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风将事件来龙去脉仔细捋顺,而后补充道:“事后我听人讲,丑闻爆发后,薛睿身边工作人员一哄而散,连一个小助理都未能留不住。最后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正是被他砍伤的邓志刚。”
褚浔静静听完,一动不动,望着窗外江面出神。
沈蔚风斟酌良久,踌躇开口道:“容容,有件事或许牵连到你,我本不想再问。但我着实想不通,薛睿砍伤的那个邓志刚,与当年割伤你面颊的邓志刚……”
褚浔没等沈蔚风讲完,轻声叹息:“是同一个人。”
沈蔚风并不意外,点头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是同名同姓。只是,这便更奇怪了。本来是你的偏激影迷,怎么又会去照顾薛睿了?而且据说,薛睿砍了邓志刚十几刀,邓志刚却连躲都没躲。那情形,简直像在一心求死。”
褚浔头一回听到这些细节。他眉头不经意跳动一下,流连江水的目光,被夜色印上点点近似忧郁的暗色。片刻自语般呢喃,“……也许,他本就是在放任薛睿发泄吧。”
事业尽毁,身败名裂。单是经历过前一样,褚浔已觉不堪承受。十数年的天之骄子,陡然跌落神坛遭受无尽唾骂诋毁,薛睿外表温和实际内里高傲无比,必然无法熬过去。
想到此处,褚浔虽对薛睿有无限怨愤,也不由得心生怅然。
摇摇头甩开诸多杂念,褚浔又问沈蔚风,“最近……你有没有,有没有……傅惊辰的消息?”
褚浔曾对傅惊辰说过,要自己向薛睿讨回公道。但现下局面已然如此,他无论如何都难以说服自己,傅惊辰当真听从他的话暂时放过了薛睿。从Harris丑闻爆发,到薛睿畏罪潜逃,其间关联千丝万缕又似有似无。云天与傅惊辰,可是又从中起到了某些作用?褚浔不愿去想,却又不得不想。他实在不愿傅惊辰与这些事有所瓜葛。那毕竟,是他的小辰哥。
沈蔚风听褚浔问起傅惊辰,面色微改,又拿起球杆,转身避开褚浔视线道:“他……估计在休假吧。好久没见他人,也没听到消息了。”
褚浔还要细问,手机响起欢快乐曲。他面上不自觉现出笑容,飞快接通柔声笑道:“Dylan?演出结束了吗……正在聚会?……我?我跟小风在会所打桌球……小风就是,我在《侵蚀》中的爱人……哈哈对,眼睛很大,非常擅长欺骗我感情的那一个……”
“喂!褚容我警告你,不许抹黑我的形象!”
褚浔向好友挤一下眼,继续与Dylan煲电话粥。等挂断电话,已是半个钟头以后。
沈蔚风双臂抱胸,对褚浔摇头叹息,“惨哟,还没在一起就要被查岗。我看那黄毛小鬼以后有得难缠。”
褚浔一条手臂环住沈蔚风颈项,作势威胁道:“说谁难缠?想好再说。不然今晚让你出去不这道门!”
“不是吧!这么重色轻友?!”
“哈哈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吗……”
两人说说笑笑,瞬时忘下了烦心事。
又过几日,Dylan有了大概一周的假期。他立刻飞国内来找褚浔。飞机下午落地。午休后,褚浔没带助理,自己驾车去机场接人。
车子将要驶出市中心,褚浔接到一通陌生电话。他接起来,听到有人在话筒中笑着喊他的名字,“容容,好久不见。”
褚浔陡然一惊,急踩刹车将车停在路边,“薛睿!”他抓起手机,用力按在耳边,生恐是自己听错了。
薛睿口吻温和,仍然在笑,“容容最近回国,势头很劲啊。我现在这样,都能天天看到你铺天盖地的新闻。恭喜了,未来的国际巨星。”
“薛睿!”褚浔向话筒大声喊:“警察正在到处找你。你快去自首,争取宽大……”
“褚容,”薛睿声音陡然冷下来。褚浔身体一怔,听他冷声说下去,“咱们见个面吧。就现在,市郊新建的会展中心。只有我们两个。”
褚浔匪夷所思,“我?跟你见面?”如今这种情况,他怎么会单独去见薛睿。
薛睿似早有预料,又笑起来,道:“你不去也可以。如果你不后悔,从此再也见不到你的小辰哥。那你就别去。”
薛睿说完便当即挂断。褚浔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他又冲话筒喊了几声。反应过来,急忙打傅惊辰的电话。手机关机。再打公司座机,无人接听。褚浔手指开始发抖。他找到余怀远的号码拨过去。余怀远支支吾吾,最后低落到:“你们既然已经这样了……惊辰的事,你就别再问了吧。”说完亦关了手机。
褚浔登时如坠冰湖,手脚冰冷大脑麻木,已然无法正常思考。他咬咬牙,发动车子向会展中心疾驰。不敢报警。他经不起让傅惊辰有一丝一毫危险。好在会展中心虽地处偏僻,平日却也有工作人员在。薛睿总是心怀不轨,也不至当场在那里对他不利。
半个小时路程,褚浔只用了一半时间。他将报警电话设置好快捷键,甩上车门向会展中心大门飞奔。在中心内转了几遭,并未见到薛睿人影。褚浔又跑到楼上,仍然没有人。他一头雾水,疑心自己被摆了一道。走出中心,一面思索要不要报警,一面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走到车子旁边,褚浔做好决定报警。正解锁屏幕,又听人喊,“褚浔!”褚浔下意识抬头。后脑突然被坚硬物体击中。褚浔意识瞬时空白,合眼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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