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呆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忽略了厨房的响动,直到闻到食物香气,这才惊觉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头晕乏力,口干舌燥,非常的疲惫,也没什么胃口,但是,谁在做饭?玄哥吗?那自己吃完恐怕没命活了。
他站起来,光着脚走到厨房门口,拧着眉看炒菜的人,好半天都没个反应。
“醒了?”那人说:“坐沙发等着去,吃完饭才能吃药,把鞋子穿上。”
付宽看着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乖顺的点点头。
那人见此明显有些受宠若惊,以至于忽略了付宽眼底的一抹算计。
饭很丰盛,做了满满登登一桌子,食材有很多都是新买的,还有一锅乳白色鸡汤,看起来炖了好几个小时。
付宽表情淡淡,坐在那随意吃了几口,江海州给他夹菜盛汤他都没拒绝。
“付宽,当年的事我……”
“当年别提了。”付宽说:“我已经不感兴趣了。”
江海州愣了愣,有些落寞的低声道:“好。”
“江海州。”
“啊,在。”
“吃完就走吧。”付宽说:“一会儿我哥就回来了,他不想看到你。”
“你哥?”
“是啊。”付宽笑了笑,“这三年全靠他照顾我,不然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江海州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曾经的确喜欢过你,但我想通了,人都该活好当下,所以过去的事,不论是误会还是你发自内心的想法,我都不在乎了,我应该珍惜他,毕竟他才是我的眼前人,从没抛弃过我。”
“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付宽声音很轻,听起来尤其的冷漠,“你江海州恐怕还没对别人道过歉,没必要非得对我这样,况且感情里是人人平等,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低声下气。”
“我们都有各自的骄傲和尊严,所以别互相为难了。”付宽说:“这不是气话,也不是一时冲动,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那两个月,过去就过去了,我们忘掉吧。你是很优秀的人,别把眼光浪费,也别把精力耗在我身上,没什么结果的。”
江海州摇头,“我不会放弃,你怎么说都没用。”
“你怎么做是你的事。”付宽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不会有回应。”
“江海州,不知道你能不能感觉到,我现在很讨厌你,讨厌已经大过了喜欢,我们的过去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别想着回头了,我心平气和的告诉你,付宽,不可能再瞎一次。”
他说完回了卧室,把门从里面反锁。
一桌的菜还冒着热气,但再也没人吃过一口。
江海州似乎是把桌子上的饭菜都收拾好了才走,付宽站在客厅里,他的烧基本退了,想了想,从柜子里拿出女装换上了。
他趁江海州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衣服上贴了定位系统的芯片,是甄赤玄给他的。
芯片能连上地图,付宽看了眼手机,江海州去了一家酒吧。
他无意识的抓着手里的硅胶假胸,随即给胖哥打了电话。
“有没有那种无色无味的?”付宽看了眼外面的天,依旧阴沉沉的,似乎还有雷声。
冬雷不常见,错过说不好要等到明年。
“行,我去门口拿,谢谢胖哥。”
他挂了电话,把假胸塞回衣柜,似乎是在纠结什么,直到外面飘起了雪,像是把他惊醒一样,他裹着厚厚的外套走了出去。
“一杯深水炸/弹。”江海州靠在吧台,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哟先生。”酒保看到人眼神一亮,“买醉不如找乐子,咱们这儿有不少……”
“不用。”江海州挥手打断他。
威士忌伏特加混合,简单的放了一个冰球,江海州半垂着眼,一个人靠在角落的卡座,这个酒吧要比重逢吵闹,他喝了一口酒,有些后悔来这儿。
付宽很快十八岁生日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陪着付宽度过,但现在俩人的关系这么僵,他不知怎么办才好。
江海州也问过自己,如果再来一次,他会不会带付宽走,如果那样,他这三年都会陪在付宽身边,付宽不会讨厌他,不会恨他,不会连自己碰他一下他都满是不情愿。
他叹了口气,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一个人在这喝酒?”
江海州回头,眉梢挑了挑,是那天那个姑娘。
她今天没有穿裙子,打扮也没多社会,普通的红色T恤衫,牛仔短裤,长腿细腰,很是漂亮。
“我们算不算是有缘?”女孩说:“这里不是‘重逢’,我却和你重逢了。”
江海州没说话,又要了一瓶酒。
“我陪你喝。”富富坐了下来,拿了一个杯子,“怎么了大帅哥,遇到什么伤心事儿了?”
江海州依旧沉默着,自顾喝酒。
“外面下雪了。”富富看着他,“还打雷,原来冬天也打雷,真让人意外。”
“是么。”江海州终于有了回应,伸手一把扣住了富富的后脖颈,“你接近我,有什么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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