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州把人胳膊拧折了。
几个小伙子咽着唾沫,下意识脚步后移,谁也不敢去扶地上打滚的陈秀一,生怕成为下一个。这是个狠人,一言不合就断胳膊断腿的,太吓人了!早知道付宽认识这种人,谁还敢得罪,嫌命长么?
“你们上啊!妈逼的!上去揍他啊!”陈秀一在地上蠕虫一样扭动着身体,疼的鼻涕眼泪淌了一脸,还不忘叫嚣着报仇。
人群里不知是谁眼尖的看出了什么,失声开口,跟公鸭子似的:“陈哥,他是江海州啊!你看他眼睛!蓝的!蓝的!”
大家听到话纷纷看向江海州口罩上面的眼睛,然后齐齐怔楞几秒,呼啦一下全都四散跑开了。
江海州:“……”
躺在地上的陈秀一疼的冷汗直流,闻言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昏过去。
江海州走过去,一脚踩在陈秀一造型奇异的胳膊上,后者妈呀一声,叫的嗓子都破音了。
“这小不点,以后你就甭惦记了,我的。”江海州声音懒洋洋的,里头又带着三分认真,“不听话,下次踩你脑袋。”
陈秀一呼哧呼哧呻-吟,听着跟要死了似的。
“嗯?”江海州撑着膝盖弯下腰,从旁边地上顺手捡起一根用空了的中性笔管戳了戳他的脸,柔声道:“别哭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陈秀一整个人身体都在痉挛抽搐,付宽在一边惊恐的看完全程,已经吓得不敢开口求情,浑身哆嗦。
“还哭。”哭的又没身边这小孩儿好看,装什么可怜。江海州蹙眉,踩着胳膊那只脚拧了个劲儿,陈秀一直接晕了过去。
江海州在地上蹭了蹭鞋底,原地站了两秒,二十多岁的门卫跑出来,一脸狗腿的叫“州哥”,蹭过来点烟。
“州哥,什么时候把人送医院?”
“随便。”江海州叼着烟,口罩围在下巴上,冲付宽勾了勾手指,“过来。”
付宽被这一指头吓得又一哆嗦,几乎是用挪的蹭到了江海州跟前。
“害怕了?”
付宽点头,又摇了摇头。
“嗤,送你回家?”
付宽没说话,眼圈红红的,快要哭了。
“又要哭。”江海州最怕这个,“不许哭。”
付宽猛地点头,捂住了嘴巴。
“你没、没事吧?”他松开嘴巴,小心翼翼的问。
“你看我像有事儿的样?”江海州说:“打几条狗而已,走吧。”
付宽没动。
“不走?”江海州瞥他,“不走你就留这陪狗吧。”
付宽瞪大眼睛,咬着唇,上前扯住了江海州衣角。
江海州怔了一下,忽然就轻笑一声,看了眼付宽白白嫩嫩的小手,转身往前走。
付宽跟在江海州身后,他没人家走得快,只得跟紧点。
“你是先回家还是在外头吃饭。”他问过刘扬,有些孩子要上晚自习,晚上有时候不回家,在学校附近吃,吃完了就回教室。
“你、你呢?”
付宽抬头,眼巴巴的看他。
“我啊,你猜呢。”江海州笑了一下,平时也不是爱笑的人,不知怎么碰到这孩子就总是想笑。可能是没见过这么爱哭这么呆的。
正在街道旁,付宽突然就停下来,手伸进书包掏东西。
江海州一直有意无意关注他,直接把他拉到马路内侧,下一秒就看付宽拿出一个钱包。
“三千,现金,卡,密、密码是……六、六”
“等会儿。”江海州打断他,“我可不给你管钱。”
“不是、管,给、你的。”
“都给我?”江海州挑眉。
“我留、留五十,买,资料。”付宽看他,“可、可以,吗?”
江海州看了他两秒,猛地就把他拽起来摁在在马路边的车窗上。
付宽惊恐的瞪大眼睛,下意识抬起胳膊护住头,双眼紧闭。
江海州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车门,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他遇见棘手的问题才会出现的动作。
“我不打你。”江海州声音无奈,“说过很多次了。”
付宽睁开眼,“那钱,要、要吗?”
江海州忽然凑近他,鼻尖挨着鼻尖,声音又低沉又暧昧。
“你想泡我啊?小不点。”
付宽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江海州一般不逗人,因为他圈子里没出现过脸皮这么薄的,换成任何一个以往认识的这时候早就搂上来要亲他了,所以他总觉得自己吃亏不是空穴来风,他基本不和人亲热,就是亏,血亏。
“不说话,默认了?”
江海州变本加厉的贴过去,嘴唇快碰上他耳朵尖了,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他耳廓上。
付宽脸红的仿佛要滴血,一动也不敢动,这个男生靠的他太近了,那栗色的发丝碰到自己的额角,好痒啊。他用的什么洗发水,好像有水果香呢……糟糕!不、不应该发呆的!
他刚想央求江海州放过他,对方已经先一步离开,还把他黑黑的头发揉乱了。
“怎么头发也这么软。”江海州一边揉一边感慨,“你身上没点硬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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