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安德烈很委屈,“我已经尽量和他保持距离了,兄弟,你这样就很重色轻友了。”
“也不是,非常时期看不住你,太野。”
“不行。”安德烈不干了,“你不让我待我就找嫂子求情去。”
江海州笑了一下,翻了个白眼,虽然被“嫂子”这两个字取悦了,但还是坚持原则道:“不是撵你走,我这儿这段真不太平。”
“要打架?”
“光是打架也就好了。”他还想说什么,接到了胡乐的电话。
“哥,张启把那几个手指剁了两根。”胡乐的声音里夹杂着一股子狠厉,顿了顿又补充了句:“每个人儿。”
江海州脸上慵懒的表情没变,握着手机的手转了几下,裸奔的苹果机翻了几个翻,稳稳当当的回到了原来的姿势。
“那个陈什么怎么样了?”
“谁啊州哥?陈秀一?”
“你脑袋里的盐碱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开荒了吗?”
“……哥,您就直说得了。”胡乐有几分委屈,江海州这种记性还好意思说别人呢。
“启子对象。”
“啊。”胡乐愣了愣,“好像是没戏了。”
江海州猜到会是这样,“看着点儿吧,有必要联系老师教她一阵子,实在不行就爱哪哪去吧。”
“大启喝酒呢,已经醉成一滩泥了。”胡乐声音里有不忍:“哥来劝劝他吗?”
“我劝什么,劝他看开点,绿帽子也不错,年年都流行?”
胡乐:“……”
江海州啪的把电话挂了。
“你们圈子真乱。”
“你听懂了?”
安德烈摇头,“我看你的表情,猜到不是什么干净的事儿。”
江海州不理他,“晚上要吃什么?”
客厅的灯突然灭了,室内一下子变的很暗,虽然不是晚上,但外面的天一直阴沉沉的。
他突然站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转身就往卧室走。
江海州的卧室本就靠北,连平时天气晴朗时他这儿都暗的一批,这时候更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他想起付宽怕黑,还乱七八糟的想到可能是和小时候付宽的父母对他疏忽照料有关,他开门之后目光紧紧的搜寻付宽,床上没有,电脑桌前有个黑影在趴着,安安静静的一点声息都没有。
江海州吓一跳,轻轻的过去,把手搭在付宽的肩头,发现付宽的小身子在轻微的发抖。他心里一疼,弯腰轻声道:“我在呢,别怕。”
付宽没动。
安德烈进来,“怎么回事?”
“你去看下总闸,看看空气开关跳了没,没有的话应该是停电了。”
小镇经常会陷入全民停电那种谜一样的尴尬境地,介于他和江净没人怕黑,就没在房间安装应急灯,现在江海州有点后悔。
“OK。”安德烈出去了,然后就再没回来,拿着手机兀自去沙发那玩儿了,他可不想当电灯泡。
江海州一只手放在付宽背上,一只手穿过他蜷起来的腿,把他抱了起来。
付宽直接就把头埋进江海州胸口,手揽上他的脖子,把他环住了。
江海州隐约能感觉到胸有有点湿热,“哭了?”
付宽没说话,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这么怕黑,当时还说有点?”江海州心里松了一口气,付宽只是心理上的怕黑,并没有发展到生理性趋光,不然现在很有可能会发生晕厥昏迷等比较可怕的事,他坐在床上,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付宽额头,没有汗,只是有点轻微的潮湿。
小东西身上这些毛病也实在是让人心疼,以后不在自己身边可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付宽声音有点儿哽咽沙哑,“我,没事。”
江海州抱着他坐到了床上,让他坐在了自己怀里,付宽脱了外套里面只有一件柔软宽松的棉麻衫……摸着摸着,就让他心猿意马了起来。
禽兽啊,他骂了自己一声。
……
甄赤玄把手里的外卖往垃圾桶一扔,一口都吃不下了。
他眼睁睁看着付宽进了江海州的家,然后现在他家的电停了。
虽然知道是镇上的发电装置出问题的缘故,但他还是不舒服。可能是自己用了独立发电装置,感觉不到黑暗?
真是可笑啊,一个无时无刻不处在黑暗中的人,真正到黑暗来临那一刻,他也无法融入到正常的人类之中。
那就这样吧,孤独的一个人,老去,死亡,悄无声息,没有奢望。
别再执着了,他告诉自己。
反正又不可能有结果。
甄赤玄看着眼前幽幽的屏幕,闭了闭眼。
有种难堪是你喜欢一个人,他毫不知情,你还像个猥琐痴汉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偷偷关注他,看着他和别人一起幸福的生活着,你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就是一边求而不得的痛苦嫉妒着,一边又假模假样的安慰自己他很幸福你别去打扰了,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圣人的虚假面孔,在面目全非的伤口上盖一层名为道德制高点的皮,努力说自己高尚的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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