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张明搭腔。
“那袁少爷现在不是独揽大权?难怪又是搞度假村又是炒地皮。”何二凉凉道。
“独揽大权?那群股东哪个不是会吸血的老狐狸,袁行生都要礼让三分。袁彦才接手,暗地里已经不知道被使多少绊子了。”
何二这才记起袁彦最近的模样来,难怪每次都阴测测的,原来是被人“欺负”了。有钱人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何二心里有种恶意的快感,却又明白,袁彦再不好过也没他们这些人不好过。
更何况对方不好过了,还能来找自己尽情出气。
第19章
生活陷入一滩死水。周围朋友总算后知后觉何二分了手,纷纷热心地带着他玩遍市里的夜店,何二着实过了段醉生梦死的日子。
周日晚上狐朋狗友招呼何二去看拳赛,说今晚有重头戏,去给Sam加油。到了地方何二才知道,Sam这次玩的有多大。对手是这段时间凭空在地下拳场出现的新人,俄罗斯人,名字老长一段,何二记不住,但记得这人外号“屠夫”。
“不是说他下手特别狠吗?打死了都不带停的。”何二说。
“这次下注的人多,我要是赢了这一场,可以收手好几年。”Sam在做准备,朝他笑笑。
“你女儿……”
“情况不好,上次借你们的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Sam眉间紧锁,脸上忧心忡忡。
打黑拳的,多多少少有些难处。Sam有着和五大三粗外表全然不相符的柔软内心。他是香港人,在内地捡了个患有先天心脏病的弃婴,明明是无关的人,这些年却把全部家当都赔给了他的女儿。
“借我的你不用急着还,反正我不用攒老婆本了,不急着结婚。”何二摆手。
“行。”Sam知道他分了手,但并未多问。
上回那十万块他就是借给了Sam给女儿看病,倘若他要是知道杜玲母亲也会倒在病床上自然不会借,也兴许他俩也不会散——算了,照那情形,不过是不会散的那么快且那么难堪。
“你注意安全,钱虽然重要,但命丢了,你女儿可就……”何二觉得自己挺婆妈,估计是最近酒喝多了,酒精全跑进了脑子里,于是一摆手,“不说了,丧气话。”
Sam腼腆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了解。
其他朋友从后面奔过来,一个个加油鼓劲,要他把那“屠夫”打趴下。
周围人声鼎沸,人人脸上都夹杂着扭曲的兴奋和欲望,像回归了原始世界。
拳手背后自然都有捧他们的金主,这些人在台上当小丑,二楼的贵宾席上是姿态端庄的观看者。
何二往二楼一看,眼睛忽然定住了。
显然,楼上的人也注意到了他,微微挑起眼梢,笑了笑。
袁彦坐在二楼,眼睛又转向在场边做准备的一个俄罗斯男人,何二知道那是“屠夫”,紧接着,袁彦又看向何二这边,在Sam的脸上停顿了两秒,然后抬起手,缓缓地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
何二心里一紧。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窜上了二楼。保镖没拦住他,或者说他们的主子允许了何二的进入。
“你在这儿做什么?”何二快步朝袁彦走过去。
“能做什么?”袁彦手臂一伸,让下属加张椅子过来,“坐,这个位置视野比较好。”
何二扯着椅子向后,一屁股坐下来:“屠夫是你的人?”
“那个香港人是你的朋友?”袁彦反问。
“你故意的?”
“我才知道,哪来的故意之说?”
何二盯着他,猜不出真假。
袁彦好整以暇地回看,忽然发现个细节:“何肖肖,你最近干嘛去了?脸色这么差,纵欲过度啊。”
何二最近醉生梦死,脸色确实灰败,他手指一伸,挑开袁彦的衣领:“你好到哪里去了吗?这是被谁抓的,袁少爷的私生活倒是活色生香。”
他个没读过几年书的混混还会说上成语了。袁彦想讽刺回去,但何二带着的温度的指腹在他颈上蹭了蹭,不知怎么,喉结一颤,话没说出来。
反倒是袁彦的身边的女人不乐意了:“我才发现,你这脖子上是谁抓的?”
何二才注意到这女人,定睛一看不免心里一跳。
袁彦显然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变化,压低声音不怀好意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像杜玲?特别是眼睛。”
何二按了按手指,啪嗒作响:“像个屁。”
“别不承认。要是今晚屠夫三场都能赢,我把她送给你,怎么玩都行。”
袁彦说话时靠的很近,呼出来的湿气全喷在何二的耳廓边。何二往后撤了撤,扯了下嘴角:“把谁送给我?屠夫吗?”
下面传来震天的欢呼声,屠夫已经赢了一场。袁彦看着虎背熊腰的屠夫,倒回椅子里,眼睛直直盯着何二,笑得开怀:“哦,原来你喜欢这样的,难怪面对文叶那样的尤物你都能当柳下惠。”
他一笑,眼睛就眯起来,显得促狭。
何二顶厌恶他这般模样,很快又因为他的话有了不好的回忆,立即嫌恶道:“你他妈少来恶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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