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居然叫徐星元“阿徐”,这比李泽宇的“徐队”还要恶心一百八十个徐星元,我他妈管不了李泽宇,还管不了林追吗,我立刻就往他的屁股上一个狠拧,不许叫徐狗逼叫得这么亲热,以后都跟我一起叫他徐狗逼!林追虽然瘦,但偏偏胸和屁股肉感十足,天生就适合被揉`捏,他被我拧得直摇屁股,不知是真想躲还是欲拒还迎。
“别拧我啦,疼。”
“那你说你和徐狗逼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曾经联手仙人跳我?”
“什么仙人跳?”
“手表。”我冷冷地提醒他。
“手表不是你自愿给我的吗?”
对哦……算了不管了,我继续下一个问题,我问他你和徐星元谈多久了,他歪着头,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转了两圈,说两年吧。我掐指一算,岂不是他们高一就搞上了,我又不合时宜地冒出那个古怪的念头:如果我和林追一样年纪,与他坐同桌,跟他一起在生物课上抠课本里的肌肉女,让他给我在课后讲物理题,我们跑天台上肆无忌惮地做`爱……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或许这是徐星元和林追的故事,但我强行把徐星元的脑袋换成我自己的,在美妙的臆想中完成了这些虚构的浪漫。
“不瞒你说,我曾经很喜欢他,”他把曾经两字咬得很重,即便如此,我听着依然十分刺耳,“他也很喜欢我,但他后来不相信我了,所以我们就分手啦。”
“什么叫不相信你了?”
“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呗。”
车经过烧腊店时,他说要吃烧腊,于是我们就停车下去吃烧腊,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把手缩在校服袖子里,放在餐桌上,簌簌地摩擦着单薄的合纤织物,我将手掌朝上摊开,也放在餐桌上,向他示意,他不解地看我,我也不解:
“你不是手冷吗?帮你焐啊。”
“啊……”他明显一愣,笑着摇摇头,“没有,我只是习惯而已,你看,我手是暖的。”
他把手覆在我的手心里,的确是热的,毕竟在车里吹了那么久的暖气,我发现他的手比我还小了一个指节,忍不住得意地掂了掂他的小手,姐姐你的手好小。他说是因为我的手掌太大啦,然后就把手缩回去了,说亲密的人不能比手掌大小,会反目成仇,我们这里有这个迷信的说法,可我与老哥从小比到大,老哥不也还是这么疼我。
“那你为什么要勾`引我?”
“我哪有勾`引你,”他捶了一下我仍然摊开的掌心,力道很轻,“你如果不喜欢,完全可以推开我,我哪里打得过你?”
“那,你和徐星元分手是不是因为我?”
说实话,我一点都没有因为破坏他人感情而产生罪恶感,如果他点头,我甚至会因此产生病态的快意,我既得到了林追,又让徐星元难受,一箭双雕,简直美滋滋。
结果他斩钉截铁地说不是,我一听整个人都萎了,他挠挠我的手心安抚我,你别不高兴,我实话实说而已,因为他不相信我,所以我就跑了。啊,凭什么徐星元不相信他,他只是跑了,而我不相信他,他就会死掉?
我们点的烧腊饭上来了,林追的那份有两颗卤蛋。他似乎很爱吃卤蛋,写错题罚自己不吃卤蛋,吃东西的时候也是能加卤蛋都要加,我以前都没注意,我决定作为挑食的回礼,以后把自己的卤蛋用筷子叉给他吃,他摇摇头,把那颗卤蛋又叉回我碗里,我不依不挠地又叉给他,他低头看着千疮百孔的卤蛋,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小屁孩,自己留着吃吧,你真不吃的再给我。”
“我不吃卤蛋。”
“装什么装,”他一下下踢着我的小腿,“吃不完这么多,自己吃。”
我哦了一声,夹住他狂踹我的腿,问他为什么如果我不信他,他就会死掉。
“如果弟弟不相信姐姐,姐姐就会死掉。”
他把卤蛋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在嘴里咀嚼起来,无端带了种能把人生吞活剥的力道,我忍不住盯着他看,直到他冲我笑笑,催促我快点吃。
最近老哥洗心革面调整作息,每天都会让我给他打包晚餐回去,我家有室内电话,铃声特别大,又刺耳,跟火灾警报似的哔哔哔,已经很多年没用了,为了叫我哥起床,我都给他打室内电话,这样他才起得来。我和我哥同款起床气,区别在于他可以边气边起床,我是气着气着又睡过去了。
今天我给老哥打室内电话,他没接,我就使唤林追去叫老哥起床,他说他没去过老哥那楼,不知道老哥住哪间,唉,真麻烦,我只能亲自出马,顺便带林追去见识见识老哥那一屋子的奖杯。
我家每层楼的房间结构都差不多,只是摆设不同导致风格差异大,我带着他进了老哥的房间,老哥不在,所以房间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我开了灯,林追立刻发出一声惊呼,跑到那两个摆满奖杯的玻璃柜前,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些都是你哥得的奖?”
“难不成是我得的吗?”
“哇——”
他眼里不加掩饰的崇拜,令我有一瞬间感到极不舒服,又立刻唾弃自己的神经质。这是人之常情,老哥确实值得崇拜,我也崇拜他。林追在老哥的房间里绕了一圈,没有他当初看我房间那样一惊一乍,的确老哥爱好比较特别,他收集黑胶唱片,游戏王卡片,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文字的手稿,反正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林追逛完了,哒哒哒跑出房间,说要去拿拍立得拍下来,他觉得老哥好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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