瓮。”
肖枭点点头,深表赞成:“真他妈是个好主意呢,到时候是不是还得敞着你家大门,等他们来砸你的冰箱电视微波炉,天花板卸成地砖堆高高,再等着好心邻居报个案,最后荣登你们小区八荣八耻事迹榜啊?”
白深叹了口气:“算了,我就是说一说。”
他俩还是打算老老实实往外走,随机应变。
“今天白天,我和路浔遇到五个抢深海资料的,”肖枭走进电梯按下一楼,“想吃点儿残羹剩饭,被我俩给拦住了。”
“那现在你们身份就曝光了,”白深说,“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一定会查清你们是什么来路,然后试图攻破深海的防护,最终目的还是拿情报。”
“哎,”肖枭感叹了一声,“就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聊天。你说路浔吧,也挺机灵,就有时候说得高级点他直接回一句听不懂,也是伤脑子。”
白深笑了笑:“他在学中文,你知道吗?”
“是吗?”路浔有点惊讶,“他自从他妈妈入狱之后就不愿学中文,开始那两三年连说都不想说呢。”
白深也觉得很奇妙。
“不是说好什么时候给你讲讲他以前的事情?”肖枭说,“这次就有时间,刚好就我们俩。”
“不了,”白深很快谢绝,“怕他揍我。”
路浔说了,以后想知道任何关于他的事情,不要找别人,亲自去问他。
叮的一声清脆的提示音,电梯门打开了,暧昧不明的夜色中,依稀能看见几个人影在不远处晃动。
李恪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与外界联系,除了有那么一丁点想念白深和肖枭,倒也没有什么其它的特别的情绪。
他一直在处理整理需要的情报和信息,外加一些解密的工作。
最近几天,李恪一直盼着白深来交资料,没想到先等来的却是路浔。
他似乎很久之前见过路浔,不过路浔自己肯定是对他没什么印象。
“你好,我是李恪。”他向路浔伸出手。
“你好。”路浔握住他的手,摆出一张温和的职业假笑脸。
李恪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他仔细回忆了一番,无果,想不起来。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都没什么其它的话说,又都不是喜欢热场子的人,场面真还一度十分尴尬。
“呃…我是枯叶蝶的路浔,我们队长让我来找深海交接的人,”路浔抽回了手,“是你吧?”
“是我,”李恪看着他,藏了好久的疑惑还是问了出来,“以前不都是肖枭吗?”
“他有事情,这次是我。”路浔回答。
“哦。”李恪敷衍地应了一声,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路浔走到办公桌前翻阅正在整理的文件夹,李恪站在他身后,仔细打量了一番。
他身高和白深差不多,一张显然是混血儿的面孔,五官非常精致,和白深那种让人看着很舒服的长相不同,路浔让人看着感觉很有英气。
他比自己小了四五岁,虽然工作上是合作伙伴,可正如李恪曾经对白深说的,路浔的确有利用价值。
不过看起来,这人看起来跟一个少年似的,没什么城府,还真让人有点不忍心利用他。
“请问叙利亚内战那边,你们有人在帮忙传信是吗?”路浔转过来看向李恪。
“对,一个月之后会派人正式接手工作。”李恪回答。
“这份资料麻烦多印两份给我,可以吗?”路浔询问的目光从压低的帽檐下递过来,深邃的蓝色瞳孔平静无波。
“可以,我现在就去。”李恪接过他手里的资料就准备向外走。
“等等,”路浔问,“你亲自去?”
他觉得这种打杂跑腿的活儿,让一个深海的老炮儿来干,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关在这里太无聊,我随时都在找机会往外走走,”李恪看向他,“当然,如果你以谈公事的名义申请和我出去吃顿饭的话,我也挺乐意的。”
“行吧。”路浔说,他来深海,今天还没被安排到具体的任务,着实有点无聊了。
他们一路出了大门,找了一家小餐馆。
隔壁桌坐着三个俄罗斯大汉,压低了声音在说些什么。路浔还没饿,点了一杯格瓦斯喝着。
李恪吃东西就是正常人吃东西的样子,没什么特点,不快也不慢,搞得他连观察一下的兴致都没有,无聊地四处张望了一下。
路浔突然听到了像是“跟踪”的话,他仔细留意了一下,这才隐隐约约听清隔壁桌那几个男人的谈话内容。
他心里一惊,看向李恪,靠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听到了吗?”
“没聋呢,”李恪挑着菜,“我他妈要是能懂俄语,至于这么多天不出来吗?”
路浔这会儿也没心思跟他贫嘴:“他们好像在深海附近埋伏好一阵儿了,打算半路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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