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气,就算是九月份,也还是热得半死,开学九个月了,我骑车骑了半个月,我从小到大就没骑过这么长时间的自行车,就是为了见她,我甚至为了还能操她,每天都把钱包塞满了,重得半死。
今天是国庆节放假的前一周,我发誓如果这周还见不到她,就让司机接送了。
真奇怪,我为什么对她这么心心念念的,难道我喜欢上她了?我喜欢上了一个妓`女?很快我就否定这个荒唐可笑的念头,男生在十六七岁的年纪,无穷无尽的精力和性`欲,像热夏扰人的蝉鸣一样无休无止——更何况我食髓知味了。
今天我上课睡觉,所以被老师下课罚站十五分钟,食堂已经人山人海了,操`他妈的。于是我蹲花坛边抽了两根烟,再去食堂。可算是排上了。我端了餐盘仗着身高优势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还是他妈没位置,人吃不到饭就容易暴躁,忽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喊我:
“萧琅!这里!”
是我们班的几个女生,她们吃完了,刚好让位置给我,我说了声谢谢,就坐下来吃了。不一会我身边的空位又填满了,我没理,一个劲儿地埋头吃。夹卤蛋时我手一滑,不小心把卤蛋给弄掉在桌子上了,我立刻骂了声操。
然后我这才发现对面坐着的那个人,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林追。
我们学校长得好看的人很多,徐星元也是校草,但我不认那狗玩意,林追其实也不符合我对于男性的审美,这么近一打量,他确实长得好看,是让人觉得“漂亮”的好看,桃花眼,高鼻梁,白白净净。和我同年级的女生很吃这挂,我知道她们也喜欢我这一挂的,我也是被人说长得有些秀气的类型。不过我高,肩宽,骨架大,林追身高也不行,我远远见过他一两次,瘦瘦的,有种弱不禁风的孱弱感。
那颗卤蛋掉在林追的餐盘边,他无动于衷,我也没打算要。他吃饭不扶碗,我们这里的说法是吃饭不扶碗以后没饭吃。他吃饭吃得很快,比我晚来还比我早走,他把那只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左手放上来了,端起餐盘起身离开。
我立刻愣住了。
林追的左手腕上戴了一只手表,卡地亚蓝气球系列。
林追走了,我立刻头皮发麻地端起餐盘追上他,他把餐盘里的残渣倒进厨余桶里,用的是左手,所以我很清楚地看到,那根手表的皮带上有一道划痕。
我是高一年,而林追高三年,高一年和高三年的教学楼不在同一栋,再加上我们老师爱拖堂,有可能林追的老师也爱拖堂,所以我不一定能遇得见他。可我还是等了林追三天,都没等到他从学校后门口出来,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干扰我了,老师拖堂,他有晚自习,他走前门回家,等等。
在星期五放学,我竟然在微乎其微的几率里等到了林追。我们五点四十放学,他出来时已经六点半了,我吃了三局鸡,脖子酸痛,抬头活络筋骨时,他从我面前走过去了。
我立刻跟上,与其说跟踪,压根就是光明正大地尾随,他走得不快,我又腿长,走得急,走一步还得停下来等他三步,再暗戳戳地跟上。
林追穿着宽大的校服,那校服不合身,穿在他身上偏大,显得他更瘦了,裤管空荡荡的,但他的腿很长,从裤脚和运动鞋中间露出一截白得反光的细脚踝。
他的后颈也很白,像雪一样,在黄昏的夕阳里莹莹发亮。
在前边的转角口是一条小巷子,他刚经过巷口,就被我大力地扯了进来,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我死死地摁在爬满霉点的白墙上。他矮了我快一个头,我入学体检时测身高是一八四,学校的破机器总是能把人量矮了,我觉得以我的营养和基因,长到一米九没问题。
他一言不发地咬着下唇,他的唇很薄,跟那个妓`女一样薄,被咬得血色全无。他是一单一双的眼皮,桃花眼,在暖色路灯的打照下看着湿漉漉的。我把他的左手抓起来,按在头顶,食指和中指并起,钻进他的表带里,他手腕真细,小了我三个孔。我一直盯着他的脸,他故作镇定任由我摆布,但闪烁避讳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姐姐,”我低下头,附在他的耳畔边说,“今天我钱带够了,可以干你吗?”
第2章
林追突然偏过头看我,我猝不及防,差点和他亲上,下意识地跳开了,他全然没了先前的惊惧,而是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稍稍仰头看我:
“……你叫我什么?”
我瞬间尴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我认错了?我死死地盯着林追,在脑子里和那个妓`女的脸做叠图效果。
“……你是不是有个姐妹?”我不依不挠。
“想太多。”
林追把肩上的书包卸了,抱在怀里,用过长的校服袖子,从袖口露出一点点粉色的指尖,掸书包上沾到的墙灰,我他妈第一次见到有男生会这样穿校服。他把书包拍干净了,重新背上,径直绕过我要离开,我伸手一拽,把他的左手手腕给拎了起来:
“这手表怎么解释?”
“关你什么事。”
“这是我的手表。”
我一直在观察林追的表情,除了刚开始被我挟持时稍显慌张之外,直到现在他的表情都没什么太大变化,和平时他在学校里一样,冷冷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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