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方圆皱眉:“对你们来说,那些人到底算什么。”
舒临安愣了一下,睫毛遮住眼珠,过了好一会儿冷冷地说:“……工具吧。”
“什么叫你们?别随便把人划进去。”靳北不满地说。
舒临安抬头,靳北望着他,试图藏起神情中的担忧。舒临安对他安抚似的翘起一个笑。
舒临安目光越过廖方圆,看向他背后的楼梯:“我爸说,要用得好利刃,首先你的手要握得稳刀柄。”
廖方圆心想,这他妈的是个什么爸爸。
“但是在练习的过程中,刀刃可能伤到自己。尝试几次之后就习惯了,练习多了之后就握得稳了。或许你的练习几乎已经成功,你握着刀柄手几乎不会抖。
“但是后来你遇见一柄太漂亮的刀。不要说握住,碰一碰都舍不得。
“你就不想当握刀的人。只想做,比如说……”他想了想,挑起唇角,“一柄刀鞘。”
靳北目光落在他翘起的唇角。
廖方圆听出了其中的意味,知道没说给自己听。他转回正题,问:“那其他的刀呢?”
舒临安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说:“随便用用。”
廖方圆和靳北同时看向他。
舒临安马上补充:“或者懒得碰。”
“黄啸天的录像是伪造的,殷起的证词也是……如果这样,丘卓的案子就是一起嫁祸。”
舒临安露出今天听到了他第二句人话的表情。
“是啊。但我惊讶的是,对方明明有能轻易置舒平远于死地的证据,却还要大费周章导演一场嫁祸,这未免说不过去。他为什么不用更简单的方法。”舒临安淡淡地说。
最简单的方法……靳北想到昨天舒平远所说的,他想让舒临安学会的第一件事。
“对方杀丘卓,可能不仅仅是为了嫁祸,也是一石二鸟。丘卓的贩毒背景和黄啸天死亡现场的毒品也许有关联,那包毒品还在检测,丘卓的背景也在查。”廖方圆说。
舒临安点点头:“那包毒品……如果杀黄啸天的人不是舒平远,里面或许有着指向幕后人的线索。”
他想了想,道:“对方的证据应该不会是近期才拿到的,而是已经在手里握了很久,但是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放出来。”
“嗯?”廖方圆望着他。
“一种可能是,舒平远只是对方的一个跳板。他最近有了一个机会,能够将他多年来想做的事付诸实践。除掉舒平远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不会止步于此。”舒临安顿了顿,“前天那女孩的死,绝对不是偶然。”
“另一种,黄啸天的死是对方计划中的意外,因为这一场嫁祸失败,但把舒平远逼进监狱又十分必要,对方只好拿出了本来不想拿出的家底。至于为什么不想拿出……我猜是舒平远同样有他的某些把柄。”
“这两种并不矛盾,可能择一,也可能同时存在。”舒临安最后说。
然后他无辜地笑了笑:“别看我,我连对方是谁都还不知道,怎么会知道他的把柄。”
廖方圆向电脑扬了扬头:“从这里查有线索吗。”
舒临安耸肩:“对方要置舒平远于死地,不是和他有仇,就是有很大的利益冲突。那里面是舒平远处理过的人,至少也应该排查一遍。”
廖方圆点点头。
“丘卓的死、黄啸天的死,还有那个重岭的女孩,对方做了太多的事,警方查起来,会方便很多。”舒临安仿佛宽慰一般。
“太多线索,谁知道是不是障眼法。”廖方圆说。
舒临安浅浅笑了:“多做一分就多一分纰漏的可能。”
廖方圆拷完电脑里的东西后,舒临安朝楼梯走去,打算带他们离开。
“等等,还有东西没看。”靳北还没来得及跟上,廖方圆就说。
舒临安疑惑地回头。廖方圆下巴指了指书桌左边的墙壁:“那里不是还有一个房间吗。”
舒临安挑眉,走了回来:“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本来不想浪费警官的时间。”
靳北看向舒临安,舒临安无辜地望着他:“真的。”
“重要的东西,我还会瞒着你吗。”
整个大厅的四壁全是斑斓的挂毯,但那面墙壁的挂毯掀开后,却是一道暗门。
“怎么看出来的……房子结构?”靳北问。
“嗯。”廖方圆说。
舒临安侧头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仿佛在思考该如何调整改进。
这个房间没有刚才的厅大,但摆放的东西更为密集。围绕着墙壁是一圈陈列柜,中央还有一圈,看起来倒有点像商场的珠宝展柜。房间里没开灯,外面的灯光照进来,玻璃柜影影绰绰地反着光。
舒临安打开了吊顶。房间里与玻璃柜中同时亮起光,但这里的吊顶的光线比外面暗,只有柜中的光十分璀璨,仿佛在昭示着陈列于此的东西才是主角,而人们只是偶然打扰了它们。
靳北站在原地,看着柜中那些或银色或黑色,金属冷光熠熠生辉的枪,想,这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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