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想出声,嗓子却哑了;想扑过去,身体却仿佛定住了一般;只能拚命睁大眼睛努力地盯着他,似要把他看入灵魂、融为一体。
这是梦吗?这是幻觉吗?求别醒……
男人走到他跟前,单膝点地,修长有力的双臂一下将他搂入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瞬间包围上来,洛羽眼中泪收不住,耳畔听到他说:“对不起,我回晚了。”
洛羽双唇发颤、呼吸争促,埋头在他胸膛狠狠咬了一口,又仰起头去抚摸他的脸颊:俊美狭长的双眸、挺括的鼻梁、淡色的薄唇、完美的轮廓……哪里也没缺,完好无损。
“你……你怎么才回来,你吓死我了,你混蛋!混蛋!”
洛羽终于反应了过来,扭住他又咬又捶。
秦月静静地让他发泄着,等他停下来后,便捏住那小巧的下巴吻了上去,狠狠地掠夺着属于自己的甘美。
“你竟然没死……”
过了良久,吕桓书苦涩的声音终于响起。
那个人刚一出现,他便呆住了。
冷。寒彻骨髓地冷。世界和时间好似都冻上了,森厉、锋锐,手中拥有的一切,统统被冻成了飞灰,烟消云散。
这个男人就是生来克制他的。有他,自己便什么也没有了。
在他面前,自己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丑、蝼蚁,他甚至……甚至连一个正眼也从未投注。
桓书便果真只是个笑话么?
他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秦月悠长一吻完毕,终于从爱侣的唇上离开了。
他淡漠地转头看向吕桓书,平静的目光中没有憎恶,仿佛越过他看到了未来:那里只是一具被自己亲手划得残碎的尸首。
“哈哈哈!”吕桓书笑得满面泪痕。他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放过他:只是因为害怕后君喜欢桓书,他便能背着后君放逐桓书;如今桓书忤逆犯上、轻薄了后君,焉有活路?
吕桓书豁出去了。他丝毫没有畏惧他的目光,疯狂地尖叫道:“你为何!为何要夺走他们!为何要将我放逐异国?只因你是帝君……便可肆意践踏我多年苦拚么?”
秦月微微有些意外。他冷笑一声,哂然道:“后君果然教的细心,倒是把现世的‘人人平等’学了个全。可惜你生不逢时、际遇弄人,忘了你命里的规矩却是‘君令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认命罢。”
☆、柳暗花未明
秦月的话不谓不毒。他心底虽然不见得赞同自己所言观点,但知道这样说能令吕桓书抓狂。
吕桓书敢动小羽,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逆鳞,他丝毫不介意在对方临死前毒舌一番:报复一个人不但要毁灭他的肉体,还要践踏他的思想和精神——这是兰佩斯的理论,秦月深以为然。
帝君嘲讽的眼神和嘴角那丝高高在上的笑容,令吕桓书愤怒以极。
不错,自己只是萤火之光,但他,不亦曾输予自己么?
吕桓书冷笑道:“你身为帝君又如何?一样被桓书玩弄于股掌!你可知道……那凶犼缘何而来?是桓书,桓书唤醒了它!即便桓书死于你手,你亦逃不脱桓书布局!”
秦月眼眸微眯,淡淡道:“我倒是小瞧你了。”
他对此并不怎么在意,自顾为怀中的爱人整理衣衫:两方敌对,自己能以权势压人是自己的本事;对方能以智计借力反击亦是天经地义。这么说来,他倒还不算一个彻底的废物。
洛羽在旁边听得发愣。
他知道秦月一向不喜欢桓书,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曾要把桓书逐出国去……
他也知道自家老婆是个醋坛子,桓书肯定没冤枉他,但是……夫夫感情和谐肯定比桓书重要,换成自己,也会把第三者支得远远的。就算手段有点过份,自己也没有立场怪他。
但听到最后,桓书……
洛羽难以置信。桓书竟想置秦月于死地?
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善良无害的桓书?这一切……都因为自己?
“你……想杀秦月?”洛羽呆呆地看着吕桓书。虽然这段时间桓书对他做的事无法原谅,但他却从来没想过要真把他怎么样。在他心里,那个可爱的小跟班已经根深蒂固,他潜意识里总觉得:这是个不幸的孩子,他傻,他的行为偏激,但他没有想要害他。可是……
后君陛下轻轻的问话听在吕桓书耳中,却如同末日降临。
娇小的身躯微微一晃,脸上尖锐的戾气忽然烟消云散。
“陛下……是。”吕桓书神情恍惚,喃喃道:“桓书终究没能……如心中所愿般,取代帝君。反令得陛下伤心难过……这罪过,怕是永世都无法补偿了。”
“混蛋!”洛羽突然大吼一声扑了上去,冲着他狠狠拳打脚踢,一边踢一边怒声哭骂:“你搞毛线!秦月现在还没脱险!你要害死他?你和他哪来这么大的仇?”他越打越难受:“捡你回来!请老师教你做人!你就做出这些事!没有我你会死吗?我教你独立自强,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子从来没想过要你报答,但也没想到你会反咬一口!我打死你个白眼狼!狗x的白眼狼!”
他拳脚下的狠,但是修为仍未恢复,打在吕桓书身上并没造成什么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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