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还不知道程希至这边经历了怎么样的惊涛骇浪,只是在厨房切菜的时候忽然想起程希至前天说想和他一块儿做饭,这会儿回头没看见人,于是他就想去书房问一问他要不要一块儿。
书房门没关,祁乐一进门就看见程希至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但唇色脸色异常惨白,整个人看起来又脆弱又单薄,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带走一样。
祁乐心里不自觉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可没等他回过味儿来就见程希至抬起头来,目光深深地看着他,祁乐赶紧过去,看他这幅样子心里担心,就学着程希至的样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急急问:“程希至,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希至一把拽住祁乐的手腕,侧过头看着他,目光依旧晦暗不明,祁乐见他这幅样子,又什么话都不说,心里着急,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触手一片冰凉,祁乐是真有点吓到了,心急火燎地问:“程希至,程希至,你到底怎么了?”
程希至仍是死死盯着他,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融融,我不准。”
不准你喜欢别人,不准你不要我。
可说完这句话他就泄了气,松开祁乐的手浑身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他凭什么不准呢?他有什么立场来不准呢?拿这场婚姻吗?可祁乐其实从一开始,就早想过要风流云散各奔东西的吧,其实在这场婚姻里,认真的也只是他而已吧。
祁乐如果真的遇见了喜欢的人的话,那他还能怎么办呢?他又拿祁乐有什么办法呢?
可是不行啊,他这么这么喜欢祁乐,而且他已经明白得很晚了,已经错过了这么多时间,如果祁乐以后不在他身边的话他真的可能会发疯的。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哪怕他自私也好,或者祁乐恨他也好,他真的不能放开祁乐,更何况他们已经结了婚,对,他们已经结了婚,他可以拿婚姻栓住祁乐。
可他在感情上,和大多数人一样,不仅自私,他还贪心啊,他不只是想要祁乐在他身边,他还想要祁乐喜欢他啊,那么,他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啊?
祁乐听他无缘无故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心不禁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今早上不就是见了江凛言一面吗,见到他之后他不该高兴吗?怎么成这样了?
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急得跺脚:“不是,程希至,你怎么了你告诉我行吗?是不是哪里疼?你跟我说,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程希至看了祁乐一眼,忽然想起自己对自己说过的要对祁乐坦诚的话,他苦笑了一下,苍白无力地抬手抚了抚自己心口,眼神里满满地脆弱和神伤:“融融,我这里难受。”
祁乐听他说了,顺着他的手望下去,头皮都一阵发麻,怎么会是心脏有事?他心急如焚:“怎么会突然心疼?”祁乐医学知识不丰富,但也都知道心上的事肯定是大事,赶紧就掏出手机就想打120,连手都忍不住有点抖,边去按键边抖着唇和程希至说,“程……程希至,你别急,我们马上去医院,马上就不疼了,没事的啊。”
可电话还没拨通就被程希至抢了电话,他急道:“你干什么?”
程希至见他焦急万分的样子不似作假,心想融融至少还是在乎他的吧,所以忽然之间又生出了些问询的勇气:“融融,你是不是喜欢江凛言?”
祁乐听他说话才停下了去抢手机的动作,也是这时他才发现程希至好好的,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并没有什么呼吸急促、大口喘气的不良症状,他稍稍放下心,随口答:“还行吧。”顿了顿又还是不放心地问,“你是不是真的没有事?你不要吓我。”
程希至不能允许这么敷衍的回答,双手扳着他的肩膀,严严实实地盯着他的眼睛问:“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江凛言?”
祁乐见他神色认真异常,脑子里这才开始解析他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程希至问的喜欢肯定不是朋友之间那种喜欢吧?
所以刚刚程希至那幅样子,是因为误会了他喜欢江凛言,又因为对象是他,他碍着面子不好直接反击来自祁乐的觊觎?可是同时又害怕江凛言移情别恋?所以才这么着急的吗?
祁乐反应过来之后惊得倒退两步,惊恐答曰:“怎么可能!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才见过江律师几次?我和他根本不熟好吗!”
他说完见程希至露出狐疑的眼神,脑子里飞速旋转,惊觉自己最近的表现好像是惹人误会了点,妈的,居然忘了这一茬,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可要是说明他在撮合他们俩的话,程希至应该也会不高兴的吧,一来程希至此人有点独,应该不太喜欢别人管他的事,二来程希至和他已经结婚,对他可能还有点莫名其妙的责任感,说不定从根本上就觉得他和江凛言的事就是错的,但是又放不下,所以只能自己纠结,可绝对不会愿意把祁乐拖进来,所以祁乐没说是为他俩创造机会,脑子一转大声解释道:“我挺喜欢江律师的,但不是那种喜欢你知道吗!就是朋友那种,然后江律师和你不是好朋友吗,所以我就也想和他交个朋友嘛!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看他脸色不好,所以我才给他寄中药的,那是我妈妈给我们的,药效很好可我们不是用不上吗,我就给他了,昨天我真的是过去找书的,今天我也没想到会遇上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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