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宾被打在地,有些怔愣地抹了抹唇角,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就开干。
“喂,不要打了!”蔷薇看不下去来劝架,结果根本没人听她的,两个男人越打越激烈。
“操,老娘说了别打了!”她本来脾气就不好,这下也被惹毛,莫名其妙加入了战局。
三人打得不可开交,在漫天的黄土中,在远处角马羚羊的围观下,野兽一般互相撕咬着彼此。
“够了!”
要不是图灵通过耳麦发送刺耳音波让大家冷静下来,恐怕这一架要打到天黑都不一定。
我躺在地上剧烈喘息着,席宗鹤从我身上起来,没有看我一眼,默默走到一边阴凉处,接过方晓敏手中的矿泉水喝起来。
我撑起身,捂着喉咙看向他,视线随着他移动。
刚刚的那幕戏中,席宗鹤有个动作是从身后用手臂勒住我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入戏太深没控制住,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他勒死了
现在去看回放,我的脸那会儿一定是涨得通红的。
“你没事吧?”尚颜见我一直没有起来,伸手要拉我。
“没事,谢谢。”我将手递给她,很快从地上起来。
“你刚刚打得不错呀,进步很大。”说着尚颜握着拳砸向我的小腹。
她从小跟着父亲在武行长大,身边都是男人,性格十分大大咧咧。这种大大咧咧和赵晴雅还不太一样,是非常阳刚的,坚硬的,男人般的不拘小节。
我被她砸得闷咳一声,笑道:“还是大哥指点到位。”
在剧组里,尚颜不准我们叫她“姐”啊“妹”的,统一必须叫她哥。
我走到搭起的凉棚底下,桑青戴着墨镜、帽子,见我一进来就往我身上死命喷防晒。
“这太阳可太烈了,你多喷些,不然要晒黑的。”
我冲他笑了笑,伸手轻轻从他手里抽过那瓶防晒喷雾,往席宗鹤那边走去。
他捧着剧本,正坐在椅子里发呆,连我到了他面前都没反应过来。
“小鹤。”
直到我叫他,他才缓缓抬头看向我,仍旧没说话,只是表情一片空白地冲我眨了眨眼。
他似乎在想一件极其复杂头疼的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才会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我摇了摇手里的喷雾,借花献佛道:“给你喷一些吧,这里太阳烈,不涂厚一点要晒伤的。”
他看了我有两秒,最终将一只手伸给了我。
“好。”
外面阳光炽烈,可一旦没有太阳的地方,又会觉得凉意刺骨。
我替他喷着防晒,不时偷瞄他的反应,斟酌着开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肌肉就绷紧了,这也更让我确信的确是出事了。
我停下动作,握住他的手:“是……孩子那边吗?”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不安定因素。世上能让他这样神思不属的事已经很少,孩子算一个,大概我也算一个。我自认最近没闯什么祸,那就只有孩子了。
席宗鹤垂着眼:“不是,孩子没有事,和她无关。”
他突然反手握住我的手,压低声音问我:“顾棠,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这个孩子?”
我一愣,他的手心很热,握得我很用力,甚至有些微的潮湿。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重要,没来由的,我心里闪过一道念头。
“当然是因为你。”我直直盯着他,目光一错不错,“从来都是因为你。”
孩子重要,可席宗鹤更重要,说我对孩子是爱屋及乌也并不为过。我爱她,并非因为她是我的孩子,而是因为她是我和席宗鹤的孩子。
席宗鹤闻言眉心蹙得更紧:“那你……”之后是什么,那几个字似乎特别难以启齿,让他迟迟无法说出口。
我没有催促他,可他自己就像是对此失去了耐心,骤然松开我的手,向后一躺,闭上眼道:“我有些累了,让我睡一会儿。”
他眼下有着粉底都遮不住的青黑,看起来这两天的确是没有睡好。
虽然他今天的反应实在是非常古怪,但现在不太合适追根问底,我没有再打扰他,站起身往自己的休息椅走去。
李新平带着人出去拍尚颜的戏去了,其余人待在暂时待在搭建的简易凉棚下休息。
桑青不敢睡觉,总怕有猛兽过来袭击大家。
哈伦知道了他的忧虑,哈哈大笑着说他胆小。
他嚼着口香糖,用口音浓重的英语说道:“草原上的动物比你胆子还小呢,而且它们已经很习惯人类了,放心,它们知道你不好吃。”
桑青有些讪讪地挠了挠鼻子:“我从来没接触过真正的大自然,我是城市男孩。”
哈伦指尖敲了敲自己怀里的AK47:“放心,由我保护你们呢。”他似乎被勾起了聊天欲,一改之前几天的沉默,问道,“你们这些大明星,拍这样一部电影,是不是非常赚钱?”
“还好。”我说,“和这里的人比工资当然是要高一些的,但我不算大明星,工资就一般般。”
哈伦冲席宗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他是大明星吗?我看很多人都听他的,他们都想拍他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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