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挂了三科,也是拜他所赐,靳北觉得,自己要是考不上什么好大学,对方应该给自己解决工作问题。
靳北把几张资料甩到他面前:“王连军,L省人,学历初中。10年前,也就是20岁来到G市,混了两年后一直在逢江武馆当教练。6年前因为体罚学生被免职。当时我12岁,对他没什么印象,到现在还能记得那张脸就很不错了。不过那件事闹得挺大的,学生脾脏破裂被送进医院,父母还来武馆闹过。后来赔了钱,也辞了这个人。”靳北喝了口咖啡,“我看他有暴力倾向。”
廖方圆点点头:“六年前被武馆辞退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吗?”
“没了。”
廖方圆叹了口气:“我们没有查到他离开武馆后的任何履历。不知道他与上周的死者是什么关系。是临时起意谋财,还是早有过节……”
上周的死者,是指在城西南木秀区的某个巷子里发现的尸体。昨天晚上,开学前的最后狂欢,靳北窝在廖方圆家打游戏,他家最新款的游戏机是这个单身男人的公寓里唯一吸引靳北的东西。玩到九点,靳北伸了个懒腰,到书房打算邀请廖方圆开双人模式,然而对方正在看监控,眼睛不离电脑地以明天开学的名义催他回去。坏就坏在靳北好奇心太盛,走到廖方圆背后瞟着监控,吐槽周日晚上还加班的除了高中学生就是可怜的警察,然后他就瞥到了监控里那个人。
一开始仅仅是隐约熟悉的感觉,那人穿着一身黑,身材不算太高太壮,但比普通人强一些,走路的时候,左手摆动幅度比右手大。然后他转身,朝着监控的方向走来。
在那人抬头的瞬间,靳北拍上廖方圆的肩膀。廖方圆吓了一跳,差点对他使出擒拿拳,靳北低头躲过,指着屏幕道:“哎,那个人我好像见过。”
“你见过嫌疑人?”廖方圆转过身,瞪大眼睛看着他。
靳北得知,监控里的这人就是上周四晚上木秀区抛尸案的嫌疑人。在廖方圆的逼问下,靳北用了比考试还艰辛的努力追溯熟悉感的来源,犹豫地说:“大概是原来在武馆工作过的人。”
没有得知详细的案情,他就被廖方圆赶回了家,开始查武馆的人事资料。
首先,从父母的房间里找到人事资料的所在就花了他半小时,对着监控比照那些人的照片又花了他几小时,大概半夜三点他才攥着一张资料倒在床上。
“说起来,我查了这么多,根本就不知道案子的详细情况啊。”靳北眯起眼睛看着对方。
“昨天不是把资料都给你了吗?”
“那么多字哪有时间看,简明扼要地说说看?”
廖方圆白了他一眼:“上周六早晨,一个老太太在木秀区的一条巷子里发现了一堆尸块。尸块放在黑色塑料袋里,扔在垃圾桶内,是老太太扔垃圾的时候发现的。尸体被切割成大概几十块,头部被砸烂,推断死亡时间是前一天晚上九点半到十点左右。指纹对比发现死者叫郑诚,是H省一个建筑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四天前,也就是周四来G市参加一个房地产建材项目竞标。他在柏桦酒店订了三天的房,周四下午入住。酒店监控拍到了他周五下午五点出了门,八点半左右回来,但此后就再没有拍到过郑诚。”
“在酒店里消失了?然后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木秀区的巷子里……他周五晚上去了哪里?”
“和竞标的另一家公司的老板——良山集团的夏启明共进晚餐。我们已经询问了夏启明,据他说,他们晚饭在芳华酒楼,六点开始,吃到八点就结束了,他本想派车送郑诚回去,但对方说已经叫好了车,他就把郑诚送到楼下,在酒楼门口告别了。监控拍到的确实和他说的一样,八点钟左右在芳华酒楼的门口,郑诚上了一辆黑色大众车,我们根据车牌查到了车主,是一个网约车司机,他说按乘客要求把他送到了柏桦酒店,也就是监控里最后一次拍到郑诚的场景。”
靳北在听到夏启明的时候挑了挑眉。夏启明的儿子,正是他们班的同学夏若星。这位老总公子行事十分张扬跋扈,恨不得在脸上写着我是夏傲天几个大字。就连原本大他一级的靳北都有所耳闻。
“他们竞的是什么标?”靳北问。
“柳岸地产的一个商业地产建材供应。除他们之外一同竞标的还有两家,夏启明最后成功了。项目说大小……也就一般吧。”
“嗯……如果说夏启明有嫌疑的话,为了一个不大的项目杀人,听起来有点不值。”
廖方圆点点头:“目前还没有发现夏启明的证词里有对不上的地方。”
“也就是说,从八点半到发现尸体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郑诚在哪里。可能是在木秀区的巷子里被杀的,也可能是那里只是抛尸地。只知道死亡时间是10点。”
“对。不过抛尸地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现场并没有多少血迹,而根据法医检测,死者的部分肢体,包括腿和手臂,是在生前被砍碎的。”
“生前?”靳北抬头,感觉不寒而栗。
廖方圆面色不动地点了点头。
靳北沉默了一会儿,说,“最后在十点半,你们在抛尸地附近的监控里发现了王连军的身影。如果是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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