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前,关闻鸠约了大伯母一家吃饭,意思是找着了时间,好让阮佲和他们正式的见一面,刚有这想法,小堂妹就举着手主动请缨,要给没正式见面的阮佲一个大大的惊喜。
大伯母在旁路过,云淡风轻地说:“什么惊喜,别是惊吓,把人吓跑了,然后你哥把你吊起来挂外头。”说完还给她描绘了一下菜市场挂着的猪头,“你脸盘差不多就和那颗猪头一样大。”
“你是我亲妈吗!”小堂妹喊,“我都快被数学折磨死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开心开心!”
大伯母丝毫不受她的指控,说:“哦,大概可能时间证明,你是我在垃圾桶里捡的吧。”
“那我哥呢!”小堂妹一手指着在旁神神在在看报纸的关闻鸠,指望着把人拖下水。
可大伯母回答她你哥是龙蛋,你丫是鸭蛋。
“太过分了!”小堂妹心灵受到了重击,感觉是十根冰棍也拯救不回来的千疮百孔,捂住心口,蹙眉哇哇几声往沙发上倒去。
大伯母对此的反应是说去洗个苹果。
关闻鸠饶有兴致看了会报纸,才得空舍出点注意力,这小堂妹为了把戏演下去,整个人一动也不动,真跟晕过去了似的。
关闻鸠侧头想了想,觉得有些可怜,这待遇连家里地位最低的大牙还不如,好歹作个病撒个娇,阮佲心软了给挠挠肚皮,小堂妹除了被扔一边还可能被亲妈踩上两脚。
因此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当次知心好哥哥——关闻鸠伸出一根手指,专挑痛的地方下手,戳了几下,又像检查尸体似的将小堂妹的小胖手拎起来,忍不住啧啧嫌弃起来,不知道遗传谁的,全家就她一双胖手,也就脸帮忙转移了视线。
不然准被这双猪蹄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猪蹄被毫不犹豫地甩开了,可想而知亲哥是多么嫌弃。
随着猪蹄打在沙发边缘,小堂妹突然跳起来,嗷嗷发出一声怪叫,冲关闻鸠扑过去,关闻鸠松松抵住被大伯母形容成猪头的小脑袋,看着猪蹄在空气中划水,还能扯出两句游泳姿势太丑。
“我亲爱的大嫂子知道你是这么个样吗!”
关闻鸠耸肩。
“我要告状去!让他看清楚你罪恶的嘴脸!然后和化身正义的勇士的我一起把你抛弃了!”
关闻鸠动也不动,习惯了疯疯癫癫,无非是像只黄毛小鸡那样,肉翅膀还没长好,就要拍人裤腿了,“那么正义的勇士,请问你数学考了多少分?”
“这个么……”正义的勇士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可惨的沾了泥巴的小鸡。
就像母鸡妈妈说的,孩子,你看别的学校的小鸡们都能自己在洞里抓虫了,一抓一个准,个个都肥,你看你的——断了半截的,瘦不拉几的尚有气息的虫。
“及格呗。”大伯母啃着苹果凉凉地说了句。
“那咋了!”小堂妹骄傲地挺起胸脯,“我只要以后去菜市场算得出来钱就行。”
大伯母冷笑一声:“可惜你连菜市场都没去过。”
小堂妹反驳:“我还是能买青菜的!”
“因为你喜欢吃青菜。”
小堂妹又嗷得一声倒了下去,这次是彻底起不来了,说要妈妈爱的抱抱才起得来。
大伯母说爱的抱抱没有,恨的踢踢要不要?
小堂妹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她屁股宝贵着呢,将来要练成翘臀。
她讲出来,关闻鸠嗤笑一声。
就像葡萄粒变成大西瓜似的。
小堂妹一把抢过关闻鸠的手机,说要跟阮佲说话,亲哥也没拦,正好绳子系得紧了,要给人松松,所以才给她那么几次没正型地闹。
“你这么放心给我啊?”
关闻鸠朝她咧了口白牙,小堂妹打了个颤,觉得瘆得慌。
小堂妹和关闻鸠是截然不同的两人,主要体现在遣词造句上,还有各种繁多的表情包,关闻鸠是沉得住气的,哪怕是言语上的暧昧,也是实打实的,向耳边喷息的温暖的汽,小堂妹则是行走于云端,这云端吧经常变个形状,走在上头的人时常担心被拐送到哪里,偶尔一朵云扎破,噗啦一声下雨了。
在她打了声招呼,连着几个转圈的表情包轰炸过去,阮佲知道换人了,小堂妹一个劲地要视频,哪怕现在没办法真人上阵,开个视频养养眼睛也是好的,一方面也是打了有人撑腰的注意,别人可劲地给亲哥说好话,小堂妹就偏不,巴不得拖后腿,让阮佲手里握上好几个她哥的黑历史,这样她哥以后就跪着叫她女王大人了。
想想就舒服。
实际上这些小时候的臭屁事关妈妈没少背着关闻鸠和阮佲说,况且还有关闻鸠自爆的,形容得特别有画面感,尤其是他西装革履,人模人样,一本正经讲尿床,讲把关妈妈的口红涂在脸颊上,或者披着蚊帐,又或者拿记号笔画两撇胡子,学关爸爸,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关妈妈再也不准关爸爸留胡子了。
这么丑,把儿子带丑了怎么办。
不过这些事都是私底下告诉阮佲的,说完了还捂着嘴让阮佲不要说我说的,否则那孩子眼刀杀过来,贼难受。
不过总有几次阮佲说漏了嘴,为了保住关妈妈,他不得不也同样以少年的糗事作为代价,总之像个小屁孩的比赛,看谁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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