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有感应地抬手试了下他额头,“你在发烧呢?挺烫的……得上39了!自己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烧的么?就这你下午还约人?”
“我约的医生啊,快到时间了。你要送我去吗?朋友。”晏羽真的很困了,眼皮重得睁不开,勉强摸出手机解了锁,“尤霖,帮我找一下尤霖的号码拨过去,预约的资料都在他那儿。”
易乘风飞快地翻开电话簿,尤霖是被他手工设了置顶的几个人之一。
就这分分秒秒的转瞬之间,他还晃了个自己的号码不在置顶行列的念头。
你哪颗葱?失落个屁!
“晏总。”
没等易乘风动作,那边已经飞快地接听了,尤霖接着问,“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晏羽歪着头,下一秒便坐不稳向车门那边滑了过去,眼看额头就要撞在玻璃上。
易乘风本想将电话递到他耳边,这下也顾不得了,赶忙拦胸把他给搂住,慢慢托着他的头靠到自己肩膀上,这才顾着替他讲电话,“车里,马上下来送他去医院!”
***
啪啪啪——
“晏羽?醒醒,先别睡,哪里难受?”
易乘风侧着身,晏羽靠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肩膊上。他另一手在晏羽的脸颊上轻拍了几下,想唤醒他。
尤霖:……
晏总的脸是用来看的,从来没有人敢上手的哇,别说是拍,摸都没人敢下手。
后视镜中不时投过来他神色复杂的一瞥,尤霖递了个靠垫过来,“易先生,晏总的腰可能受了点伤,帮他垫一下,别让腰空着,他会很难受……”
易乘风接过靠垫,塞进去拉出来感觉怎么都不太合适,干脆伸手绕过他的腰腹将右手托在他侧腰下面。
严格来说,这是个抱小孩的姿势,肩颈和腰都没有落空,晏羽应该不觉得难受。
但是……渐渐他自己有点难受……
毕竟怀里紧紧抱着的是个大活人,削薄的肩,紧致的背,纤细的腰……还有因发烧滚热的身体,和一波波吹在他颈间灼人的呼吸。
“你们晏总,怎么回事?”说病就病,连个过渡都没有。
尤霖自打瞥见这人不仅敢拍晏总的脸,还敢这个姿势抱他,就开始腿肚子抽筋儿,几欲踩错油门和刹车。
他几次想出于人道主义,友情提示下对方珍爱生命、把手拿开,都没好意思开口。
“呃……晏总前天突然晕倒了,医生说他是精神压力过大引起神经性焦虑导致的,发烧也是这个原因……”
晏羽感觉这个全包围式的睡觉窝很舒服,又暖和又支撑合理,可突然就变窄了不少,压得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晏羽抬手在对方胸口抓了抓又推了推,蹙起眉表示抗议。他出了一头虚汗,额前的头发有几缕湿漉漉粘着,体温倒是因为出汗略降了一些。
易乘风松了松手臂,“老实点儿!别乱摸!”
尤霖:……
啊啊啊,我瞎了好么,聋了好么?!谁来给解释解释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这位易先生究竟是晏总的什么人啊——
等晏总清醒过来,会不会杀他灭口啊!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易大风请搂紧一点,一直搂到回忆杀结束哦。
易大风:(欣然同意)好哒!
晏小羽:(偷偷睁开一只眼)你爪子给我老实点儿!
DuangDuangDuang~新副本开启~
第二卷:七年后
第19章 1梦
正午暖阳透过车窗斜斜照着晏羽白皙的面孔,将微阖眼皮中的血管脉络和淡红颜色印在了视网膜上,光影晃动,水波柔和,他的身体如入摇篮般随着车行轻轻颤动,仿佛被缓缓地,轻柔地拉进了一个遥远的梦境。
记忆中满是清甜的槐花香,晏羽趴在自己位于别墅三楼的房间向外望去,洋槐嫩绿的树冠连成一片,仿佛凌空铺就的一道绿毯,上面点缀着清雅的白色花苞。
从这个角度向下,刚好可以透过细密的枝蔓看到墙外那条溜着缓坡的柏油小路,浓密的树荫泼洒在路面,雪白的落花被微风扫在路肩的夹角里,给小路镶嵌了两道白色花边。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下去,但路上的人想仰头看上来却不太容易,他只要稍一躲闪便能避开那些本就被遮得七七八八的视线。
晏羽侧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偏过了四点,就快来了。
分针移向2的时候,小路尽头终于如约传来熟悉的嬉笑声,像由远及近的一波潮水,那是梅川四小的学生们放学了。
梅川四小原来的名字叫梅川玻璃厂子弟小学,学生都是玻璃厂职工的孩子,后来玻璃厂面临破产重组,学校归到了社会,改名为梅川第四小学。
这些都是晏羽后来才知道的,当时这个学校唯一吸引他注意的就是每天下午四点放学的这一波学生。
他们奔跑在小路上,恣意地嬉笑追逐,将书包甩得像风车,有时笑闹声中还夹杂着一两句粗鲁的叫骂,甚至会有大一点儿的男孩子偷偷躲在树后面背着大人吸烟。
还有的时候,学生之间也会打架,乱七八糟的招式匪夷所思,两个发狂野狗一样的男孩紧紧抱在一起滚进路边的水洼,输的那个会被逼迫吃一口土,相当丧权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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