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以前在初高中经常被偏科的老师叫过去进行思想教育,但他也并没有对办公室产生任何熟悉、自在的安定感,内心里还是很惶然。
进了办公室,数学老师认识他,因为他的数学好,所以上课还经常提问,他戴着副黑框眼镜,两鬓斑白,神采奕奕的拿着卷子招呼两人过去。
桑楠过去听题了,温瑾然跟在她身后,一扭头看见了正耷拉着脑袋的孙凯。
老王怒气冲冲地问:“靳闻冬究竟在哪?他是不是又跟人打架去了?我告诉你孙凯,那小子的家长我请不过来,请你家长可就是我一个电话的事儿,你妈前两天还跟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用不用我把你不写作业的事情给她说说?”
孙凯有点想哭:“别介啊老师,别别别,哎我求您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要知道还至于让您跟我扯这么大一会儿吗……”
老王:“你不用求我,我还不知道你们那点小九九吗,想当年老师也是这么过来的,你以为你现在是在维护他,实际上是害了他!要真出事了怎么办?你告诉我谁来担这个责任?你啊还是我?”
数学老师不受干扰,依旧兴致勃勃拉着两人:“哎你们看这个题,它应该是有漏洞的,我和几个老师一块做了下,得出来有两种答案……”
孙凯被一顿质问下来,竟然有点语塞。
老王开始了长篇大论:“这个社会上为什么会有‘包庇罪’?意思就是包庇即是犯罪,你明知道他做错了事情,不但不劝阻,反而助纣为虐,这种时候你的行为其实和他一样了,不用在这里为了一时的义气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很厉害,真出了事,首先抱愧终生的人就是你!”
孙凯有点不服气,小声嘟囔:“怎么可能真的……”
“怎么可能真的出事对不对?”老王一俩怒容打断他,“打架会不会流血受伤?去网吧熬夜猝死被电死的新闻你见得很少吗?听说过被迷晕偷肾脏器官的例子吗?”
孙凯还没表示什么,旁边的温瑾然先被王老师这顿疾风骤雨的训斥说懵了,他边瑟瑟发抖边害怕。
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数学老师不为所动,淡定的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尊巨石:“我们来看这个x啊,二班老师觉得它这个数值一开始就给错了,但我觉得,不是数值的问题,要是数值有问题审核员是干什么吃的?当我们这些老师是傻子吗……”
孙凯彻底蔫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弱弱道,“不过靳闻冬没多少地方可去,应该还是老三样,操场网吧胡同口。”
老王终于给套出话来了,忧虑之心瞬间去大半,他皱眉问:“没约架?没离家出走?”
孙凯揉揉脸:“没有,听说就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逃课,要不是看在他学习的份上早该给他记大过了,”老王叹口气,疲惫地挥手,“让他赶紧滚学校来!听见没有?”
孙凯点头哈腰:“好嘞好嘞。”
正巧上课铃响了。
孙凯转身要走,看见温瑾然正在他不远处安静乖巧的站着,眨了眨狭小的眼皮,灰溜溜遁了。
“老师,”温瑾然连忙小声打断了正在分析题目的数学老师,“这道题我在网上见过,有详细的解题步骤,但我没看懂,您要不等下节课搜搜再班里给同学们当趣题难题讲讲?”
数学老师恍然:“哦,网上也有啊,行,咱先去上课。”
温瑾然同桑楠一起松了口气。
他俩终于要解脱的时候,本来偃旗息鼓的老王突然探过头,一指温瑾然:“哎你先等等。”
温瑾然茫然叫道:“老师。”
“之前是忘了给你说,让你们体育老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老王挥挥手,“没多大事,就是咱学校规定男生头发不能超过三厘米长,你这个发型要剪短点,行上课去吧。”
桑楠偷偷摸摸的笑了下,赶忙拽着呆住的温瑾然出去了。
回到教室以后,温瑾然先是被桑楠嘲笑了一会。
他呆呆的,脑补了下自己剃板寸之后的形象……有点想不出来。
不过还是有件好事的,听老王的语气,应该是不打算找靳闻冬的事情了,他心底暗暗有点小庆幸,替别人担心过后,能松口气总是高兴的。
然而孙凯回来后并没有找机会给靳闻冬打电话,老王几次来班里巡逻,看见他身后的空桌也没再有什么表示。
靳闻冬一上午没来学校。
温瑾然欣喜过后,突然冒出来点小小的失落,转瞬即逝。
第9章 想我了?
中午温瑾然惯例在教室啃面包,学校食堂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他不喜欢。
啃完以后他摘下助听器,趴桌子上假寐了一会,课本被他压在胳膊低下,硬硬的不是很舒服,但也比直接趴在桌子上强,每当他那样睡,醒来后觉得脸都要掉了。
这时候的气温是一天之内最热的,风扇也拯救不了的那种,教室里闷闷的,尤其他还趴着,额头浸出一层细密的汗。
但他太困了,晚上九点四十下晚自习,回家以后还要做作业,基本每天十二点睡,白天不到六点就要起床,中午是唯一的休息时间,甚至有些还要刻苦的学生,中午也抱着书回家或者宿舍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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