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晋安从怀里掏出个小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伸出手指指萧崇,“快看看二少的伤重不重啊?”
萧崇连忙点头,扶着叶澜的肩膀,“二少爷!”
叶澜这时才失神中慢慢恢复过来,“萧崇,我……”
“你什么都没有做,”萧崇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叶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看到前面的人摔下来了,来不及停下马,所以摔下来了!”
萧崇尽量说得简短,如果这时候叶澜的心软发作,把责任担下来,后面就全完了。
叶澜眨眨眼,深吸口气,握紧了自己小腿,嚎了一声,“痛!”
他说话的时候还挤出了点血,整个裤腿都被血浸湿了。
梁邱原本还想多瞪会儿常勤,但他失血过多,意识恍惚,没一会就晕过去了。
为了不和贺辉争抢资源,他们仨被一起送到了另一条街上的医馆里。
他们仨的伤都不算特别重,简单包扎之后,三个人都能清醒地坐在床上了。
不过气氛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了。
萧崇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盆清水,他是要去给叶澜清洗伤口的。
但一看那门前映着这三个人的影,说什么都不大敢进去了。
他从门缝里暗暗瞧着,想先有个准备,谁知道梁肆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就推开了门,“少爷,喝药。”
他的手里端着个小托盘,上面一个药碗,大夫说梁邱失血最多,一天要比另外两人多喝一次补气血的药。
梁邱相比叶澜和常勤两个人死咬着牙对视要自在多了,从梁肆的托盘上取下药汤,抿了一口,便问,“贺辉怎样?”
这句话明显刺激到了常勤,他终于不瞪着叶澜了,而是紧张地看着梁肆。
萧崇做了几次深呼吸,也趁着这会功夫遛进了屋子。
“还没有清醒。”梁肆道。
“梁邱!”
常勤这一声吼差点吓得萧崇的手不稳,把一盆水都撒在地上。
梁邱抬眼,“这屋子不过几平,你用不着这么大声我也听得见。”
“如果贺辉出了任何的事,我要你填命。”常勤恶狠狠道。
叶澜这时伸长了脖子挡在他和梁邱中间,“这跟梁邱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把马横过来,能有这事?”
“你还好意思,”常勤冷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会不知道究竟是谁给我下的药?”
“这话我可听不懂了,比赛前大家吃的都是自家准备的膳食,我是你母亲不成,还亲手给你准备?”梁邱在斗嘴上可不会输给谁。
常勤紧握着拳,砸了一下床。
他本身就很强壮,这一下,连萧崇站得那么远都能感受到震颤。
萧崇看了下他们仨躺在一张通铺上,叶澜在这俩人中间,要是常勤真疯起来,叶澜那漂亮的小脑袋肯定就要被常勤砸爆了。
他连忙把沾湿了的布巾攥在手里,冲到了叶澜和梁邱中间,“二少,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
叶澜莫名地看着他。
倒是梁邱先明白了萧崇的意思,抿着嘴笑了一下,叶澜这个小仆可真是宝,年纪虽小,脑筋转得挺快。
他想到这,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形冰块,叹了口气。
常勤怕是内心里也在自责,沉默了好一会都没说话,大家也就都不在开口,直到叶沧推门进来,“叶澜,母亲让我接你回去,你自己可以走吗?”
这说明城中马场的混乱应该是全都处理好了。
叶澜点头,扶着萧崇的手臂,往床边滑了两下,床边摆着一个拐杖,叶澜这一阵可能都要靠这个代步了。
萧崇帮他穿好其中一只脚的鞋子,又伸手拎着另一只鞋,让叶澜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自己的肩膀,往叶沧跟前走。
叶沧竟然一把手都不搭,叶澜正想埋怨,却看见叶沧绷着脸,十分严肃地看着自己。
哥哥已经知道了!?
叶澜一时心虚,低着头,凭着萧崇的力量一步步向前挪。
叶澜走后,空荡地医室里只剩了梁邱和常勤俩人。
梁邱优哉游哉地瞧着自己从手指缠到大臂的纱布,“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骑马了?”
常勤哼了一声。
“你脑子清醒点吧,贺辉受伤你的责任可不小,如果你发现身体不舒服早一点弃权,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梁邱可不是叶澜,他能把黑锅扔在别人身上就绝对不往自己身上放一点。
“所以的确是你下的药?”不过常勤也不是那么好糊弄。
“我为什么下药?”梁邱反问。
“如果我弃权的话你就是妥妥的第二了,又或者你跟叶澜,”常勤转头眯着眼看他,“你们俩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嚯,”梁邱发现跟这人讲不通了,索性道,“你要真觉得是我下的药,自己找出证据来。”他说完这话偏头喝了一口梁肆喂给他的药汤,被苦得咧了下嘴,还是强撑着,表情自如地等到家里派来的接他的人。
临走时候他还朝常勤挥挥手,“学堂上见。”
他刚把门一合,就听见了茶杯摔在门框上的声音,这要是再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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