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宋峭又接着说:“对了,他叫薛开,你还有印象吗?”
沈云清一时没抓住方向盘,差点冲上去撞上旁边的卡车。
幸好他还是把方向盘打住,脚踩刹车,才幸免于难。
这么大的动静似乎也传到了电话那头,宋峭着急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一滴冷汗从他的鼻尖滑下来,沈云清努力调节气息,想要不露马脚,“没什么。”
他想了一下,握着方向盘的手有点发抖。
薛开在做什么?
沈云清离开沈家的时候还没接触到家里的产业,不代表他不知道薛家的事。
秦笑是薛家的私生子,而薛开是薛家捧在手心里的金贵二公子。
他一时也理不清其中的关系和谋划。只好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勉强还是笑着说出当初的那番话,“我不认识谁是薛开,也不知道谁是薛开。”
“你知道的,我只爱你,笑笑。”
这个小名是宋峭的软肋,无论沈云清做了什么,只要一唤“笑笑”这两个字,宋峭就完全没办法了。
这是沈云清给他的爱称,寄予着深切的期盼,比这世上一切甜言蜜语要美,要甜。
宋峭似乎也被安抚下来,平淡地说:“好,那你来吧,亲自和薛开对质,我在学校等你。”
然后电话挂断,里面传来一阵忙音。
宋峭回过头,看到薛开笑得又孩子气又恶劣,“怎么了?他骗你了吗?”
第20章
沈云清到的时候,满手满身都是汗。
他打开门,里面只有宋峭一个人。
宋峭站在窗边,窗户大开,有风从外面吹来,撩起他的头发,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沈云清走上前,把宋峭搂在怀里,看了一眼四周,强行压下心中的猜测。
大约是晚风太凉,沈云清碰到宋峭的手,冰的让他一惊。
沈云清的手很大,把宋峭的手包在里面,顺势又将他拉到一旁。
宋峭贴着他,没说话,也不抵抗他的动作。
好不容易等他的脸上恢复些血色,沈云清准备开口责备他两句,却又想起刚才的事,又说不出口了。
宋峭很乖顺地贴着沈云清的胸口,双手环绕着他的腰,搂的很紧,哑着嗓子说:“你想好要怎么和我解释了吗?嗯?”
那最后一个字可谓意味深长,让沈云清一阵心惊胆战。
不过他比宋峭大上十岁,总算是镇定下来,先是吻了吻宋峭的头顶,才笑着开口,“我什么都坦白过了,什么都说过了。”
“我真的不认识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沈云清坦荡荡地看着宋峭的眼睛,里面好像还有委屈,责怪宋峭为什么不相信他。
宋峭差点被这双眼睛打动,就像是以前很多次,他求着自己要在外面接吻,要用不同的姿势做爱,要求自己说我爱你一样被打动。
沈云清恳求自己的眼,哪怕只是一时的玩笑,不合理的请求,宋峭也从舍不得拒绝。
可这一次,他只是偏过头,微微挑起唇角,勾出一个有些不耐烦的笑来,说:“我当然信你。”
沈云清松了一口气。
宋峭从不会对他说假话。
现在,他不知该不该开口问薛开的事。
可宋峭却先说了,“那个明星,听说要和你对质,就同我坦白了。”
沈云清感觉宋峭的整个人都埋到了自己怀里,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他和你,什么事也没发生。他说他只是想讹一笔钱罢了。”
一片寂静。
终于,沈云清站起身,抱着宋峭离开办公室。
夜晚的学校只有路灯,可也有零零散散几个夜不归宿的学生。
宋峭被沈云清搂在怀里,脸烧的通红。
他挣扎过要下来,却又被摁下去。
沈云清是这样威胁他的,“现在下去,才是被别人看到了脸,记住了。你要是乖乖的,不要动,就没人知道是你了。”
他把宋峭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关上车窗,又仔细替他把刚才吹到眼眶上的头发理平整,说:“该剪头发了。”
晚上谁也没有提吃饭的事,两人洗了澡,相拥着入睡。
半夜,沈云清睁开眼,轻轻在宋峭耳边唤了一句,“笑笑?”
见身旁的人没有动静,沈云清慢慢起身,拿起柜子上的手机和烟盒,走到阳台外。
宋峭忽然睁开眼,右手摸了摸身旁还留有余热的地方。
他能看到窗外一点明灭闪烁的光,还有几句模糊传来的话。
其中有薛开的名字。
宋峭的手好像被什么戳中一般,猛的从旁边抽离。
说话声很快便消失,可沈云清还是没有回来。
他数的很清楚,火光一共熄灭了五次。
宋峭想,干脆让他把整包烟抽烟算了。
可他还是没忍住,像是刚从睡梦中惊醒一般叫出声,“云清,你人呢?”
沈云清慌忙地熄灭了烟头,急匆匆地走回屋子里。
他握住宋峭还在摸索着左手,翻身上床,解释说:“我刚才醒了闷得慌,去外面透透气。”
宋峭还在揉眼,听了这话就嗯了一声,慢慢平静下来,又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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