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第二天就又看到阮佲废寝忘食后的恹不啦唧的样子,“你晚上游魂去了?”
阮佲飘飘地看了店长一眼,拿出更多的纸,硬是要让她看画得丸丸怎么样。
店长端详了半天,觉得这些丸丸瘦了一些,是个健康体重的兔子。
阮佲听到这话就笑了,“我和你说了吧,我家的丸丸怎么可能会是超重小公主。”
“那是你画技烂吧?”店长讽刺。
阮佲自动将声音停留在店长夸他的那一秒,哼着歌开始脱外套换上店里的围裙。
阮佲打开店铺,依旧销量为零,撇撇嘴关了,店长依旧和自己的眼睫毛打架,似乎恨不得自己眼睫毛天生又翘又弯,拿了个夸张浓密版的假睫毛要贴上去。
“你今天不去约会吗?”
“约啊!”
“那你怎么画了个大浓妆?”
店长贴好假睫毛,眼睛显得大了,很是满意。
“他连我浓妆的样子都接受不了做男朋友干啥?”
“他已经是你男朋友了?”阮佲吃惊。
“怎么不是?”
“那万一他接受不了呢?”阮佲提出假设。
店长亲切地翻了个白眼说:“那他就是过去式了。”
“太残忍了,前几天还说是自己的菜。”
店长哼了一声,说自己才不会为他不喜欢浓妆就改变,她说当然是适应我啊!说得不要脸,阮佲假意鼓鼓掌。
店长姑奶奶又开始和口红作斗争。
日子又过了一段,下过一段时间秋雨后,天气开始冷了,每天早晨起来都结了霜,焉了的草上面撒了白色的糖霜,薄薄一层,还能见着底下青黄的草屑,怪可怜见的。
店长那日画了个大浓妆,对方也没说什么,她第二天就犹如擦了蜜,滋润的不行,一瞧就知道她男朋友顶住了考验。
阮佲撇嘴,说她幼稚,天真,不成熟。店长哼了一声,爱情的滋润使她心地宽容。
天冷了后,店长就要开空调,她极度怕冷,觉得除了一年四季四个季节都在耍流氓,到了春天喊过敏,到了夏天喊热化了,到了秋天觉得极度缺水,到了冬天,也许可以在被窝里找到她。
阮佲本来对一年四季没任何想法,只是架不住同化,两个人像是秃了毛的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店长说好冷啊,阮佲也说一句好冷啊。
店长诅咒了一句秋天赶紧滚蛋,阮佲苦着脸觉得嘴唇干的要死,要赶紧下班买个润唇膏,说秋天滚蛋了冬天就要来了。
店长怒道说怎么就没有四季长春的存在,恒温多好,不是有那种高科技吗,为什么没研发出来。
阮佲端着杯子,不想动了,翻了翻店铺首页,又多了两个订单,拿了手机叫了快递员后缩了回去。
快递小哥来的时候差点没被那高温的空调给赶出去,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两个冷瘫的人,快速填好单子,还被店长懒洋洋地指使自己去书架那里拿,颇为不要脸,阮佲最终爬起来把书找了出来。
爬回去后到了晚饭时间,店长终于打了电话,让隔壁送两碗粥过来,吃完了粥店长像是壮士断腕,唰的站起来,短裙连裤袜,蹬着小靴子,打扮的好然而瑟瑟发抖的腿遮盖不住她怕冷的本质。
阮佲问她要这样去约会,你不冷吗?
店长拍着四两肉,说约会的时候自己就不冷了,随后就又留下阮佲一个人看店。
剩下阮佲一个人后,阮佲掏出手机,开始刷朋友圈,他不喜欢发东西,却喜欢没事窥屏,窥完了后也不点赞,就是喜欢消掉那上面的红点点。
他看了一会朋友圈,终于刷出关先生发了一条机场的照片,阮佲点进去放大了半天也辨认不出这机场是在哪里,因此放弃,再刷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想着可以收拾收拾,就在这时门口的铃铛一响,走进来的人是关先生,阮佲刚说出一半的“要打烊了”就断在了“烊”上面,话头一转,阮佲赶紧叫了一声关先生好。
关闻鸠站在门口,还穿着外套,依旧是西装的打扮,这次倒是戴了眼镜,阮佲看到他身边还有一把黑伞,柄部似乎刻了什么动物的头。
这让阮佲有点移不开眼,还有点格格不入,真是有些糟心,关闻鸠微笑一下,“抱歉,我见灯还亮着,你是要下班了吗?”
阮佲赶紧摇头,说自己还没到时间。
关闻鸠才说自己先前出差,没注意到消息,才看到发过来的会员卡的图片,阮佲点头,关闻鸠已经走到了柜台前,阮佲低下头找出了做好的会员卡,因为都是自己做的,真拿出来给人的时候十分羞涩,希望关先生不要看出来。
关闻鸠接过那张卡片,不露声色,实际上这真是他见过最简单的会员卡,他看得出来这做得很简陋,唯有那画的兔子肥的可爱,圆鼓鼓的,阮佲瞄了一眼关闻鸠的动作,只见他打开钱包将卡片插了进去,阮佲松了一口气,像是爬了一座大山。
随后他拿出殷勤招待的气势问关先生还需要什么,关闻鸠说:“不用了,我来就是拿这个的,真是抱歉,这么久没回复你。”
阮佲赶紧说没关系,关闻鸠点点头,说了再见。
阮佲看着关闻鸠消失在外头灯光中,混在人群里,但直到很远看不到的地方,阮佲还是能认得出来那挺拔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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