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有人在乎之后,总会变得脆弱一点,因为那人总是会怜惜你的。
不过几秒钟之后祁乐就惊觉自己和程希至这样太奇怪了,他小心地把手抽回,看向程希至的眼神不自觉有些躲闪:“没……没什么,不疼。”
程希至捕捉到了他的不自然,垂眸间无声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接受不了和我亲近一点的么。
他最后还是笑了一下,冲祁乐说:“要是遇见什么事,要记得告诉我知道吗?爸妈和大哥大嫂都不在这边,你保护我,我也保护你,好吗?”
现在时间已近七月,祁乐自从三月份来到S市之后,还一次都没有回过家,虽然他爸妈还在旅游,他哥哥有他嫂子也顾不上他,但他被程希至这么一提,居然难得地生出些想念的情绪来,祁乐心情瞬间有点低落,可他转念一想,他不过离家几月就尚且如此,那父母俱亡家不成家的程希至呢?
他小时候就听他妈妈提过程希至幼时的遭遇,所以他从小到大总对程希至有无限量的耐心和迁就,总希望程希至可以开心、可以称心如意、可以得其所愿所求,他承认一开始是因为他稚拙青涩的同情心,总是觉得这个小哥哥好可怜啊,他要对他好、要保护他,可此后来来往往这么多年,他现在还是愿意心甘情愿地对程希至好,因为他觉得程希至是值得的,他是最好的一个人,所以自己怎样对他好都是可以的。
现在的祁乐对程希至已经完全没有同情这种心理了,但总还是会心疼他,心疼他隐晦婉转的温柔,心疼他默不作声的坚忍,也心疼他无所依倚的茕茕孑立。
所以祁乐说:“好!希希哥哥你放心,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肯定都是支持你的!”
上一回的‘希希哥哥’是玩笑逗乐,这一回却是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口,好像只有这样,他的承诺才显得真挚,才显得与幼时一般澄澈似的。
出口的瞬间是不禁思考的,连祁乐都愣了一下,他嘿嘿笑了一声,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儿撒娇似的说话,总会有一点尴尬。
而程希至那厢却已经怔住了,心里的暖意排山倒海似的袭来,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包裹溺毙,他想,他的希望,他的喜欢,他的从今以后,都完完整整地缚在这个人身上了。
程希至的目光轻如扫羽,眼里澄澄的光亮间每一寸都是祁乐的倒影,他说:“我很荣幸,谢谢你,融融。”
后来程希至还是叫人拿了酒精和棉签来,他一点一点地给祁乐消毒,祁乐盯着他专注低垂的眉眼,心里居然不禁漏跳了一拍,脸颊总觉得有点热热的,连带着指尖都快泛了红。
祁乐内心忍不住‘啧’了一声,美貌果然是有冲击力的,他天天看着程希至,居然都还能被他的外貌蛊惑,这样看来叶更那种咕咕鸡,才抢不过他们家程希至呢!江凛言肯定也不瞎。
程希至见他盯着自己看,笑了一下和他聊天:“融融,江律师呢?我刚刚不是看见你把他带上来了吗?”
“他说他有事,就先回去了。”祁乐避重就轻,说完这个又欲盖弥彰道,“我……我亲眼看着他走的,我还看见叶更也走了呢,他们俩走的都不是一条路!”
程希至听祁乐再三提起叶更,手上的动作没停,但也垂着眼没有说话,脸上的笑敛了去,整个人看起来又冷淡下来。
祁乐观察着他的面色,心里一紧,忽然想,程希至到底知不知道叶更和江凛言的纠葛?应该是不知道吧,不然他今天也不会同时邀请他们两个,那他是在因为江凛言临时走了没能和他分享今日事业开花的喜悦而不高兴吧?祁乐看着程希至这么一往情深的样子,心里不打算把这事告诉程希至的念头又浓重了几分,他怕程希至受不了。
不过与此同时,他心里隐隐还有一点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羡慕的对象是江凛言,羡慕他可以拥有程希至的一心一意。
他想叫程希至想开一点,于是劝道:“言哥说他过两天会请我们吃饭弥补他今天的缺席。”
程希至听见了,他知道江凛言做事一贯周到,所以也不觉得惊讶,更何况他也没有怪罪江凛言的意思,所以就只淡淡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祁乐见他反应这么平淡,心里头不禁有点打鼓,他这怎么了?过两天可以有约会诶,这还不高兴?
恋爱中的男人,还真是敏感又不可捉摸。
祁乐见不得他这样,也不能敷衍自己装作没发现,于是等程希至给他擦干净手之后,他两只爪子就伸向了程希至的脸,他轻轻扯着程希至两边脸颊,笑得一双眼睛里都是光晕:“哎呀,你别不高兴了嘛,今天庆功会不还有我陪着你呢,是吧?”
程希至被他突然的身体接触搞得措手不及,心内一阵阵鼓噪,他抬眼看着祁乐,将他脸上细致入微的表情都辨别了一番,但是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他顺着祁乐的意笑了一下,然后缓缓抬手打算将自己的手覆在祁乐手背上。
不过祁乐见程希至给了点反应,惊觉自己这动作实在太大胆了,于是赶紧就给放开了。
程希至期望落空,只好又把手悄悄垂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没有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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