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说得非常平静,看起来似乎有十足把握:“那我不仅不会加入九天,还会想方设法,让你们的成员像逃命一样解散,别忘了我之前是怎么对付Jacob团伙的。”
“我听说,驯鹿也被Jacob团伙看上过。”美人痣说。
“你知道就好,他当时不愿去,所以那个团伙就解散了。”白深笑了笑,径直往门外走。
他现在不想再待在这些地方,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哪怕去个荒芜的地方走一走。
楼上的美人痣看着他走远,对房里的人说道:“该实行下一步计划了。”
高山走到他身旁,有点不忍心:“你能不能别这么歹毒啊。”
“就你有人性。”美人痣没好气地说。
高山一脸坏笑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傻逼。”
“那个白深,还挺会做人的,”美人痣说,“坏人都给我做,再也不接这样的任务了。”
白深关了手机,在外面晃荡了好几个小时,又转回深海的门前。他站在门口,想着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进门。
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深转身也没看见人,一转头,就看见路浔的笑脸。
他有些欣喜:“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路浔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不是说这里有很多风景吗?我还等着和你自驾游呢。”
白深漠然地推开他,立即向外走:“先带你去吃饭吧,我饿了。”
路浔没有太在意他的反常,跟在他身后接着问:“吃特产吗?”
“嗯。”白深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路浔执着地往下问。
“可能水土不服,”白深说,“我想早点儿回家。”
“也是,这儿是高原。”路浔没有多想。
他们在一家当地的餐馆里点了菜。白深摸了身上所有口袋,确定没有监听器,才放松警惕,问道:“一路过来累了没有?”
“还好,”路浔转着手里的菜单等上菜,“在家里等了好几天你也不回来,就来捉你回去。不然过段时间,我又有任务了。”
白深用手撑着头,平静地看着他。
“很快就结束了。”白深说。
等到菜上齐,他拿了一个牦牛肉干啃,路浔捉住他的手,自己也啃了一点。
“好吃。”他一边嚼着一边评价,模样乖巧地像在幼儿园里等老师喂饭的小朋友。
白深看着他笑了笑:“怎么想起来吃肉了?”
“我就是试一试。”路浔说。
“今晚我跟你一起住客栈。”白深说。
“一间房啊?”路浔看着他笑。
白深也笑:“一间房,一张床。”
看着路浔笑,他心里更多的是不安和沉重。吃完饭后,两人在当地小镇转了一圈,找了个客栈落脚。
路浔洗了澡钻进被窝,白深站在床边看着他,没有说话。入夜,窗外已经非常安静。他关了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看着我干什么?赶紧来睡觉。”路浔从盖得严严实实的棉被中伸出半个脑袋,不解地说。
白深没有动,仍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轻轻浅浅地笑了笑。
这是一场成功的催眠,把改变的观念深刻地植入被催眠者的潜意识。
他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用催眠术来说服自己最喜欢的人。
等到路浔彻底睡着,白深才掀开被子钻进被窝,贴近了他的脸,沉默地吻下去,直到两人紧贴着的脸颊一片咸湿。
白深吸了吸鼻子,挨着他躺下。
也太不争气了,白深心想,好歹是个独当一面的大男人,居然在路浔面前哭。
这一夜很安静,他没有睡着,只沉默地望着路浔的眼睑一整夜。他想,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难得的路浔睡得死沉的夜晚。于是,白深牵他的手,摸他的头发,伸手抱他,最后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他。
冬日里清晨的高原依旧昏黑暗沉,白深身上穿着路浔的大衣,一个人在冷风里默然地走着。
再精彩的电影,也有闭幕散场的时候,只是这结局来得太仓促,白深想,他们的好多约定都还没有完成,他们还没有去巴塞罗那的流浪者大街,还没有带着小白金住进一个农村庭院式的家,还没有用芦苇杆和芭蕉叶做风车,还没有一起自驾游去康定看风景,还没有领养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李恪焦急地等在深海的门口,白深手机一直关机,人也不见踪影,再不回来,他真要以为白深被九天的人怎么样了。
“迎丧呢?”白深走到他面前问。
李恪这会儿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已经有人到深海来找你了,不要管那些人,和我离开。”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走过来,是白深从没见过的陌生面孔,为首的人说道:“云,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白深没有立即回应,李恪挡在他身前:“我看今天谁敢把他带走。”
“木子先生,我们奉公行事,”陌生人的眼神越过李恪,接着说,“云,请跟我走。”
52书库推荐浏览: 西西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