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摸了摸他的头发,万分宠爱的样子,“是啊,我不会,骗你的。”
在宋峭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另一只手捏紧,指甲划破皮肤,露出鲜红的血肉。
就好像是他刚才对宋峭说的一番忠心,只有这样的明证才能表白。
过了好一会,宋峭忽然下床,拿起一旁的那束玫瑰花。
“这花太香了,”他把花搁在客厅的桌面上,一边回头解释,“放在床头要熏的晚上睡不好。”
客厅里只有一盏小夜灯,发着荧荧的光,玫瑰花在冷硬的地板上投下一个寂寞的影子,直至天明。
宋峭醒来时天已大亮,他有些头疼,模模糊糊想起昨天晚上沈云清对他说过的话。
他以前想过,如果没有百分百的证据表明沈云清是错的,自己就默认沈云清是对的。
可这次,宋峭确定了,沈云清百分百是骗他的。
除非自欺欺人,否则宋峭做不到无视这件事。
他在柜子里翻出一张纸条,里面记着上次联系的私家侦探的电话。
那次合作还算愉快,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
这次要调查的事情很细,年代久远,所以要价提高很多。
宋峭怀着一种无法救赎的罪恶感敲定好一切。
就像他昨天晚上说的一样,如果连沈云清都欺骗他的话,自己能相信谁?
沈云清处理完公务,今天不必加班,踌躇片刻,却还是没有回家。
他想了很久,还是去了陆珩的酒吧。
陆珩拿了几瓶酒,和他对饮,把刚才调情的小男孩撂在一边。
他只是浅酌,也不阻止沈云清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酒。
沈云清的酒量一直很差,自小到大。
昨晚宋峭把玫瑰扔在客厅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沈云清的脑子中一遍又一遍的闪现,一帧一帧地播放。
他觉得自己着了魔。
他的眼前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闪着光,又天真又乖巧。
沈云清忍不住伸手把他拉进自己的怀抱。
那人怔了怔,反客为主,坐在他的腿上,径直吻上他的唇。
沈云清似乎有些迷惑,但还是搂紧他的腰,笑着说,“笑笑,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秦笑软软地应了那一声,却没开口回答,只是用指尖描摹了一遍他的脸,在他的耳畔呼了一口气,认真地说:“云清,我来了,云清。”
陆珩眼神复杂地看了两个人一眼,喝完了最后一口酒。
沈云清是在一片昏暗中醒来的。
他挣扎着坐起来,头疼欲裂,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正好是下午四点。
“醒了吗?喝点粥吧。”有声音从旁边传来。
沈云清脑子没转过来,以为那是宋峭,脸色都变了。
可那是秦笑。
他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过长的衣摆堪堪遮住臀,隐约能看到半露出的大腿。
沈云清愣了一下,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因为昨夜的酗酒沙哑不堪,微微发颤。
秦笑手上捧着一碗粥,拿着勺子递到沈云清的面前。
沈云清偏过头,又问了一遍。
秦笑似乎才反应过来,打量了自己一眼,“你以为怎么了?你把酒吐到我的身上,这里没别的衣服,我只好穿这个了。”
他笑了笑,想到了某种可能,“你不会以为我和你做爱了吧?我可没那么贱。”
沈云清努力沉住气,最后还是没忍住,冷笑着回他,“你要真的不贱,就不该再纠缠我,一个已经分手十年的前男友。”
气氛瞬间僵持,沈云清几乎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秦笑做了十来年演员,最是会调节自己的情绪和感情,就像是当年他离开的前一晚,还温柔地吻他,缠绵缱绻地同他做爱,让沈云清以为两人便是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此时这种场景,当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走进几步,有些头疼地看着他,嘴角是一抹嘲笑,声音微微扬高,“我犯贱?我倒是不知道。不是你犯贱吗?当年就苦苦哀求,不让我走。隔了十年,说是和别人交往。”
“可他长着我的样子,用着我的名字。”
“归根究底,”秦笑放开手里的碗,“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白色的米粒溅了两满身,两个人都全是狼狈模样,“不是你犯贱还不肯忘了我,还爱着我吗?”
沈云清整个人都绷紧了,就像是一只被揪住鬃毛的狮子,腹部最柔软的地方却被威胁,尖锐的牙齿毫无用处,只能任人宰割。
他无力辩驳。
那一字一句,不知道是刻在承载哪一部分感情的心脏上,让他痛到极致,却找不出根源。
他确实叫宋峭为“笑笑”,且心安理得地这样做了七年。
这是他的错,却每次都要用宋峭来验证。
凭什么?宋峭什么也没有做。
这竟然是他让他最难受,最无力的地方。
秦笑又上前两步,爬到床上,弯下腰在沈云清的耳朵上面说:“不过没关系,你犯贱也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一起。”
那声音里隐藏着无尽的魔力,引诱着沈云清缓缓抬头。
第23章 宋峭以为第二天早上会在床上醒来,却没料到还是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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