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微愣,然后露出苦笑:“确实……小年心底里其实很想一直和天赐保持曾经那样的关系吧。”
“所以天赐很痛苦,他也很痛苦,两人一个顺从了改变,一个却拒绝改变。”花爸深沉的说道,语气认真:“而天赐的改变是没办法的事,是命运的欺负,那臭小子死活不肯接受就是他的问题了。”
花爸说完看向花妈,叮嘱她:“就这样瞒着他吧,直到他扭正潜意识,真正的认可了天赐的女性部分为止。”
花妈妈心里略有些迟疑,不清楚这样做究竟好不好,但看着神色肃穆的老公,眼眸温和下来。
“好。”
于是花年又开始等待云天赐回来的日子,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着手机,看着他和云天赐的微信聊天记录,在他跑回东北老家之后,云天赐发了差不多一百个消息给他,他一律无视,后来知道云天赐冲动的决定立马动手术了,换他拼命的发消息,然后云天赐一声不吭。
天道好轮回?
花年莫名的有些苦涩,明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然他能怎么办?昧着心继续和云天赐纠缠吗?
花年握紧了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身子埋进了被子里。
他好狡猾,让自己这样后悔。
屋外,阴雨绵绵。
云天赐办理了转学手续,花年从学生会的哥们那儿听到的时候便飞快的往教务处跑,等气喘吁吁的到了,教务主任却告诉他人已经走了,花年又疯狂的往学校门口追,但只看到了云爸爸那黑色轿车离去的背影。
他后来才知道云天赐本人并没有来,是他爸妈来帮他办理的,至于转到了哪儿,连教务主任都不知道。
云天赐转学并不奇怪,他做了变性手术,肯定没法再在这个学校呆了,而他走的如此干脆,连放在教室里的东西全都不要了。
还得花年帮他收拾。
在他收拾的时候同学们都围上来问他云天赐到底怎么了,班上好几个人给他打电话发消息都没音,都觉得到里头的蹊跷,花年就只能继续骗他们云天赐家里出了点事,至于是什么事,他自然不会跟他们说。
好多同学就和花年一样等云天赐的回音,云天赐的人缘还是不错的,但花年知道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等到了。
自己的话大概还要再一阵。花年是这样想的,觉得顶多半年他就能和云天赐见到了,那时他大概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以一个漂亮姑娘的姿态来见自己。
所以他把云天赐留下的东西都好好的放进了一个储物箱里,连一根笔芯都没漏,想着见到面时自己就能还他了,两人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话,应该不会太尴尬。
为什么尴尬?花年怕他见到云天赐的女性模样会失态,想想,一米八的女生,就算再怎么动手术也掩盖不掉原来的男性骨骼,应该挺魁梧的。
虽然云天赐挺瘦的,但他可是一个能把篮球玩出橄榄球感觉来的猛人,腹肌、肱二头肌一个不少。
而在耐心等待的期间,花年也去过云天赐家的律师事务所,到那写字楼才发现牌子变了,成了某家工程有限公司,问了下写字楼下面的保安,才知道搬走都挺久的了,问搬到了哪里,结果保安也不知道。
花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了,又去问他爸妈,结果被打发走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被单方面的切断了所有的联系,云家不愧是曾经背井离乡躲避亲戚口舌的人,离开且隐匿踪迹的功夫简直一流。
好在云爸云妈的手机还都能打通,花年就乖宝宝模样的叫着“云姨云叔”,两大人也亲切的回应,但一问到云天赐就开始打马虎眼了。
最后花年只套出了他们搬家的原因,是为了给云天赐一个更好的新生活的环境,事务所也一并搬到现在居住的地方附近了。
等半年过去了,花年马上就要步入高三的那个暑假,他等不住了,要出去寻他,结果被他爸扯回来揍了一顿。
“还不是时候。”花爸爸训着他:“都说了等天赐愿意见你了,他自然就会联系你了。”
“这都半年了!”花年就冲着他爸吼:“凭什么他想见我就见我,我想见他就不行?不管手术的结果怎么样,横竖还活着吧!”
他爸看他有些激动,眼睛都红了,于是默了默,才问他:“见着了他以后,你想对他说什么?”
花年就愣住了,迟疑着想了想,说道:“就说一些平时的事情……”
“只是这样?”花爸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我就想见见他。”花年说道,失落的低着脑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气我,但我们认识了十几年,他这样忽然离开,我接受不了。就觉得……”
花年闭上眼睛,强忍眼泪:“他这样好可恶。”
看着难过不已的儿子,花爸也有些于心不忍了,于是对他说道:“我试试和天赐说说。”
花年于是吸了吸鼻子,围着他爸打转,等着他打电话给天赐,却被中年男人打发走了,表示他要先和天赐聊聊。
花年只得走了,然后,他真的接到了云天赐的电话。
两人都对着电话沉默,然后花年率先开了口,问他:“你啥时候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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