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要矜持,你爹怎么教你的?太不认生了吧,坏人抱跑了也不哭?”
易乘风从晏羽怀里拎走小肉球,解救他于水深火热,没曾想小姑娘一秒钟变脸,嗷一嗓子大哭起来张手要妈妈。
刘开迪笑到拍腿,“看吧,分得清好赖人!”
两人在外头见见故交,看看旧景,不知不觉就晃荡到了天黑。
苏姨急着打电话寻人,“……家里客人都走光了,赶紧回来吧,别在这么要紧的日子给小晏折腾病了,给你俩留了炒饭和蛋羹……”
***
婚礼当天全家人都起得很早,苏姨狠劲儿捯饬苏一乐,一边整理礼服一边念叨礼节,之后才放他带着亲友团出门迎接新娘。
那边苏一乐刚走,这边苏享惠又催着易培赶紧出门去酒店准备仪式、迎接宾客,好些近亲都跟着忙成一团。
“风哥,你不用一直陪着我,过去帮苏姨他们忙去吧——”
易乘风捏他脸,“我陪着你你还不自在呢,我走了留你自己你会不会偷偷哭?”
被他这么一说,晏羽还真叹了口气。
苏姨忙自己侄子的婚礼都忙这么快活,私下里肯定特别盼望有天也能给自己亲儿子忙活一回,他这人心思重,又亏欠不得别人,于是苏姨对他越好他就越不好受。
家里就剩下他俩,门窗上大红烫金的喜字,桌上手腕粗的龙凤红烛,绸缎被面上绣着喜鹊登枝花开并蒂……
易乘风蹲在轮椅面前,将晏羽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又郑重其事地帮他戴回去,“我跟你讲,我小时候抄作业那会儿就明白一个道理,交作业之前的时间就那么短暂,我不可能每一科都抄完,必须挑一个重点科目搞定。”
“小晏,和你在一起过日子就是我的重点科目,其他的都很无所谓,你觉不觉得我说的很有哲理?”
“学渣的哲理。”晏羽学他的样子,将易乘风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托起他的手帮他戴回去,“我从小到大,学过那么多东西,到头来好像也只剩下一样可以傍身的本领,这个本领就是赖上你。”
“特别好!”易乘风站起身,将他从轮椅里抱起来,“交换过戒指了,现在新郎要亲吻新……唔——”
没等他话说完,晏羽已经抱着他的脖颈吻了上来。
***
婚礼是中规中矩的中式,亲朋好友欢聚一堂,见证一对爱侣携手,气氛喜庆而浓烈。
晏羽跟易乘风一块儿坐在了主桌,挨着易爸和苏姨,且是晏羽在苏姨旁边,亲儿子反而远一个席位。
有不明就里的亲朋嘴快,嘻嘻哈哈询问这个漂亮的小伙子是苏享惠什么人,苏姨拍着晏羽的胳膊说:“这是我另一个儿子。”
大家也就逢迎着夸苏姨有福气,懂事又有本事的儿子一个接一个,还有真真假假要给晏羽介绍女朋友的。
仪式完毕,酒宴开席。
苏一乐和小毛儿在司仪的陪同下开始挨桌敬酒,第一桌自然就是家长所在的主桌。
这会儿按照风俗,新人要改口管对方的父母叫爸妈,父母则在饮了这杯酒之后给新人封红包,说些地久天长百年好合之类的祝福话。
为表重视,新人先敬了女方家的父母,之后是易培和苏享惠。
苏一乐带着小毛儿深深鞠躬,俩人一开口都不是姑和姑父,而是直接喊了爸爸、妈妈,喊得苏享惠登时眼圈儿就红了。
易培给他俩封了个大红包,小毛儿双手接了,大红的中式礼服袖口露出一只黄澄澄的龙凤镯子。
没等新人移步,摄像的镜头也还对着易家二老,苏享惠转过头,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只红色喜帕,打开来赫然就是当初被晏羽留下的那只龙凤镯子。
苏享惠拉起晏羽一只手,将龙凤镯扣在他腕上,罩着两人的视线慈和而欣慰。
“一辈子不长,要好好过——”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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