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冥看周恒的状态十分不好,怕再耽误下去,伤了根本,到时候就是救回来也是病秧子一个,于是也不和人参精计较,伸长手臂提溜了他,一跨步,使了御风术,往凤城回。
他这一来去,才半天时间。姚君齐等在周恒的家里,等的心焦,更别说是周恒的同□□人了。
杜佳佳劝道:“旷哥,你别心急啊,时间还早。”
这位旷哥原来的名字十分有趣,就叫匡旷。因为读起来有些拗口,周恒便替他在名字中间加了个字,变成匡舟旷,简直是用意深远。
姚君齐抬头看一眼他,也说:“旷哥,你放心吧,顾大师的能耐我是见过的,他既然说能解决,就一定能解决。”
匡舟旷勉强一笑,说:“君齐,我自然是信你的,可他既然有危险,我再怎么劝说自己,也不能放心啊。”
这句话充满了惆怅之意,姚君齐想到之前顾玄冥消失的那一个月,自己估计也跟匡舟旷现在的表现一样,难怪徐安总劝他不要担心,说顾大师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话,让他烦不胜烦。
所以将心比心,姚君齐又吞下那些打柏夏算劝说的话。
这个时候,任何劝说,于匡舟旷而言,都是添乱。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想了几秒,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怎么和匡舟旷比起来了?
姚君齐下意识地握住左手手腕上的龟壳,只觉得一颗心似乎也跳得快了许多。有什么答案就要从心底涌出来了,他却十分害怕。
还没等他想明白,外面突然传来顾玄冥的声音:“姚君齐,出来!”
姚君齐下意识地站起来,朝门口奔过去。周恒家的小院子里,顾玄冥正抱着周恒,满脸烦躁。
匡舟旷也从门里出来,一见周恒,急忙跑过去,之后看周恒脸色不对,立刻吓得慌了手脚,“他怎么了?!”
顾玄冥把人往他手上一递,说:“体温过低昏厥了,快送到医院吧!”
杜佳佳“哦”了一声,急忙去车库开她自己的车。
姚君齐也要跟着上车,被顾玄冥一把拉住。“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你不如关心关心我。”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姚君齐眉头一皱,就要怼他。忽然又觉得不对,大惊失色道:“你受伤了?!”
顾玄冥:“……对。”
“那还等什么,我送你去医院。”姚君齐慌忙扶着他大致看了一眼,也没发现什么伤口,心里更加慌乱,怕不是伤及内脏了吧!他越想越害怕,立刻小跑着去开车,然后把顾玄冥小心翼翼地扶到车上。
车子一发动,顾玄冥却说:“去什么医院,去你家。”
姚君齐:“?”在心里猜测顾玄冥是不是在讳疾忌医。
没想到顾玄冥却说:“我被冻着了,急需你亲手做的一碗参汤救命。”
姚君齐从前排扭过来头,认真盯着顾玄冥看,只看得顾玄冥脸上浮出笑意,他便确定顾玄冥刚才骗他了。
顿时气不打一处,姚君齐直接下车,将顾玄冥这边的车门打开,说:“对不住顾大师,我还要去公司开会,恕不能奉陪。”
顾玄冥一点也不怕的样子,反而伸出一只手。
姚君齐又是一脸莫名其妙。
却听顾玄冥说:“你摸摸我的手。”
原本还涨得像气球一样的姚君齐,顿时被针戳破了,刻意压制的无措完全替代了愤怒。他僵硬地站着,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出手。
这些异常顾玄冥却没有发现,等了一会儿,见姚君齐不主动,他便伸出手,捉住姚君齐的手。
姚君齐全身僵硬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了,问他:“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顾玄冥便收回手,说:“我全身都快冻僵了,要喝参汤真不是逗你玩的。”
姚君齐立刻把车门关上,避免寒气往车里钻,又快步回到驾驶室,发动车子后,第一时间开了暖气。接着他不解地问:“周恒到底被带去了哪里?他冻成那样不说,你也这样?”
顾玄冥回忆自己回程时,故意没用驱寒咒的傻样,只含糊说:“被带去雪山了。”
“掳走周恒的,到底是什么人啊?”姚君齐又问。
顾玄冥:“一棵人参精。”
“啊?”姚君齐突然爆笑,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顾玄冥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趁红灯的时候,给姚君齐看:“喏。”
姚君齐回头,看见一棵白胖的人参上面长着一双乌黑的小眼睛,此时这双眼睛里混合着委屈不安郁闷害怕等各种情绪。
姚君齐哑口无言半天,最后说:“所以你才要喝……参汤?”他指了指这棵白胖的人参,有些无语。
顾玄冥却心情很好:“这可是三千年的老人参了,等会儿熬好了参汤,你也喝一碗。”
姚君齐挤出一丝笑,“我就不用了。”
……
半个小时后,顾玄冥捧着碗,十分可惜地摇摇头:“差点味道啊。”
他旁边的人参精瑟瑟发抖地盯着那只碗,好像里面被切成片煮了的是他一样。
姚君齐从厨房出来,说:“好了,你先别吓唬他了,锅里姜汤还有,你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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