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知道眼下这种看破红尘仿佛下一秒马上出家的状态绝对只是暂时——我才刚成年没多久,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情伤——然而就算知道只会持续一段时间,我也没办法按个快进让我整个人把状态调整过来。
所以这个状态的我是绝对不会立刻喜欢上什么人,出现想和什么人谈恋爱的想法的。
至于会维持多久,我也不太清楚,第一次分手,没有可以参考的经验……以后经验丰富了就好啦。
虽然分手经验听起来好像并不是什么好经验。
收到PPT之后,东南北发了句“我先去看”,然后过了快十分钟就来找我表示看过之后没有修改意见,只觉得满意。
“那好,终稿出来之后我就传到网盘上,到时候直接发给大大~”
“好的,麻烦你了。”
东南北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柯梦言那样好聊,我本身也不是很擅长说话的类型,所以看到他的话之后,我已经想着是直接告一段落还是说声再见来结束这段对话比较合适了。
刚打上半句话,东南北又发来了消息。没想到对方居然有挑起话头的意思,我有点惊讶。
“对了,如果方便的话,我能问一下你和三木的关系吗?”
“他说你是他弟弟,但他说话的方式……”
“我觉得他在骗我,所以还是来问一问你。”
我一头雾水,想扒开柯梦言的脑壳看看他在想什么,手上铿锵有力地打下我的回答。
“他就是在骗你。”
“我只是他学弟……”
不过还好柯梦言没有突发奇想来一句“这是我男朋友”,想想都可怕。
我觉得柯梦言最开始给我留下的温和有礼、待人接物极有分寸的那种“社会,社会”的印象已经垮塌到连渣都不剩,我现在只想问他明年是不是要过三岁生日了。
“是高中的学弟?”
“不,是大学的。”
我回头一想,其实高中也算,就是没赶上而已。
于是我又补上了一句:“高中也算,不过我们差了不只三届。”
“这样啊。”
这次对话是真的告一段落了。
到开学之前,我的生活一直维持着从家里到饭馆的两点一线状态——当然,饭馆不一定一样,所以应该是以我家为中心呈放射状的路线。
柯梦言一订了票就马上来告诉我了,透着一股欢欣雀跃劲儿。到了这边之后还没进自己家就来敲我家的门——也只能来敲了,毕竟他钥匙还放在我这儿。
鉴于柯梦言在网上聊天时的积极态度,所以我根本没想过会不会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对方就冷静下来了,不会,不可能,不存在的。
不过柯梦言倒是没有一来这边就表现得非常热切,除开已成定番的网上聊天,平时见面的时候他表现得相当有分寸。
唯一的无论线上还是线下都存在着的执着,大概就是坚持想要我看他的直播了。
说来惭愧,虽然我从柯梦言表白过后就一直找理由不去看他的直播,但其实,我一场都没有错过。
为了防止他突击直播,我还开了他的直播提醒。
为了让自己觉得我这行为一点也不奇怪,我还顺便给了东南北同样的待遇,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只是想对比一下二人的直播风格有何不同,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唉,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别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想法。
好在开学的日子转眼就到了,总算是不用天天闲在家里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再加上我要处理转专业的事儿,就更加没心思琢磨感情上的事儿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我暂时先搬到宿舍里了。只要舍友不打呼噜不磨牙,我觉得我完全可以适应宿舍生活。我之前以为会和其他转专业的同学住在一起,但很巧的是,本专业正好有宿舍有一个空床位,而转到平面设计专业的又只有我一个。
于是我就住到了之前聚餐时的那位王书明同学的宿舍,没错就是那位喝豆奶喝高了的痛哭流涕的神奇男同学。
之所以会有空床位,听我舍友说是之前的那位朋友上了两个月的学之后,觉得不喜欢这专业也不喜欢这学校,读不下去,退学回去重读高三了。
我一边铺床一边感慨一句这人活得可真自在,王书明和另一个舍友樊桦也都是佩服的样子。
“话说,另一个舍友呢?我看他的桌子也挺空的,在外面租房?”
“是呀,和女朋友双宿双飞,唉,想烧。”王书明苦大仇深脸,“不过好歹是女朋友,不容易,还是祝福他吧。”
想到之前丛姐对我们学院“十男九gay”的评价,我没敢说话。
但王书明就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非常神奇地直接把话题掰到了性取向,他在我对面床位,这时候坐在下面,为了方便和我说话直接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对了徐卓林,你恐同吗?恐同的话你最好还是搬出去。”
“不恐不恐,你长得也不吓人。”
王书明一脸严肃:“不是我,我帮小花问的。”他说着指了一下樊桦(樊桦理都没理他),“我只是个是长得像gay的直男,小花才是像直男的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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