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胖死啦大牙!”阮佲把它往外推,一块煤炭似的存在,要是给它得逞了,必定会把阮佲挤开,高兴地趴在关闻鸠的肩膀上,说不定还会伸出舌头舔在脸上。
就算是揍屁股,大牙也毫不放弃能挤进去的一丝可能,这就怪了,平日最能吃,肉也最多,丸丸都没它那么能吃,想挤床底屁股卡在里面,想钻沙发,只进去个鼻子,就今天,仿佛看到个挺胸收腹的小胖子,将自己变成水做的,轻而易举地已经挤进半个身体了。
阮佲跟大牙搞来搞去,关闻鸠下巴被撞了几次,干脆往后一躺,大牙彻底夹在两人中间拔不出来了。
“你说你要来打扰我们没自觉,还要我帮你拔出来,你羞不羞啊!”阮佲数落大牙,大牙只顾着扑棱脑袋,压根不管阮佲说了什么。
关闻鸠抬手摸摸阮佲,让他趴好,“好了,在我这就不要想其他的事。”
“怪我?狐狸精?”
阮佲一瞪,关闻鸠敷衍地说是是是,“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
“回家吻啊。”
阮佲嘴巴磨在关闻鸠嘴角边上,男人一侧头含住了,软绵绵的吻,把阮佲重新按在了怀里。
他们去外面逛街,约了小梁一起去撸串,小梁说自己要减肥,只要十串就好。
“我打包票!我说十串就是十串!”小梁一拍桌子,豪气道:“老板!就给我十串!”
“那你要是多吃了怎么办?”阮佲问。
“我怎么可能会吃多!我要是忍不住吃多了就叫你一声哥,这顿我全请了!”
“你说的啊。”阮佲让老板先上一百串。
串香得流油,好吃得撸袖子,吃得鼻尖垂着汗,关闻鸠卷着裤脚腿,在背后打扇子,阮佲说要歇歇,空会肚子,踢了拖鞋,停在关闻鸠的脚背上,这一切都是偷偷的,偷偷的一只羽毛蓬软的小鸟用爪子抓在了葱郁大树的树枝上,在树上扎根得更稳了,除了陪伴已久的叶子,如今也多了个陌生熟悉的生命,它喜欢这株大树,世界上种了那么多的树,却只有这一颗,年幼的,刚成年的小鸟就决定停在上头,它那脑袋小小的脑袋亲昵地蹭了蹭粗糙的树皮——请您,允许我将您的树干当做我筑巢的港湾。
树抖了抖叶子,鸟住下来了,它遮住厚厚的太阳,以免阳光晒伤了鸟鲜艳的羽毛。
关闻鸠递到他嘴边,阮佲张口吃了。
小梁看不过眼,叫了声哥,“哥,我叫你哥,请让我再吃三十串谢谢!老板!三十串!”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肉,仿佛肉不是肉,人不是人,她渐渐长了粗硬的毛,吻部变长,头顶长出了对尖尖的大耳朵,喉咙发痒,那是要发声的征兆,在她喉头溢出一声汪——她变成了一条单身狗。
“以后再让我和你们两个出来吃饭我名字倒过来写。”
“现在就可以倒过来写咯?”
小梁咬了口肉,恶狠狠地瞪了眼阮佲,阮佲傻笑,他开心着呢。
脚指头在跳舞,关闻鸠戳戳他的脚,说:“行啦,你是要我们两个被打上黑名单,谁都不和我们出来吃饭吗?”
“就是!你看看关医生,多懂事啊!”
阮佲朝她做鬼脸,似乎有关闻鸠在,小梁单纯地被气到,“你也太洋洋得意了!”她又多吃了几串,算在阮佲的头上,“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多吃那么多。”
买单的时候小梁恶狠狠的,最后小梁还是没出钱,关闻鸠先去付了,本来就说好是要请她,阮佲踩着拖鞋说要去买冰淇淋,跳着过了马路。
关闻鸠出来,对小梁说:“今天真是对不住了,他最近都有点粘我。”
“我知道啦。刚出差回来,这家伙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一张脸都写着呢,我还能揍他吗?”小梁拉长脸,略有点不爽,是朋友间的嫌弃,“但一想到有时候会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就有点生气。小得意的时候真想揪他。”
“那真是……”关闻鸠举手让马路对面的小孩注意看路。
“但是——”小梁看着路灯底下在等过马路的阮佲,穿着不合身的大汗衫,像小学生一样垫着脚,鞋子也大了,“他遇见了关医生,怎么说,倒是让我们稍微放心了吧?”
“嗯?”
“就是……”小梁注视着因为关闻鸠嘱咐下,即便变了信号,也是先看了左边右边的人,“如果是遇到了性格不好,很坏的人,我都不敢想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担心?”
“嗯……就是认识他以来,有时候会冒出来的想法,你看他,嘻嘻哈哈的,对我们完全没有戒备心吧?太容易被骗了。现在的初中生有时候心眼都比他多呢。虽然希望他能够多点心眼啦什么的,不过不坏就是了,啊……这么一想他或许是幸运度MAX吧?”
小梁一拍脑袋。
“干嘛呀?这么看我?”阮佲举着可爱多,“说我坏话啊。”
“谁说你了。”小梁撕开可爱多的包装,“好啦,我要回去了,再和你们两个待下去我今晚要做噩梦了。”
她往旁边灵活地一闪,躲过了阮佲要踢过来的拖鞋,关闻鸠看着灵活的小梁,觉得她像耗子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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